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86章 嗜血溫存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8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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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很熱。
    不知從哪裏散出的熱力,彌漫在空氣裏,附著於皮膚上,然後又沁入身體…溫度隨著每一點細微的動作而升得更高,以至於到後來,有了一種被燒壞的感覺,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你在發燒。”
    這不是問句,所以莫名用不著回答。現在哪怕是說一句話,都需要相當大的勇氣,因為很可能由於某句話說長了而背過氣去,再也說不出下一句話來。
    “我可以救你,”有人淡淡地說,似乎是在做一個像布鞋換錘子那般簡單的交易,“隻要你肯做我的奴隸。”
    莫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用攢足了的力氣拚命點了點頭。
    “這麼怕死麼。”暗夜裏,有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把自己的衣服褪了下去,“可不要後悔啊。”
    ……
    莫名真的沒覺得有什麼需要後悔的。
    微弱的天光,從緊閉的窗簾縫隙中透進來一點兒,又或者是窗簾本身的材質就是透光的,總之,隻能躺在床上的人已經知道現在是白天了。
    這裏隻有自己一個人。
    因為沒有其他人的呼吸聲。床鋪不再是那種高溫的燥熱,而是讓人感覺舒服了很多的溫熱的潮濕,沁入被子裏的汗水的味道是如此熟悉,給予莫名的不僅僅是安全感,還有美妙的催眠效果。
    真難想象呢…在身邊沒有人的情況下還能睡得這麼好。
    莫名換了個姿勢躺著,讓自己更加舒服了些。他也知道自己是一個能躺著就絕不坐著的人,雖然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能允許他自己坐起來了。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居然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按說即便是大醉幾天的人,也有三分清醒,即便是身體虛弱到昏過去,那至少在昏過去之前做了什麼還是知道的,可現在,莫名真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從對方對自己說“可不要後悔之後”。
    好像有奇異的、生命的活氣被注入了身體,以至於現在的感覺,就像一個大病初愈的虛弱患者,雖然還是奄奄一息的模樣,但至少性命無憂了。莫名醒來之後也不可避免地、自作多情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可是什麼痕跡也沒有,這不免讓他有點失望。
    沒有饑餓感,也不渴…身體的機能好像還是沒有恢複,所以,在這種時候睡覺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這麼想著居然就睡過去了,等再醒來的時候,眼睛唯一能感覺到的東西——光,再一次消失不見了。
    莫名歎了口氣。
    這感覺真像嬰兒,醒了睡,睡了再醒,唯一不同之處就是嬰兒醒了還有奶吃,自己醒了之後隻能一個人呆到再一次睡著。
    現在,這個大嬰兒在乖乖地等待著別人來看自己。
    沒有時鍾的滴答聲,沒有月光的腳在地上挪動…在沒有任何途徑知道時間的情況下,就隻能憑直覺猜測。
    莫名猜想,自天黑以來,已經有好幾個小時過去了。
    “確實,到了別人該睡覺的時候了。可是我看,你睡得有點多呢。”
    床上的人睜開黯淡的眸子,帶著些驚喜和愕然轉向聲音的方向。
    “我可沒有監視別人的習慣,隻是剛來。”
    莫名立刻點頭,表示自己完全相信這一點。
    “還是不能說話嗎?”
    “能,”莫名老老實實地承認,“就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寬大的床鋪,傳來一聲被壓下去的輕響。
    “為什麼不叫我的名字?”俯身下去的人,似乎是故意讓自己的呼吸撲打在對方臉上的。
    莫名笑了,討好似的摟住他的脖子:“你現在叫什麼名字呢。”
    鎖骨被重重地咬了一口,尖銳的刺痛和著某種液體流出時冰涼的解脫感,一起刺激著人的神經。
    “你說呢。”
    “暗之主,還是…唔……”
    血腥的味道,在空氣裏彌漫。獵物被獵殺的時候,往往會由於過度的緊張和恐懼,聞不出那是自己的血,反而會覺得,那種似曾相識的腥甜裏,有某種快樂和溫暖的記憶……
    “風兒長大了呢。”被撕咬的人在笑。
    “一點都沒有!”生氣的居然是咬了別人的人。
    莫名的睫毛忽然一抖。
    “你不認識我了嗎…還是說,”有人的聲音顫抖得厲害,“這段時間又有了新歡了?你不是沒有人抱著就沒法睡覺嗎…這幾年你是怎麼睡的?”
    “……?!”
    “我就知道,就知道是這樣!”他已然哭了出來,手伸進自己的長發裏拚命撕扯,好像要把它們連根拔起似的,“你根本就沒有心!”
    “風兒。”
    “啊……”
    莫名不是在吻他,而是,用自己的手指,輕輕按上了他的唇。
    “你…你幹什麼……”
    “流血了呢。”莫名在微笑,然而這微笑裏含著瞎子都能看出來的心疼,“這麼用力地咬嘴唇,很容易出血的。”
    “…這是你的血。”
    “是麼,”莫名笑了,“那最好了。”
    短暫的沉默。
    “我想睡了。”某人一向不懂得掩飾自己的需要,“快點兒幫我睡著吧。”
    “你……”
    “我想要你,”依舊是直白的,不帶一點修飾的表達,“想得快要瘋了。”
    另一個人的臉騰一下地紅起來,幸好天色極暗,身下的人又看不見…但這麼下去畢竟不是辦法,所以最後,還是咬著嘴唇問出來:“……你要怎麼做?”
    “風兒喜歡就好,我無所謂的。”莫名說著,還很不識趣地用手蹭著對方已經發燙的脖子,“不過,我現在好累。”
    ……這也叫讓人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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