草原遊吟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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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泰特村長“善意的提醒”之後,雙方相安無事度過了一周。
德利安維還是繼續他的魔法教學,不過他的學生已減少僅剩三人,於是悠閑的他便整日呆在帳篷裏教導他三人之一的學生依菲。突然,滴滴答答的聲音響徹耳際。
這是雨滴敲擊帳篷油布獨有的鳴響。
雖然是雨天,但帳篷內的照明完全沒有問題,支撐帳篷的幾根石榴木也沒有因為雨水而潮濕。
同時依菲身心都放鬆下來,他原來關於傭兵團的設想都太過誇張,他還曾一度以為自己被犯罪集團軟禁了。
疑惑解開後,兩人又沒有了可以交流的話題,怪異沉默的氣氛很快侵占了整個帳篷。
他們兩人的食宿甚至服裝都由傭兵團提供,並沒有什麼需要操心,他們的全部行李或者說德利安維的行李就是路上買幾本的書籍於是一旁的德利安維開始翻閱書籍,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消遣,
雖然依菲很想逃,但夏季的雨總是讓人覺得壓抑,還不如待在帳篷內,實在沒有事做的依菲開始研究兩張床木材的紋路。
“依菲,也許你自己沒有發覺,你有一種特別的魅力。”襯托著木質紙張翻頁時的輕響,德利安維突然的話語沒有一絲突兀。
“啊?不會吧?”依菲不解,要說魅力,自己絕對比不上容貌俊俏的德利安維,他實在是再普通不過的人,一旦隱在人群中,即使見過九十九次,第一百次也不會給人留下印象。
德利安維看著依菲一臉無辜疑惑的表情,忍不住輕輕笑出了聲,他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繼續悠悠開口道:“我是說你的內在,我曾經和各種形形色色的生物打過交道,但性格讓我喜歡的真的很少,而你是為數不多的幸運兒。”
“那個,我可以問一下為什麼性格讓你喜歡就是幸運兒呢?”埋頭苦思一分鍾後,依菲的好奇心不合時宜的翻湧上來,畢竟這幾天留給他的疑問太多了。
“喂,你思考的重點不對吧,難道你忘了當初是誰救你於水深火熱之中。”
“不,不是”依菲馬上解釋“我能遇到德利安維的確很幸運,但是”依菲總覺得有些不妥,但說不出個所以然。
“別去想這些無聊的問題,該知道時自然會清楚,過早去探究能力範圍之外的事”德利安維突然用嚴肅的語調一字一頓的說道“很,危,險”,表情充滿威脅的意味。
依菲不知道這算不算對他好奇心一種警告,唯一清楚的是他眼前的少年一定是個性格陰晴不定的人,一般人恐怕很難做到前一秒和朋友一同開懷大笑,下一秒就毫無預兆的對朋友出言要挾。
“不過算了,告訴你也無妨”德利安維“啪”的合上書,依菲瞥見厚重的白色羊皮封麵上是“夏瑪特帝國興亡史”這幾個字。
“先從我和你定的那個契約說起,高深的魔法理論你也聽不懂,總之那個契約的效果是雙方共享,我與你共享的事我的血統,你與我共享的是名字”德利安維兩手撐著床沿,望著站在他麵前的依菲,緩慢而平靜的道出實情。
“那不是很不公平”依菲詫異,原來德利安維當時的虛弱以及更改他的名字都是有原因的,他原以為那是個強製主仆契約。
“先聽我說完再下結論”德利安維慵懶的托著頭,“世上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比如說這個契約有很多先覺條件和前提,其中之一就是契約雙方必需都活著,還有就是被簽訂方,也就是你會受到一個製約。”
依菲感到一直燃著的照明火把晃了晃,他甩甩頭告訴自己這是錯覺。
“這個製約就是你不得做出傷害我,背叛我的事,即使我違背了真理道德”德利安維不響的聲音清晰無比,依菲突然感到沉重的壓力不斷襲來,僅從字麵意義上來看他已經明白這個誓言何等重要。
“至於仆人奴隸一說你就當我沒有提過,這隻是我的習慣心態,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並沒有錯。但你首先是我的朋友”德利安維親切的拍拍依菲的肩,他比依菲略高一些,這個動作看起來還是很自然。
依菲知道此時千言萬語都比不上“朋友”這個詞更讓他感動,他鄭重的點點頭,這是一種無言的許諾。
依菲終於釋然一笑,敞開心扉的感覺總是比緊閉的要好。
﹡﹡﹡﹡﹡
悠閑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突然從安拉貝卡傳來的通告打破了傭兵團每日重複固定的生活。
帶來消息的是個幹瘦的年輕人,看到他在馬背上晃蕩的樣子很讓人擔憂他是否會掉下來。
通告是倫薩斯帝國首都貝奧城城主聯合安拉貝卡城主及邊境貿易中心斯威城主共同發出的,除去“帝國王室對此事甚為關心,各行省積極應對”等無關緊要的話,主要內容是“討伐閉扉之森的魔獸”,和“參與團體或個人將獲二十金盾獎賞”
“二十金盾!”依菲難以置信,這個數額的賞金足以誘惑絕大多數人。
“先看清楚,是一個團體二十金盾,不是個人”一旁的德利安維潑了盆冷水,雖然通告上寫的是團體或個人,但膽敢獨自深入閉扉之森的人恐怕寥寥無幾,二十金盾這個數額也是針對傭兵團設置的。
雖然有些失望,但依菲還是認為二十金盾是筆巨額的賞金。
而安泰特緊急召集了所有成員,僅僅開了十五分鍾會後,結果就出來了
“魔法師閣下和”安泰特猶豫了下對依菲的稱呼,原本以為這是個奴隸,但似乎他和主人的關係親密了“一些”
“我朋友,依菲”德利安維主動介紹道。
“嗬嗬,兩位願意參加這次行動嗎?”安泰特也主動忽略德利安維的回答。
兩位少年同時點點頭,表示沒意見。
“那就隨我們一起來吧。”
***
第二天,安泰特和那名幹瘦的年輕人辦妥手續,一支二十來人的隊伍整裝待發。隊員除了依菲認識的哈肯,還有德利安維另兩位學生,一直信任德利安維實力的迪亞和那名被稱為水係魔法天才的女孩。
而考慮到潘帕斯草原與閉扉之森的距離,一行人租了三輛馬車,供沒有坐騎的人代步,也可見為了這次任務,傭兵團還是下了本錢的。
最後臨出發前,安泰特鄭重的向德利安維問到“我們是海凡克傭兵團,願意加入我們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