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 第五闕、絕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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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毓之和蘇偯落愣愣的看著李諾承的背影越走越遠,一時間百感交集。他們這一行人除了蘇偯墨琴羽李閱和李諾承之外,每一個都不單純,也各個都有自己的立場和使命。他們之間互不幹擾,也沒有興趣去了解更沒必要去了解其他人扮演的是什麼角色,但是他們卻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都不是無知無絕沒有感情的人,他們都有不願意傷害的人事物。
這兩個人就這麼愣愣的各自思考著,直到李信帶著大部隊出來。其實圍場裏麵還有周圍的侍衛早就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皇帝了,而直到此時,周邊看台上的人才得知原來真正的皇帝在圍場,看台上的不過隻是一個傀儡。這時所有人才更加確定,這一次的圍場狩獵大會,實在是一個極度不單純的活動。
看到白毓之和蘇偯落,皇帝李信輕歎了一口氣,吩咐了眾人即刻起駕回宮。立時就有人準備車輦。李信對著趙航淄吩咐了一聲,讓他去飛白樓,雖然知道琴羽一定不會讓宮中的太醫為蘇偯墨看傷,但是好歹起碼可以探聽一些消息。李信其實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蘇偯墨一旦有一個萬一,這個琴羽恐怕也會因此徹底轉變,雖然李信一直都希望此二人能全力輔助太子,但是此刻,他確實真真實實的為兩人惋惜心痛。他不能看著琴羽不開心,如果蘇偯墨逝去他則更加痛苦,隻是他是一國之君,不管心裏有多麼的痛苦,他都不可以表現在臉上。
白毓之和蘇偯落跟著眾人行禮,恭送了李信之後,就騎上了他們自己的馬趕回飛白樓。圍場設在京城郊外,所有來參加的人不是騎馬就是坐馬車,此時所有人一起離開,倒是車水馬龍浩浩蕩蕩。白毓之和蘇偯落在送走皇帝之後就聽到了很多參與狩獵的人談起蘇偯墨琴羽在這次圍場上的表現,特別是蘇偯墨。
所以他們都知道了蘇偯墨一個人力戰三頭猛獸的事情,如果隻是三頭虎,他們都相信蘇偯墨就算受傷也決計不會如此嚴重,但是多了一頭熊的話……熊的力氣巨大無比,常人若是受得熊掌一拍,可能就已經暈過去了,更別說要殺死它了。就算是很有經驗的獵人,要獵一頭熊都要做非常多的準備,絕不可能在倉促下就獵的。
李耀李閱隨著李信一同回宮了,因為兩人都傷了傷,所以李信不許他們再騎馬,而小葉因為護李耀有功,所以一並帶回宮等待太醫為其診治。一路上在車輦中,另兩位太醫忙碌著幫李耀和李閱處理傷口,而小葉是下人,兩位太子的傷處理不好是輪不到她,但是李耀卻一直細心照顧小葉,甚至親手為其清理傷口。
李耀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有什麼反常,但是一邊的李閱卻已經看出了端倪,知道自己這位皇弟看來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了。六皇子無意皇位,若要娶了這個小葉為妃,雖然會有因為小葉的身份比較低引來不少反對,但是卻絕對不會沒有希望。比起自己來說,自己的這個六弟是幸運多了。看著小葉,李閱就想起了琴羽和蘇偯墨,他很想去看二人,但是他想到琴羽那樣的眼神,隻能心中哀歎。
白毓之和蘇偯落因為著急趕回飛白樓,所以隻聽到蘇偯墨大概發生了什麼之後就沒有時間再聽別人議論了。白毓之此刻隻是希望那太醫和李諾承說的都是假的,蘇偯墨和琴羽那樣風華的人,總是讓人覺得他們不是凡夫俗子,又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死去呢?蘇偯落隻是有些後悔,此刻看到自己妹妹如此性命垂危的模樣,那些仇恨仿佛都已經不重要了,為什麼自己不早點想通這一點?如果早點想通,蘇偯墨此刻就不會有這樣的危險了。
琴羽策馬回到飛白樓的時候,沒有走正門,而是直接抱著蘇偯墨掠過牆直接進了後院。將正在後院吩咐侍者做事的韓澤嚇了一大跳,當韓澤看到了琴羽懷抱裏的蘇偯墨的時候,更是去了大半條命。
“琴樓主……早上出去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狩獵不是應該挺安全的嗎?”韓澤連忙吩咐侍者請大夫。
“吩咐下去,所有宮中來人一概不許進來全給我攔在外頭!不用找大夫了,我自己來,另外,燒火炭。”琴羽沒有看韓澤一眼,徑直進了墨竹閣。韓澤被他奇怪的語氣弄得一愣,一直溫文有禮的琴羽竟然也會如此……
韓澤不敢耽誤連忙吩咐了下去,一邊還催促著下麵的人趕緊拿衣服做少火炭的準備。琴羽和蘇偯墨的居所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臥房,在臥房的後麵是專門沐浴用的一塊區域,裏麵都設有一個沐浴用的大池,池下有專門放火炭的地方,放火炭的地方也可以關閉起來,以免沐浴中炭毒,池裏的水引用的是飛白樓邊上凝翠湖的湖水,而池的另一邊也有一個引導水流出去的通道,換出去的水都會排在飛白樓內部和周圍的草木地裏。
因為璿淵穀有天然溫泉蘇偯墨一直不習慣在木桶裏沐浴,而京城卻沒有溫泉水脈,所以當初琴羽就幫蘇偯墨設計了這樣人工的溫泉。平日裏,一般都是到了傍晚才會燒炭燒水的,因為池子很大,將水燒熱所需用時也不少。但是韓澤看著蘇偯墨渾身是血的模樣,也焦急萬分,燒炭的時間太長,於是他吩咐侍者幾人負責燒炭,幾人負責燒熱水直接倒進大池裏,因為琴羽吩咐水要比較燙,所以韓澤親自守在水池邊時不時用手去試探水溫。
當水溫度已經差不多的時候,韓澤看了看一直抱著蘇偯墨的琴羽,從他踏入墨竹閣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坐在臨窗那裏的位置,讓懷裏的蘇偯墨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她,但是好像又不完全是看著她,這樣的狀態讓韓澤十分不忍,但是他明白,有些事並不是他焦急就可以改變的。
“水已經差不多了,琴樓主……您……”韓澤試探的喚了他一聲。
琴羽緩緩抬起頭來,他剛剛已經封住了蘇偯墨幾處大穴,也喂蘇偯墨吃下了璿淵穀非常有療效的傷藥,此刻倒是確實不流血了,可是究竟是流無可流還是止住,韓澤實在不敢考慮,就連琴羽也不想去考慮。其實太醫剛剛在圍場所言他如何不知道,蘇偯墨傷的太過凶險,隻是他絕對不願意相信罷了。
“看住門口,不許讓任何人進來,我要替墨療傷。”韓澤聽到琴羽的吩咐,連忙帶著一眾侍者離開,並且替他們將
琴羽將蘇偯墨的外衣小心脫下隻剩下裏衣,然後抱著昏迷不醒的蘇偯墨來到池邊小心的將她放在池邊一個軟塌上,然後自己也脫下外衣隻著裏衣下了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