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唯我獨尊之蒼寰新君  醉心同觀半屏月(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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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弟,願意娶我嗎?”
    幽幽的問話,浮動在春暖的夜間。一陣軟風,突地自窗外吹了進來,調皮地將這人的聲音拉著長長的,久久地飄在司蒼卿的耳邊。
    娶秋屏天?司蒼卿一時有些迷惑了,他不懂,為何秋屏天忽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他從未思考過娶妃之事,以及這一行為的實質意義,就是當年娶鳳嵐,也是剛好應著了那些大臣請求立太子妃的局勢。與他無差,不是嗎?
    況且,秋屏天明明就是在說“追求”的事情吧!
    司蒼卿未曾發覺,此時,他除了這份疑惑不解,倒卻沒想著娶他與否的問題。
    秋屏天自然也看在眼裏,他低低一笑,心下是十分把握。又道:“卿弟,你答應了讓我追求你,可於禮法,我是你的臣子,這般舉動看在有心人眼中,就是冒犯天威,褻瀆皇權。”
    “當然,”秋屏天語氣一轉,十分信任地說道:“我知道卿弟自然不在意這些,但,我不想為你帶來任何不良影響。”
    “若……”似乎有些艱難而羞恥,“卿弟娶我為妃,所謂名正言順,我的所有舉動,自然是理所當然。”
    秋屏天這一番話,兜兜轉轉了幾個圈,竟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了司蒼卿的身上了。沒有低聲下氣,也沒有咄咄逼人,卻是全然的理所當然。當然,偶爾的示弱,和若有似無的失落,卻是不可缺少的。
    聽著這人的解釋,司蒼卿眉頭微蹙——他不認為,秋屏天是那麼在意禮法的人;他也不認為,朝中大臣敢對秋屏天和他之間的事情指指點點。
    但目光撞上了秋屏天眼神中“無法掩飾又極力遮掩”的渴望,和全然不似往日的從容不迫,那笑意裏透露的“哀愁和疲憊”,司蒼卿淡淡地斂目,心中竟難得而詭異地生出一絲,無力的感覺。
    司蒼卿忽然想起前兩天,承天碧在自己的懷裏調笑著他,說他對於在意的人、關心的人,總是無原則地縱容。那時承天碧還說,這個習慣可不好,若被有心人利用了,恐怕又是一場禍事。當然,承天碧的話語,玩笑的成分居多。
    這一點的直覺和能力,司蒼卿還是有的。在他會在意、關心一個人前,他起碼是清楚地知道那個人的本質。何況,有幾個人能打動他的心,讓他去關心或在意?
    此刻想起這些,是因為,司蒼卿猛然發現,他明明知道秋屏天是個工於算計的人,明明知道或許在這人心中又是算計著什麼,但對於這人軟言的請求,有些失落的話語,竟然隻有無奈,隻好……放任。
    畢竟,無論秋屏天想從他這裏得到什麼,於他,無害。
    “卿弟為何不說話呢?”秋屏天靜靜地凝視著司蒼卿,等待了許久,卻唯有沉默。隨即,他“苦澀”地一笑,眼中是無法抹去的“失望”,輕輕地離開司蒼卿肩頭。
    “卿弟,我是說笑的呢!”秋屏天“勉強”地擠出一個笑,隨意地坐到一旁,為自己倒了一杯早已涼透的冷茶,猛地灌了一口,遂也不看對方,垂眸盯著麵前的桌麵,“太晚了,卿弟還是趕緊回宮吧!”
    語氣有些冷淡,秋屏天說著,又灌了一口茶。向來溫笑的臉龐,透出了一股悲涼的意味。
    司蒼卿默然,緩緩地走回到原先的位置,凝眸看著對麵的男子,眼神裏透著思索的神采——這樣的秋屏天,消沉黯然,不是他所熟悉的,也不是他願意見到的。
    於秋屏天,是在做戲。但……感覺到凝膠在身上的視線,秋屏天暗自歎氣,眼瞼遮住了自嘲和淡淡的失落,也不算完全做戲吧!
