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唯我獨尊之蒼寰新君 飄渺虛無天外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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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司蒼卿便領著隨行的侍衛,以及飄渺宮的總護法闖進了菏澤毒林。江湖中人知曉了司蒼卿是蓬萊閣閣主後,也俱是增了份信心,各門派也都派上了弟子們跟著他。
菏澤毒林,本是一片水澤間的叢林。在這次事件發生之前,周圍的百姓都知道,這塊不大不小的水域是不能擅自接近的,稍一不小心,碰觸那裏的水土或植被,都有可能引起全身的不適,輕者腹瀉頭暈,重者昏迷不醒。長久下來,這裏的居民對於裏麵不再敢有什麼好奇。
而菏澤毒林的內部,更是詭譎而危險。根據蓬萊閣先祖留下的隻言片語,這裏是由毒物、瘴氣以及迷陣組成了巨大的迷障。
司蒼卿對於蓬萊閣的布陣術法習得透徹,蓬萊閣本就是繼承了當初飄渺閣的所有術法,這毒林對他來說,應該不是不可破解的難題。
而跟隨的江湖眾人,在吸取了先前的教訓之後,也俱是萬分警惕,在事先都將各式解毒的藥丸準備齊全了。
身置菏澤毒林之間,司蒼卿默默地環視著周遭的環境——自一踏入這片毒林,整個人頓時如墮混沌之境,一片灰蒙蒙地看不清方向,前後左右一眼望去,都是黑壓壓地樹叢荊棘,蛇蟲之類的毒物更是明裏暗裏遍布了整個空間。
回眸看向江湖眾人,有些內力不濟的人,臉色開始蒼白起來了——這裏,空氣都帶著毒性,雖不嚴重,但吸多了,也會使人全身乏力。
司蒼卿疑惑的是,以蓬萊閣曆來的作風,先祖定不是窮凶極惡的人,卻為何在這裏布下了如此毒瘴?畢竟,若是不知情之人,不小心闖了這裏,則定是死路一條!
“鳳閣主,”見司蒼卿隻是靜默地站在那裏,跟來的江湖人不由得著急了起來,自他們進來這裏,便失去了方向,而這裏的毒物則攻擊不停。眾人七嘴八舌地請求著司蒼卿,“您可是有法子破解這裏的迷障?”
破解,自是不難。這個迷陣,估計是花了當年兩位長老所有的力氣,故而其厲害之處,是在某個玄機之處被觸動之後,迷陣會再次被啟動,變幻出更為錯雜的陣障。當時,那天外天陷落,想是觸動了機關,新的迷障便立刻異動了起來。
這一行的難處,在於進易退難。
但……司蒼卿淡淡地掃了眼眾人,不多說什麼,徑自朝前走著——雖說毒物遍布,機關重重,但這裏卻是有生門的,看來,當初先祖設下這個迷障——防備的是外人,是不精於陣法的傳人。
不出意外的話,那裏麵藏著飄渺閣的秘密,或是難題——兩位先祖都無法解決的難題。他們耗盡全力在布下這個危機重重的毒瘴,卻留下極不明顯的生門,就是為了讓後來的某個傳人去解決吧!
自袖間掏出了一個半月形的寒鐵,司蒼卿輕輕地撫了上去。這塊寒鐵,是當年飄渺閣的閣主令,也不知道兩派分裂的時候怎麼商議的,這個令牌就留在了蓬萊閣,並一直保留傳了下來。
在來南疆之前,司蒼卿特地傳信讓無心將此物取了出來——既是當年飄渺閣的糾紛,這個東西搞不好也會派上用場吧!
一路思考,一邊防備著被襲擊,花了一整天的功夫,司蒼卿才終於來到了此迷陣生門的進口,竟是死路!
打量著與初進來毒林時幾乎一模一樣的景色,司蒼卿停住腳步,這裏卻再無生路了。
也難怪當初柒霜然在這裏困了那麼多日,想來本就不甚擅長陣法的他,在這裏被迷陣捉弄了無數次吧?
司蒼卿冷眼看著右前方,以常人之眼幾乎看不見的動作,那裏慢慢地發生些微的變化,漸漸地,再一條生路出現。
這一整天,想來都是白浪費了。
天色已經暗沉沉,使得這混沌的林子,更是詭異。
“鳳閣主,”有人看出了蹊蹺,有些小心地問道,“我們好像,回到了原點了……現在,該怎麼辦呢?”
司蒼卿沉默地打量著周遭,又仰頭看向模糊不清的天際,許久,才淡聲吩咐,“今夜,在此處休息。”
“鳳閣主?”
