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 第三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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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手下無能,未能救出少主。”一年過半旬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對著前方高座單膝跪地,以示請罪。
“廢物,我養你們那麼多人是幹什麼的?竟然連一個黃毛小子都對付不了。”堂上男子暴跳如雷,憤怒的似要吞噬一切。
“啟稟主上,由於情報有誤,我們沒想到玉無極竟然與少主用鐵鏈相連,他以此要挾,手下們怕傷了少主,所以才……”
“才什麼,沒救出來就是沒救出來,溪燕,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失手了吧?”堂上男子手指扣住額頭,從指縫之間可以看到他的輪廓,可斷定年輕時的他定然相貌不凡。此刻他反問的語氣更是令人膽怯。堂下女子聞言低頭不語。
“我要盡快救出沐兒,不然他的身體可受不了那麼顛簸。”拿開抵住額頭的手指,擔憂的細語,也似在向那女子述說著;沒有了先前的暴虐,麵上盡是擔憂,可見再暴虐的人麵對親人也會立刻變得柔軟。
“屬下已經給玉無極下了聚合單伊,我相信他很快便會出現”台下女子依舊跪於地,略微抬頭繼續稟報。
男人聞言,身形一震,不似那種聽聞敵人遇難般的落井下石的喜悅,而是得知敵人已身重劇毒後不僅不樂反而憤怒憂慮,怒道:“聚合單伊雖毒性極烈,可藥效太不穩定,服用的方法不同效果是不一樣的,你怎可隨便使用。”
聚合單伊乃願語池最新研製,如若成功其毒性極其劇烈。隻是目前階段處於試驗期,藥效與藥理並沒有完全理清,在不同人身上會有不同的效果,這些從那些被試毒的藥人身上早已見到,雖效果不同,但無一幸存。
見跪地女子認罪般的把頭埋的更低,男子無奈的憂慮道:“不知在他身上會是什麼樣的?”
“教主放心,這毒在研究過程中雖不穩定,卻無一存活者,玉無極他死定了。”也許是為了開脫,也許是為了安慰,女子如此說著她親眼所見的事實,隻是說話之時眼光有著閃爍,沉浸思慮的男人並未看到,或許是對她太過信任了吧。
“溪燕,你下去吧。”男子揮了揮手,擰眉思索著,甚是煩躁。
一個人立於高座前,神色凝重,低低歎息:“溪燕,是你沒見到,不是未出現。”
除了厚重的牆壁,終究沒人聽見。
昂頭看著牆壁四周,依舊細語,隻是這細語甚是擔憂:“若玉無極動情,聚合單一則會延遲發作,我要趁早救下沐兒,聚合單伊即使出現那種效果也不會傷及沐兒。”
沉思中,一小廝前來稟報:“啟稟教主,莫先生到。”
轉眼間玉無極帶著葉亦沐已來到田野之外,由於被點了穴,葉亦沐身體有些吃不消,一直喘息著,昏昏沉沉的倚在玉無極身上。見狀,玉無極立刻解開他身上穴位,剛獲得解脫的他立刻體力不支的向下倒去,玉無極伸手抱住,扶他靠在自己身上。葉亦沐自己早已站立不穩,隻能任由玉無極抱著,雖然他不喜歡示弱,現在身體不容他逞強,也就懶洋洋的閉眼假寐一會,順勢享受一下身後的靠枕。
玉無極低頭看著這樣的葉亦沐,是除了那天晚上再也沒見過的柔弱,心中似有一根弦被觸動了,竟有淡淡的心疼,說不上是什麼滋味,隻想這樣永遠抱著他。
感覺到懷中之人漸漸恢複體力掙紮著疏離自己,心中竟有一絲不舍飛過,恍惚之際葉亦沐已脫離。此刻的玉無極隻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感到自己的寶貝飛了,心中滿不是滋味,不過聰明如他可不會就這麼算了,他發現看葉亦沐出窘是他現在最大的樂趣。
“想不到你這麼嬌弱?魔教少主不會是女人假扮的吧?”依舊是邪乎的語氣,戲謔之味一聽便知,從玉無極口中說出更是令他火大,立刻擰眉看那神色囂張之人。
“玉無極,想死你就直說,何必氣我,我若是女人你能不知道?”一張臉上沒任何表情,不悅之色一目了然。
玉無極眼珠軲轆一轉,立刻想到什麼,壞壞的看著葉亦沐,意味悠長道:“那倒也是,你我同床共枕又有肌膚之親,曾經可是親密無間呐。”
此話一出隻見葉亦沐握拳揮來,玉無極早已料到如此故意餘光瞄著他手下動作,移步一閃輕鬆躲過。這一躲的順勢帶動了鐵鏈,葉亦沐一個不穩倒了下去,鐵鏈另一端的玉無極本想越過力的牽引移至那人前方,誰知那人報複的猛力一拉也繼而向前倒去。頓時四目相對,近距離的接觸使他們氣息交融,忘了時間。
片刻。
“玉無極,你給我起來,你想把本公子當肉墊嗎?”葉亦沐難受的緊皺眉頭用力著玉無極。
一回神看到那人痛苦的表情,立刻起身坐於一側,起身的瞬間清楚的感覺到一股莫名燥熱席卷而來,這種感覺他是知道的。當他再次看到坐起的葉亦沐疼痛的揉著肩膀時,一股煩躁讓他不悅的立刻起身,這一站使得還坐在地上的葉亦沐隨著鐵鏈的突然震動被拉起,手臂疼痛讓他不覺輕哼了一聲。
“這點痛就受不了,看來你真是嬌貴啊,少主,這樣的你還做什麼魔教少主,去自家館子裏做紅牌豈不更好。”話裏盡是刻薄鄙夷之意,玉無極雖然亦正亦邪,卻從不會去刻薄別人,他認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至於怎麼活,都是別人的事。此刻他的諷刺獨獨針對葉亦沐,不為其他,隻是因為剛剛的反應,他不相信自己竟然會對同性的他有那種反應,而這個人還是葉亦沐,還是人人欲除之的魔教少主。
玉無極看著他睜著的眼睛漸漸從無辜有了火光,意思到有些過分,有點後悔自己的言語,這些都是葉亦沐不喜歡聽到的話語,他現在的身體不能太過動氣,隻能心虛的別過頭輕聲道:“走吧,我們還得趕路”。
“欺負人可不是你玉大公子的作風啊。”兩人驚異側目看向林中,一白衣男子倚樹而立,隨意把玩手中紙扇仿若無人般的說著,此人正是那日欲購懸畫的白衣公子。
驚異他的突然出現,憶起那日他對自己的認知,葉亦沐對他感覺很奇怪,本對他印象不壞,隻是那日他對畫的企圖讓他產生了防備。防備或許是本能一般,麵無表情的盯著他,渾身仿若豎起硬刺的刺蝟。
白衣男子見此情形,直身上前幾步,彎了眉頭露出傷心的神色看著葉亦沐,道:“亦沐你果然不記得我了,我們可是幼時玩伴啊。”
此言一出,不緊葉亦沐,就連玉無極也有所警惕,冷靜應對:“既然仁兄你與亦沐自幼相識,可否告知其名?”
玉無極果然算是少年俠士,雖有防備,禮貌依舊,如此,白衣男子拱手道:“在下莊明訣,乃楚飛之徒。”
此言一出,玉、葉二人均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