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唯我獨尊之蒼寰新君 分霸天下盟約時(上)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68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廣宇國皇宮,烈火衝天、濃煙滾滾。
遠處,司蒼卿負手站立,靜靜地看著那焚燒中的皇宮,不管周圍,那一片混亂,廣宇國潰敗的將士、蒼寰征西大軍以及逃竄的眾人。
“皇上,”安平翻身下馬,對司蒼卿行了個禮,“京城已經被我大軍控製住了,宇文睿在冷宮裏被我將士活捉。但……”
安平話語微頓,“宇文風淳卻不知所蹤。”
司蒼卿輕輕點頭,“很好。”
宇文風淳詭計多端,讓他給逃脫了,並不出人意料。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算宇文風淳逃走,也無妨。過去,他無法作為,以後,更是如此。
司蒼卿不再看那焚毀的宮殿,揮袖而去。自今天起,這個世界上,便不再有廣宇這個國家了。
駐紮在城外的軍營裏,司蒼卿拿出一疊折子,交給了已經按吩咐前來接管廣宇的眾官員,“這是朕擬的一些事宜,這廣宇八鎮,就交給你們了。莫要辜負了朕的信任。”
“微臣遵旨。”
司蒼卿又看向安平,“鴻承國那邊情況如何?”
“啟稟皇上,鴻承大軍占領了廣宇的東南幾座城池,如今大軍正朝著京城這邊趕來,不出幾日,便可到達。”
“嗯,兩方的交涉,就交予你等了。”
廣宇國京城外,流民奔走、滿目淒愴。喬裝後的宇文風淳,回頭看向皇宮處的濃煙,滿臉悲憤,咬牙切齒地說道:“承天逸、司蒼卿,我宇文風淳在此起誓,今日所受之辱,他日我定全部還予你等!”
“王爺,我們還是趕緊走吧!”一個白衣人悄然上前,對他如是說著。眼前的混亂與慘淡,似乎都沒有進入此人的眼中,他的眼神隻是一片無風無瀾的死寂。
話音未落,宇文風淳甩手給了白衣人一記耳光,將所有的憤怒都發到對方身上,“狗奴才,你以為你是誰,敢在我麵前指手畫腳!”
“什麼武功蓋世,聰慧絕頂……”
“我皇家養了你二十年,如今,就得了這個結果!”宇文風淳眼中是刻骨的恨意,“武功、布陣,你樣樣不如人,害我廣宇戰敗亡了國!”
那人,神情木然,眼神空洞,對於對方的辱罵半絲不受影響,隻是沉默著。
極盡惡毒地罵完之後,宇文風淳大笑起來,笑得淚水也流出來了,身形不穩,抬手指著皇宮的方向,癲狂地說著,“皇兄啊皇兄,今天是我拖累了你,廣宇也是因我而亡。我愧對皇家列祖列宗,更是愧對於你,讓你背上了亡國之名……”
他喃喃地反複念著,“你放心吧,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那些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血色夕陽裏,一人癲狂地哭笑,一人死寂地靜立,直到黑夜吞噬了他們。
“皇上在裏麵嗎?”司蒼卿的營帳外,秋屏天溫聲問向侍衛。
“回秋大人的話,皇上在小憩。”
“我進去看看。”秋屏天對對方一笑,便徑自走了進去。那侍衛似乎很習慣了,並未有任何的阻止。
一走進,秋屏天便看到了一副美人春睡圖,不由得停住了腳步,站在營帳門口,默默地凝視著榻上側躺著的司蒼卿。
這南方的夏天有些熱,司蒼卿不再如過去半年那樣總是穿著白色的鎧甲,此時他隻穿著一件薄薄的銀色衾衣,有些淩亂地散在榻上,微敞開的衣襟,隱約可看見練武之人的結實胸膛……
秋屏天輕步走到司蒼卿塌前,坐到一旁,仔細地打量著沉睡中的司蒼卿。
緊閉著的眼瞼下,是燭火的搖影投下的點點陰暗。平時冷硬英俊的麵容,此時顯得平易近人,甚至帶著絲絲柔和,那一點淚痣,看著秋屏天的眼中,讓他莫名地覺得風情無限。
司蒼卿一直安靜地躺著,似乎沒有醒來的跡象。秋屏天微微一歎,這些日子,他太累了吧!眸色柔和地凝瞅著對方,秋屏天不由得起了幾分心疼。
端詳了半晌,秋屏天起身,正要離去之時,忽然身形微頓了下。
背對著司蒼卿,秋屏天的眼中流光四溢,幾分興奮、幾分……算計。複又回頭,俯下-身,他的臉緩緩地貼近對方,嘴角是無限擴大的笑意,隨後……
唇,貼上了一片柔軟。
沒有任何停留,秋屏天迅速地離開了司蒼卿的唇,滿麵笑意地撫著自己的嘴,遂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看著落下的簾帳掩著那人堅決的背影,司蒼卿的眼中升起淡淡的迷惑。
帳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了。司蒼卿依舊躺著,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緩緩地伸手,摸上自己的嘴唇。
秋屏天,為什麼要親他?在他的認知裏,隻有情-人之間才會親吻,而他們,並不是情-人,不是嗎?