司蒼卿不做解釋,隻是甩出手腕上的銀絲,銀絲或韌或柔,在人看不清楚的時候,將原本張牙舞爪的荊棘和附在期間的毒物們瞬間撕成無數碎片。
“啊,”江湖眾人嚇得俱是連連後退。
“不許動!”司蒼卿冷聲道,身體在叢林間輕躍,手中的銀絲不時地閃出淩人刺目的寒光。
約莫一刻鍾的時間,司蒼卿手腕一使力,銀絲似有意識般俱數收回纏上。靜靜地站在這臨時被劈開的一片空間,司蒼卿淡漠地道:“莫要離開這裏。”
雖說這裏毒物遍布,但有不少是相生相克。司蒼卿剛才所做的,就是利用這裏現成的東西,暫時布下一個安全的陣,可得稍事歇息。
見一地惡心的蛇蟲屍體,江湖眾人也隻好忍住不適,聽從司蒼卿的話語,動也不敢動。著實有些累了,才小心翼翼地挪挪腳,也不敢隨意地坐在地上。
見著司蒼卿自然地盤腿坐在那裏,眾人俱是偷眼悄悄打量。既然休息,縱是心裏很多疑惑,也都不好開口。一日的短暫相處,他們也大概知曉這個人的脾性,實在是令人不敢靠近。
◇蒼◇寰◇七◇宮◇
倒是飄渺宮總護法,實在忍不住心底的擔憂,低聲問了下司蒼卿,“閣主,在這裏休息適合嗎?”畢竟,遲一點,搞不好就來不及了。
司蒼卿沉默。
見到對方這樣的反應,總護法隻好訕訕地住嘴,好半天,才複又開口,幾許疑惑,“奇怪,上次我隨著宮主留下的線索,一下子就找到了天外天……”
淡淡地看了眼對方,司蒼卿遂閉目休神。他自是知道這些人的不解和急切,但是就算在這裏徹夜趕路,也不可能到達目的地的。
在白走了這一圈之後,司蒼卿驟然明白,這裏的生路,依舊是生路,隻不過——這條生路,不僅要求是空間的要求,也需要時間的吻合。
蓬萊閣的記錄裏,當年飄渺閣最為玄機的陣法便是天璣陣了。天璣陣,錯綜複雜,可利用萬物布下天羅地網,若是以此布下殺陣,可謂是無路可逃。但此陣也並非無生門,隻是……生門無數,卻必須在時間上也剛好適配。這個陣法,所布局的,不僅是空間,更是時間。破陣之人,往往不知道這一點,便被那一出又一出的生門給迷惑,最終還是困死在陣裏。
而這個陣法,隻有飄渺閣的傳人才會使用,就連蓬萊閣的先祖,以陣法聞名天下,也不會這套陣法。當年飄渺閣內亂,閣主被處死之後,這套陣法便從此失傳了。
發現了這裏便是用天璣陣所布下的毒瘴迷陣,司蒼卿才果斷決定就地休息,因為無論如何耗費時間,也不可能破了這個陣法——若是,碰不上恰好的時間點。
如今,卻有兩個疑惑:
第一個,這個菏澤毒林,到底是什麼人弄出來的?絕不會如兩派所說的,是兩大長老合力弄出來的。另一個疑惑便是,柒霜然當時又是怎麼暫時破了這個陣?畢竟,論布陣破陣,還是蓬萊閣的傳人最厲害——如今,還有個疑似為飄渺閣的後人。
天璣陣,就是司蒼卿也沒辦法去破解。但,柒霜然曾經破了,還出來過一次,甚至還將江湖各門派的人給引了進去。那麼……
司蒼卿看向總護法,問:“柒霜然是哪一天出來的?”
總護法想了下,道:“四月初十。”
也就是柒霜然被困在裏麵兩個多月的時間,才破了陣嗎?看來,是他一直堅持了下來,最後剛好趕在了陣法的時間點上將這個迷障給破了。而迷障隻要不被再次啟動,就能暫時保持原狀,故而才會有了後來他們很容易闖進天外天一事。
那麼,這個破陣的時間,應該是可以推算出來吧!隻要找到了這個陣法裏時間設定的規律。
司蒼卿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意圖找出推算破陣時間的規律——此時,最擔心的,是這個時間設定的規律,會不會因為迷陣的再次啟動而被更改了!
如今,隻能一試了。
比起同闖此林的其他人,司蒼卿心中其實沒有多少擔憂,他並不怕這裏的毒瘴和毒物,就算一時半會出不去也無礙。但,時間還是緊急,柒霜然還被困在天外天裏;而且,他也不能在這裏耗太久,若是承天逸趁這個時候來攻打蒼寰,事情就麻煩了。
低頭看著手中的寒鐵令牌,司蒼卿在腦中一遍遍思索著推算的規律,又一遍遍地推翻之前的想法——這一次,果真是異常艱險。
夜漸漸地深了。
原本緊繃著神經的眾人,見著司蒼卿這般,雖然急迫,但也無奈,後來也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坐到地上,發現確實無事,便漸漸放寬了心,俱是小憩了起來。
司蒼卿腦子卻一刻不停地轉著,心中漸漸有了些許的把握——隻要之前的那個時間設定規律沒有更改,他就應該能找到真正的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