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6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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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前,老頭派伍楚,即那位跟姥姥姥爺一同前去我家的年輕人,就老家舊房與我和妹妹上學的相關事宜簡要陳述了一下。
就老家舊房方麵,我和妹妹決定每年要回來看看,所以走之前想要保持屋中有人氣,決定出租爸媽的房間。來到這之後出租事宜就移交給老頭的下屬。他說現在屋子還未租出,隻能等出現租賃人再將注意事項與之相告。
再說我和妹妹上學的相關事宜。老頭決定我和妹妹與藍琰同校且同上高一。由於是一所私立學校,課程與普通高中的不盡相同且難度係數較大,加上開學不久,因此我們倆隻能從頭開始。
妹妹本就上高一,便沒什麼異議;我雖已高二,但就憑我那大腦的隆溝,勉強擠進高二也隻有當雞尾的份,課程內容自然是食而不化、生吞活剝,所以越過越回去的我沒有進行任何爭取便倒戈相向了;而藍琰,看到我這樣,扔了句“有不會的,我會教你的”。
聽了這句,我就覺得不自在了。妹妹天賦異稟,我不覺得與她同上高一是什麼丟臉的事,可藍琰這小子以一種地頭蛇的姿態罩著年長的我,我就有點不順氣了。或許是之前他叫我多疼疼他的原因,總覺得應該是我對他說“有什麼不懂的,盡管問我這個大哥”,“凡事有我,我會罩著你的”雲雲。
之後進學校前,年級長對我和妹妹進行了能力測試。試卷總分為300分,妹妹以297史無前例的高分成為老師重點培養對象,我以67前無古人的低分成為老師重點防範對象。
分數下來時,藍琰不禁吐槽道“你可以考得再低一點嗎?”如果沒有妹妹金玉在前,也許我會反詰於他,再自我申辯一番,可是現在我隻能把苦水往肚子裏咽。
不過,雖然分數不盡如人意,恨鐵不成鋼的老頭還是運用些手段將我和岩岩分在藍琰的班級。臨了,他不忘語重心長地對後兩位說“你們的哥哥就勞煩你們照顧了。”當時,我就羞愧得無地自容。
正式上學了。妹妹因比其他人小,又長得玲瓏水靈,加之成績突出,很是討老師和其他同學的喜歡。之前我對她會難以適應新環境的預想以及如何護她周全的事,全未出現。相比之下,我就淒慘多了。據藍琰所述,自從我以“67分”而一炮打響後,同學中間對我出現三種態度,一是“厭”而遠之型,二是趨之若鶩型,三是淡漠處置型。對我“厭”而遠之的就是些拔尖分子;對我趨之若鶩的自然就是些混吃等死的家夥,這些家夥不是學習不好,隻是不想學習而已(進入這所學校的人都非等閑之人,當然除了我以外);其餘同學呢,就當沒我這號人存在。
對我趨之若鶩的那些家夥中,有兩個人超級自來熟。他們就是俞謙雲和陶栩,是藍琰的兩位損友。
俞謙雲整個人看上去就像精致的SD娃娃,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通體白皙細致的肌膚,雖然身高中等,但很能激發別人的保護欲。隻要…他不開口…
“你真是壯士啊,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壯士啊。”俞謙雲幾度如斯開腔,剛開始我還會皺皺眉加以反駁道“長的結實不是我的錯,考成那樣隻能說學校太變態”,到後來就當東風吹馬耳,自動屏蔽了。
陶栩呢,不像前者般話癆。戴著銀絲眼睛,顯得他知性十足;高挺的鼻梁,挺拔的身材,又顯得他英氣不已。就是這樣一位教授兼警察的人,竟是如此的語不驚人死不休。
“熊貓是國寶,你是…校寶。”他說完後,我很應景地撲了個五體投地。
每天對付以上這些家夥,又得要跟上學習進度,不到一個月,我就被搞得身心不支,心力交瘁了。
又到了星期五。這天吃完晚飯後,我亟不可待回到自己房間,四仰八叉狀地摔到床上。“累死我了,這種學校真不是人上的。”
“你是校寶,不是人,當然上不得了。”藍琰不知什麼時候出現,雙手抱胸,斜靠在門邊。
我側目而視,想極力來個七竅生煙,又怕橫生枝節,於是疲於應對的我隻能跨著臉說:“唉,懶得跟你爭辯啦。”
“哥,很累嗎?”妹妹走近我房間,不無擔心地說。
不願在妹妹麵前示弱的我,從床上一躍而起,對她報以一笑,“沒事,對於普通的我來說,剛適應就是這樣,再撐一段時間就好。你別擔心我,回房休息吧。明後天你還要去朋友家玩呢。”班級裏幾個和她處的很好的女孩子,邀請她去玩,一向沉默寡言的她,能有這麼好的機會與人相交,我當然會極力讚成。
“嗯,那我回去了,你也別太累了。”
妹妹回去後,藍琰坐到我床上,說:“明天帶你出去玩玩吧,來到這你還沒有出去逛逛呢。”
確實,我還沒機會出去玩。為什麼?原因可想而知:我的“67”之於老頭,猶如糞著於佛頭;所以他強製要求我雙休日改為“雙學日”,爭分奪秒惡補知識,並讓藍琰做督工。
“你就不怕老頭說你督促不力?”
“勞逸結合嘛,我可不想你成為笨蛋加書呆啊。”
“誰笨蛋加書呆啦!”
“你啊!”
“別沒大沒小,我可是…”哥哥。其實就算老頭不逼我,我也會努力學習的,雖然難以望藍琰和妹妹之項背,但至少能縮小點差距。沒被接過來之前,我隻想上完高中,然後賺錢供妹妹上大學。現在無柴米之憂,智力一般的我在兩位智力超常的弟弟妹妹麵前不知如何標榜自己為哥哥。
“明天出去,就這麼說定了啊。”藍琰一錘定音。
“哦,你說了算。”無所謂啦,反正得“67”後,我再也沒有什麼哥哥的尊嚴可言啦。何況,我…也是很想出去的,就當賣他個順水人情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