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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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睡在床上的玉無極沒了睡意,任他怎麼翻轉也不能入睡,最後著實覺得不妥坐在床邊看著蜷縮地鋪的少年,透過細微的光,少年縮成一團雙目緊閉顯得極不舒服,一股內疚之感泛上心頭:“葉亦沐,你睡了嗎?”
輕喚一聲,見他不應,玉無極抬手拉了拉連著兩人手臂的‘絲帶’,那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見他不答,玉無極一個咕嚕躺回床上閉目想重新入睡,被擾亂的心神無法安寧,怎麼也睡不著,思緒不由飄到他被抓時的模樣。
烏黑長發的少年瞪著晶亮雙眼跌坐在地上,眼中有失望,有害怕,也有著不可置信。被他抓住的葉亦沐時時刻刻想著逃跑,每一次玉無極都知道,他也故意裝作不知任由他去。每一次,當葉亦沐以為自己走的足夠遠,玉無極已經找不到之時,他又在他暗自慶幸時現身。這樣少年雖不甘卻也不會安分,直到給他套上這鐵鏈他才安靜下來。在悠田居那兩日,每個夜晚少年都睡的深沉,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危險感,即使被身為敵人的他抓住也沒多大警惕。
玉無極睜大眼睛狡黠的眨兩下,一個靈機,軲轆一下起床,站在少年身旁俯視著緊緊蜷縮的他,腳尖踢了他兩下,沒有動靜。蹲下,嘴角露出惡意的笑,雙手慢慢伸向葉亦沐的脖子伸去試圖一把掐住嚇嚇他。指尖剛剛觸碰到他的肌膚立刻感到冰冷傳來,玉無極瞬間變了臉色。
“喂,葉亦沐,你醒醒!”玉無極不停地拍打著葉亦沐冰冷的麵孔,臉上一陣驚慌,不好的預感隴上心頭。
“喂,葉亦沐,你聽到了嗎?快起來!”玉無極有點慌了神,搖晃著閉目的葉亦沐。
葉亦沐終於有了點反應,慢慢睜開眼睛一臉痛苦疲憊,隻輕輕說了聲“冷”便再次昏睡。玉無極緊皺眉頭把他抱起輕輕放在床上,為他合上被子自己則坐在旁邊靜靜看著。
想到那次的誘捕,成功抓住了這位正牌魔教少主,他雖被極少人知,以自己的能力再加上那人協助,抓到葉亦沐也並非難事。當看到被抓的少年瞪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時,玉無極被觸動了一下,也難以置信這樣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會如傳聞中那麼惡毒。
其實之前的玉無極一直都沒有入睡,他一直在觀察著葉亦沐。自從被抓他便與自己在一起,他易怒,或者喜怒無常,平日裏還算是乖巧,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倒覺得這個所謂的邪惡的少主隻是個任性的小孩,還是個漂亮的小孩,雖然惡劣到有想殺人之心,卻也不是窮凶極惡。即使如此也抹殺不了他魔教少主的身份。
玉無極對葉亦沐的印象不是很壞,也因今晚激怒了他,想觀看一下他的動靜,隨著夜深他自然知道天氣變得寒冷,也擔心那個男孩會冷,畢竟他們年紀相仿,畢竟他們隻有半歲相差,畢竟自己大了他半歲,畢竟昨夜的他也不是真的睡地板。
床上的少年麵色蒼白的蜷縮著,不停顫抖,烏黑的長發鋪落枕邊增添淒美。玉無極看著心裏有點愧疚,雖不知為何,他還是決定為他取暖,與他一平躺在床上。睡在外側的玉無極看著仍不斷顫抖的他,終是不忍,把他輕輕摟入懷中。
葉亦沐似乎抖得更加厲害了,一個勁的鑽向他懷中,緊緊纏著他。玉無極無奈隻有緊緊的抱著他,可以清楚的感覺他的心跳。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著那無邪的臉,怎麼也不能把他與魔教那邪惡的少主聯係在一起,自古江湖事,善惡邪正並不能完全區分,更何況他們這些當局者,這樣想著,抱緊葉亦沐慢慢睡去。
一縷晨光灑進酒家飯桌,兩少年圍桌對麵而坐吃著早餐,沒一人說話,出奇的安靜,就連平時呱噪的店小二都不見蹤影。
停下把食物送到嘴裏的動作,玉無極看了又看對麵低頭進食的少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被那不知名的好奇或關心讓他問出了口:“你昨晚怎麼了?”
對麵的少年依舊不語,依然優雅的喝著清湯,雲淡風輕,仿佛昨晚的他從沒有出現,玉無極百思不得其解,根本想不到坐在身前的魔教少主會有那麼脆弱的時候,不免有些擔憂。
“你是練武之人,既沒生病也沒受傷怎麼會出現那種情況?”還是不死心的想一探究竟。
少年抬頭望他,眼睛冰冷的清澈,隻淡淡言語一聲:“隻是舊疾複發,死不了的。”
“既然如此,吃完了我們必須出去一趟。”甩下一句繼續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