這些天,他確實有些疲累。所以剛才那人進來後,他依舊假睡著,反正,秋屏天來找他,往往都沒什麼重要的事情,隻是漫無邊際地聊著天、說說話,更或者,什麼也不做,看著他辦公。
秋屏天靠近,他也沒多想,對方的行為在他看來總是莫名其妙。反正他清楚,秋屏天沒有任何惡意。
隻是,司蒼卿真的沒有料到,會有這個點到為止的單方麵親吻。
◇蒼◇寰◇七◇宮◇
“文書見過蒼帝陛下。”
大帳內,司蒼卿靜坐首位,對著躬身行禮的人淡淡地應了聲,“賜座。”
文書道謝之後,坐下,抬頭看向司蒼卿,“陛下,今天文書前來拜見陛下,實乃受吾皇所托,邀請您南下做客一趟,共商天下大計。”
司蒼卿冷淡地說了聲,“天下大計,與朕何幹!”
文書愣了愣,遂又開口,“如今陛下坐擁一半的天下,天下大計,自然由陛下與吾皇共同定奪!”
司蒼卿隻是盯著文書看,不發一聲。
大帳裏是一片沉悶,文書有些坐立不安,明明司蒼卿隻是眼神冷淡地看著他,卻讓他心生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既然承帝誠心相邀,朕豈能拒絕!”司蒼卿出乎意料地鬆口答應,“安平,朕出使鴻承國之事,你派人安排吧!”便不再理會文書,起身離去……
文書啞然地看著那人離去,明明對方的行為失禮至極,卻讓人無從指責。或許,隻因為一開始,他心底帶著幾分倨傲吧!司蒼卿真是的敏銳,真是可怕!
司蒼卿來到秋屏天的帳內,淡聲吩咐,“你隨我一同出使鴻承。”
秋屏天先是有些訝異,隨即開懷一笑,“好的。”將桌上的紫色木盒打開,“卿弟,這是秋記剛剛運到的冰鎮梅子,滋味很特別,你要不要嚐嚐?”
司蒼卿沒有拒絕,隨意地坐在一旁,拈起一個梅子,嚐了起來。
秋屏天始終是微笑著看他,眼中盡是溫柔,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可是對司蒼卿的習慣愛好了如指掌。
忽然停下動作,司蒼卿微微蹙了下眉,直直地看向秋屏天,目露些許疑惑。
“怎麼了?”秋屏天關心地問道。
盯著對方看了片刻,那人始終是一臉無辜的笑意,司蒼卿沒有開口,隨手挑起一個梅子,複又安靜地吃了起來。
垂下眼,秋屏天微微偏過頭,唇畔是深意的笑。
微熱的空氣縈繞著裝著冰鎮梅子的木盒,冒著淡淡的白霧——靜謐,有些溫馨。
自廣宇國京城,朝東南方向行了一個半月的時間,司蒼卿一行人終於到達了鴻承的京城鴻都。
司蒼卿到達的當晚,鴻承國皇帝承策在皇宮中設宴為其洗塵,除了出使的蒼寰人員外,還宴請了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
大殿內,眾人言笑晏晏、推杯換盞,一副盛世祥和的景象。
司蒼卿眼瞼半垂,把玩著手中的酒盅。洗塵宴一開始,承策便宣布,今夜縱情暢飲,天下之事待明日再敘。
耳邊是纏綿的琴音,司蒼卿微微不耐。他忽然想起來那個如雪蓮般的淡雅男子,隻有他的琴音才能稱作是仙樂吧!奈何,那個今日本來最該出現在此處的人,卻隻能躲在山林裏隱忍苟活。
“卿弟,在想什麼呢?”秋屏天好笑地看著司蒼卿,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他可是清楚此時司蒼卿的心中定是極度厭煩吧!掃視著全場的皇子官員,秋屏天彎了彎唇角。這些人,俱是暗暗打量著司蒼卿,也不敢放肆上前敬酒。
“沒想什麼。”司蒼卿隨意地應了句,卻在此時,琴音乍然停息,隨即一陣激狂的鼓聲響起。
眼前飄過一道紅雲,司蒼卿不由得看了眼,心中頓生訝異。
那是一個極為美麗的男子,與天碧的美完全不同。若說天碧是雪山上獨自芬芳的雪蓮,讓人無法產生任何褻瀆的欲-望;那眼前舞動的人,便是開在忘川彼岸的曼珠沙華,他的美,妖-嬈不足以道盡,極盡了紅塵之味——一種能讓人在一眼的注視間,便輕易沉淪的美。
豔冠三國嗎?原本興致缺缺的司蒼卿,此時認真地打量起這個豔名遠揚的鴻承十二皇子,承天碧的親弟弟——承天央。
鼓聲越發地激揚,一身妖豔的紅衣人,在大殿中間,肆意地舞動著,帶著一種狂野的魅惑。
司蒼卿瞥了眼上位的承策,那原本滿臉的微笑盡數斂住,神色中有難以掩飾的陰沉。
或許,還有別的什麼情緒吧!
司蒼卿不再關心,再次看著場上的舞蹈。心中幾分欣賞,果然不愧是承天碧的弟弟,或許在旁人眼中,除了外表他樣樣不如其兄長,但……
這般的舞蹈,美得驚心動魄,或許在那些心思齷齪的男人看來,是淫-邪,是誘-惑;在司蒼卿看來,卻是一種極致。
他很少有美與醜的概念,但如今,兩次的驚豔,卻因為那兄弟二人。
一場淋漓盡致的舞蹈,終於到達了高-潮。
承天央,麵帶淺笑,快速地轉動著身體,衣袂肆意地飛舞著。忽然,激昂的鼓聲直轉而下,他一隻腳向後微移,腳尖輕點地麵,身體猛然後仰,手臂揮過,長袖在空中劃出兩道優美的弧線,戛然而落。
鼓聲,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