    大多是,刻意將心底的情緒外露給對方看。
    想他十歲便投身商場,和人爾虞我詐了十多年,無論喜怒哀樂,隻要願意,他完全可以控製著所有的情緒。如今,隻不過是,將隱在心底最深處的感情,這樣無謂的笑著以做戲的姿態,生生地撕開來,任血淋淋的傷,拿給那人看。
    有誰願意,這般委曲求全地雌伏人下,甚至與多人共侍一夫?何況,被圓滑世故重重保護的心裏,他是有著不可屈服的傲骨。
    然而,這樣的感情,卻是來得猛烈,來得深沉,更是越發地不能自拔。這份情,狠狠地撞擊著他的自尊。
    逃避,從來不是他的行事風格。他既是徹徹底底地愛上了司蒼卿,自然無論如何,也要爭取這人的心。不管是何種方式,也不管司蒼卿身邊有多少人,這是他選擇這條路的代價——怨不得任何人!
    但,他既愛上了司蒼卿,哪怕這人貴為天子,是九五至尊。這個高枝,他也攀折下來——甚至於,不惜利用別人的弱點,不惜撕開自己的傷口。他既然不會退縮,司蒼卿也絕不可能幹淨地撇開他。
    至於卑鄙嗎?秋屏天微哂,他從不在乎這些,隻要順從了自己的心,管他人如何想!
    ◇蒼◇寰◇七◇宮◇
    “你若想嫁,我便娶你。和碧,同時舉行封妃大典。”
    這句話,順溜地說出了口,其實令司蒼卿自己都微微詫異——事情,竟詭異地發展到這一步。不過……
    看著眼前這人,頓時神采飛揚,司蒼卿依舊不覺得半絲,勉強。其實,也不錯吧!娶秋屏天為妃,這人便是一直陪在身邊,他雖然很少說話,但卻頗享受秋屏天不時來與他品茗說天,感覺很舒適。
    秋屏天笑得眉眼彎彎的,是純然的喜悅。
    他雖篤定,司蒼卿不會拒絕自己的心意,但也沒有十成的把握,司蒼卿這般毫無疑義地娶自己——看來,司蒼卿的心中,他的分量也不是一點點吧?
    或許……
    秋屏天很快恢複了平和,笑意淡淡,眼中閃過一抹堅決——或許,他可以再冒險一點,更深層地走近司蒼卿。
    唯有如此,司蒼卿才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擺正對自己的態度。
    說是得寸進尺也罷,這一場愛戀,已非一日的功夫。任他耐心無比,眼前既是有個絕佳的時機,有誰能夠無動於衷?
    司蒼卿自是不清楚這人滿腹曲曲折折的壞主意了,隻是看著對方不停地灌著涼茶,微覺不妥。春天易病,這人也不是什麼練武之人。和承天碧處久了,司蒼卿竟不自覺地會關心著別人的身體健康——當然,這別人,也僅限那麼幾個人。
    遂冷淡地開口,“少喝點。”
    秋屏天愣了下,驀地笑了。遂來到司蒼卿的身旁,大喇喇地倚著司蒼卿坐下,身體一半的重量都落在了對方的身上,他滿足地喟歎了聲,“卿弟,我真高興,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說著,秋屏天伸出雙臂,攬在了對方的腰間,很自然地靠在了對方的懷中。
    司蒼卿猶豫了下,俯首看著這人滿足的神色,終於緩緩地伸出手,輕輕地回摟著對方——他從不違背諾言,既然允了對方的追求,自也嚐試著以另一種姿態接受吧!隻是,還微微有些不習慣。
    自始至終,司蒼卿沒有理解追求的真實含義,在秋屏天有意無意地誤導下,懵懵懂懂地被人騙走了一份心。
    無聲地笑,秋屏天埋首在司蒼卿的肩窩,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這一段告白與許婚的事,本該就在這般溫馨祥和的氛圍裏,完美地落下帷幕。奈何,天意難知,莫過於人心難測。
    司蒼卿抱著秋屏天,眉頭漸漸地斂起。他很敏銳地感覺出,秋屏天的體溫,似乎越來越高——已然不正常了。
    “你病了?”冷凝地開口,司蒼卿便打橫抱起這人,欲即刻回宮請天碧看病。
    “沒……”秋屏天臉色嫣紅,眼波迷離,本是乏味的臉,此刻卻出奇地媚-惑人,“卿弟……抱……抱歉……”
    實際上,他的情況沒有那般嚴重。
    司蒼卿緊蹙著眉,沉聲道:“怎麼回事?”
