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保護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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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物吃了虧,知道這槍的厲害,迅速竄進剛才的門裏。張坤開槍追擊,但那東西動作十分迅捷,子彈全落在艙壁上。追過去看這玩意到底打哪來的,就看門後的船底有個窟窿,正在往裏進水。吳邪看了被海鏽堵得隻有碗口大小的破口,認定這就是當年沉船的原因。
張坤瞄了一眼艙門斷裂處,看來剛才船上的巨響,就是這密封門被衝開發出的。再看向門內,隻有一個不大的進水口,整艘船看起來……十分古怪!剛跳下來的時候張坤已然發現,船身雖然破敗不堪,龍骨卻沒什麼問題,連船底都像另外加固了一般,完全不像看上去那樣脆弱。吳邪的慘叫是在密封門被衝破之後,也就是說,先前這怪物是被關在門內的。(禁止_轉載__By隻有更腐)那麼,是誰、在什麼時候、出於什麼目的,把這東西封在鬼船裏的?而那破洞完全被封在鋼製艙門之內,即便漏水,也不會造成沉船的後果,那這鬼船為什麼像在海裏泡了十幾、二十年一樣?這船,就像被故意做舊的贗品古董,到處充滿了悖論。
稍一遲疑再端起槍,那巨大的怪物已經撞出一個口子逃掉了。這東西好像極有靈性,不斬草除根誰知會不會遭來報複,張坤對著水裏又開了幾槍,卻已是徒勞。船的進水量加大,已經堅持不了多久。張坤過去叫了幾聲那女人,見對方沒有反應,便伸手將其背起。正好吳邪在一邊彎腰看著這女的,心裏之前就有點不爽,剛好踩著他一借力就可以輕易爬上甲板。
飛身翻到上麵轉頭再看吳邪,張坤頓感無奈——這小子也太麵了,就這麼踏了一下,臉都不是顏色了。不敢耽擱,忙把吳邪拉上甲板,再看艙內,鬼船的龍骨已經斷了。張坤暗叫不好,這船已似風中殘燭,這樣的進水量瞬間就會沒頂。到時卷進沉船的漩渦,自己就是再有能耐,也不過是泥菩薩過江。神色緊張地告訴吳邪,必須立刻離開這裏。其實張坤心裏卻也沒底,誰知道那船家是不是跑了。好在那些人還有良心,追過來接應,三個人總算安全了。
回到漁船上,吳邪看著船老大處理那婆娘頭發裏藏的東西——一個狀似人臉的肉瘤,上麵長著兩隻幹枯的手。船家說那叫人麵臁,是那鬼船上的冤魂,吳邪瞧這玩意挺惡心,張坤倒認為那好奇寶寶看得津津有味的。
風暴過去,人也獲救,船隻繼續航行。先前的怪物吳邪認識,以前聽同學講過,是一種報複性極強的生物,叫海猴子。這會兒船老大正警戒周圍,防止那東西跟過來,因為海水清澈,吳邪倒不怎麼擔心。剛才消耗大量體力,這會兒鬆懈下來,立刻就開始犯困。等他醒來的時候,漁船已經抵達了永興島碼頭。
那女的就坐在吳邪旁邊,告訴他要去永興島接幾個人。吳邪看到她病怏怏的柔弱樣子,心又軟起來,笑著問要接誰。女人指了指遠處碼頭上,回答說是幾個潛水員和一個顧問,還說那顧問吳邪認識。吳邪一聽,仔細眺望,隻覺得眼熟,沒想起那人是誰。等那大嗓門的家夥罵罵咧咧地喊起來,吳邪才認出來,這不是魯王宮遇到的胖子嘛!(禁止轉載_By隻有更腐)
在艙底睡覺的張坤一聽到馬達漸弱的聲音就醒了過來,當他辨認出胖子的叫聲時,心下不免一驚。這難道是巧合?從魯王宮裏出來的人,大奎死了、吳三省失蹤、潘子昏迷,吳邪和這個胖子都被請來做顧問,連自己也有意無意地衝進了這個詭異的偶然。看起來就像神之手在撥動命運的棋盤,一顆顆棋子都對號入座,放置在相應的位置上。這種感覺讓張坤很不愉快,因為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甘於受控的人。
好歹算是遇上個熟人,吳邪心裏稍稍放鬆了些。可一想到胖子在魯王宮裏的舉動,幾次都差點拉著自己陪葬,不由得開始頭痛不安起來。上船之後,胖子就開始問那女的搜索結果。之後他大大咧咧地直言自己什麼定穴的本事也不會,隻管進鬥下地,其它概不負責。
眯眼向外窺視的張坤聽了心裏犯起尋思,這胖子是怎麼回事?身為北派的摸金校尉,看其年紀也有個四十左右了,怎麼連個基本技能都不會?這種人是怎麼在倒鬥這行裏混的?原本就覺得那個胖子身份可疑,現在更不敢確定這人到底哪條路上的了。正兀自尋思著,就聽那個阿寧把探穴定位的任務推給吳邪負責。張坤頓時一愣,再看吳邪那張五彩紛呈的臉,差點沒當場笑出來,心說你讓他負責,那菜鳥能負責個屁!
看了一會兒,發現那白癡竟然很快就鎮定下來,穩住了心神,沒了剛才驚慌的臉色。難道那個愣頭青真有什麼本事,對此胸有成竹?張坤微微撇了撇嘴,觀賞白癡窘迫神情的樂趣,沒了。這時胖子去跟船家搜刮海鮮,就見吳邪像個被糖葫蘆哄走的小孩兒似的,屁顛屁顛也跑去湊熱鬧。
魚頭鍋拿上來,吳邪眼睛冒光,直吞口水。張坤就在艙底仰頭看著,直到一群人把那白癡的身影完全擋住,他才趕忙到了甲板上。當其他男人將吳邪格擋在自己視線之外時,張坤忽然覺得很焦躁。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想立刻出來確認,確認吳邪有沒有緊挨著擠在男人堆裏。還好,這家夥仍然笑得像白癡一樣,隻是還不至於那麼沒心沒肺——看不出是不是刻意,吳邪跟左右身邊的人都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這是吳邪的習慣——不失靈活的自然避免接觸。從六年前開始,吳邪不自覺地對男人產生了一種抵觸感。那種感覺,就像被害妄想症,隻要有人站在自己背後,就莫名其妙地精神緊張。尤其是陌生男人,如果挨得太近,甚至會令吳邪產生恐慌。然而這種症狀,絕不可以被人發現,因此,吳邪學會了偽裝——輕巧地躲開身體碰觸,毫不僵硬地跟人維持一個安全距離。多年的磨練,已經使之成為一種反射性的自發技能,猶如無形的防護罩。所以,連張坤都沒有一眼看出其中端倪。
七星魯王宮,吳邪第一次倒鬥下地,一路凶險絕命,早把背後是什麼人這件事拋到九霄雲外。而腦筋清醒時,吳邪總是不自覺地就在期望自己身邊挨著的,是那個目前生死未明的悶油瓶,而不是這些魚頭鍋前的生麵孔。
不過是一個不知名的初識,為什麼對那個人的信任,可以抵得上多年交情的老癢?為什麼這不受控製的神經,就是不排斥悶油瓶站在自己身後?
吳邪,想不通。(禁止轉載___By隻有更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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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