    秋屏天似乎失去了理性,勾著司蒼卿的脖子,主動地送上唇。這一吻,不似早先那般小心翼翼,不再點到為止,而是帶著欲-望,熱情而激烈。
    司蒼卿抿住嘴,眼神微微冷了下來——他並非曾經那般絲毫不懂情-欲,如今秋屏天這般的失態,隻有一種解釋了……
    媚藥。
    因為曾經經曆過,雖然於他沒什麼作用,但也知道這媚藥的效果。
    讓司蒼卿不解的是,為何,秋屏天會中了媚藥?
    “卿弟……卿弟……”
    看著這人迷-亂的神情,和懷裏扭動著摩擦在的軀體,司蒼卿心中隱隱又是一絲無奈,和點點的柔軟。
    無論是什麼原因讓這人中了媚藥,此時顯然不是追究的好時機。
    張開嘴,將火熱的舌納入嘴中,司蒼卿一手摟抱著秋屏天,腳上甚至運上了幾成功力,迅速地來到內室——也真是“巧合”,這布置簡單而雅致的內室裏,也剛好有一張寬大舒適的矮榻。
    媚藥的藥性似乎太猛烈了,秋屏天急促地喘著粗氣,難耐地胡亂地在司蒼卿身上作弄一通。
    穩著懷裏的人,司蒼卿沒忘記揮手,用真氣將門窗給帶上。甫一回頭,秋屏天又纏了上來。不再推開這人,溫柔地回吻過去,司蒼卿手上也跟著動作起來,為對方撫-慰著舒緩著媚藥的藥性。
    鼻間,他敏銳地聞出了那抹熟悉的香氣——又是情迷,這可是頂級媚藥……飄渺宮嗎?
    司蒼卿沒有被情-欲衝昏頭腦,雖然被懷裏的人撩起了欲-望,但腦中依舊飛速地轉動著——當初柒霜然中了情迷,他自是可以不管不顧;偏如今,中了情迷的是秋屏天,不可能如對待柒霜然那般,畢竟,他允了這人的請求,幾日後秋屏天更會是自己的妃子之一。隻是,與秋屏天做這樣的事,心中依舊有些許,奇怪。
    “卿……”
    這人,也不全然是失去了理性吧!
    司蒼卿並非是這般能夠糊弄的人。多少感覺得出來,其中的蹊蹺。隻是,看到秋屏天緋紅的臉色,迷-亂的神情,司蒼卿倏地拋開了心中的怪異感。
    身體,強有力地壓在了對方的身上。
    屋內,交錯著粗重的喘息,甜膩的呻-吟,和淫-靡的氣息。
    在快慰在極致中爆發的時候,司蒼卿腦中閃過一個想法——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得要問清楚,秋屏天為何要給自己下這般厲害的媚藥。
    無論如何,司蒼卿不喜歡,別人算計自己。
    隻是連他自己也無法否認,心中是連不悅的情緒都絲毫不見蹤影,隻餘,疑惑不解,還有那一直淺淺浮在心間的,無奈,和放任般的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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