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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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深深陷進掌心,張坤把拳頭握得指節發白。他很想抓個人來問自己活著的意義在哪裏,也很想大聲吼出來發泄情緒,但是……他不能,而且也沒什麼效用,隻會徒增自己的悲哀。
忽然胖子的聲音響起,那家夥找到玉俑上的線頭,準備把它脫下來。這混蛋就知道惹麻煩,眼裏隻有好處利益嗎!一想到那人不明了的身份,怒氣就更加了幾分。拎起血屍頭,拿了古刀,想過去阻止他們動手,誰知那胖子也不先弄清底細就伸手要去扯線頭。頓時,張坤對這個胖子的厭惡程度升到了至極,肚子裏原本那點怨氣也找到出處了。反正要出聲製止已經來不及,幹脆把刀扔出去結果了那家夥,免得大家全給他陪葬。本以為這下出手定然必殺,沒想到那吳三省反應速度挺快,一腳踢開了胖子,刀走空了。
吳邪看著“天外飛刀”梆的一聲釘進樹裏大半截,嚇了一大跳,再一看是台階下的悶油瓶扔出來的,當時就對某位強大人士的崇拜又提升了一個層次。(禁止轉載___By隻有更腐)見悶油瓶渾身是血,傷得比之前還重,吳邪不免擔憂起來,完全忘了這人剛才差點開殺戒。注意到對方身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青色的麒麟文身,心裏不由得感歎人家那個帥勁兒,自己是模仿無望了。
眾人驚異地看著悶油瓶提著血屍頭蹣跚著走上石台,然後將那頭放到玉床上,講起了緣由。穿上玉俑,每五百年脫一次皮,如果不在脫皮的時候取下玉俑,那裏麵的人就會變成血屍。
這是見到悶油瓶以來,第一次聽他說這麼多話,吳邪覺得那聲音低沉滑順,非常好聽。隻是,他邊說邊咳,嘴角還滲出血來。吳邪心裏一沉,這悶油瓶可能受了內傷,而眼前的形式來講,根本無法立即治療,不禁攥緊了拳頭緊張起來。張坤看到吳邪臉色不好地盯著自己,知道那小子又在為別人擔心了,轉過視線,不去看那雙眼睛。
一邊的潘子婉轉著想刺探悶油瓶的來路,吳邪心裏一亮,想聽個究竟。結果人家悶王根本無視,徑直來到魯殤王屍體麵前,眼中寒光一閃,就極度厭惡地了結了那具活屍。大家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悶油瓶,這時候吳邪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抓住他,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和這魯殤王有什麼深仇大恨?”
張坤盯著近在咫尺的吳邪,看了好一會兒。他現在,看不通透眼前這張臉,也想不通透自己肚子裏的那顆心。良久,說:“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是啊,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就算弄清楚自己是否還怨恨吳邪又怎樣?你還是你,而我,仍然一無所有。很多問題,即便知道了答案,也是杯水車薪、於事無補。
剛剛差點被爆頭的胖子這會兒沒得到滿意的答複,不由罵罵咧咧的不服氣。張坤此刻隻覺得身心俱疲,懶得理他們,看了看血屍頭,忽然覺得很悲涼——先前還同情了一下這倒黴鬼,可現在又有誰來同情一下自己呢?指了指棺裏的紫玉匣子,說:“你們要知道的一切,都在那匣子裏。”
吳邪跟著三叔小心翼翼地捧出那隻紫玉盒子,研究起了裏麵鑲金絲帛的內容。胖子看不懂古文,就繼續研究玉俑去了。張坤拔出樹上的刀,躺到一邊的玉石床上休息,順便看著還不死心的胖子,免得他闖禍。吳邪把帛書上能看懂的部分翻譯出來,魯殤王這個人十分凶殘暴戾,因為得到兩樣寶物,並憑此平步青雲。其中一樣,就是一個紫金盒,吳邪想到自己包裏的東西,卻被吳三省打斷。
帛書最後講到鐵麵書生如何為魯殤王出謀劃策,尋找玉俑,並且在一個西周皇陵之中找到了這長生不老的寶物。(禁止_轉載_By隻有更腐)之後製服被奪去玉俑的血屍,還因地製宜、就地取材,布局設陣,修了個藏龍穴,把人家原墓主的地兒給占了。
這時候吳邪提出了疑問,那個神通廣大的鐵麵書生竟沒了下落。張坤道出那個軍師替換了魯殤王的事,吳邪感到奇怪,問他怎麼好像親身經曆過一樣。張坤不想在吳三省麵前提起任何涉及父親的事,隻好糊弄吳邪,說是以前倒鬥時在一個宋墓裏找到份鐵麵先生的自傳。之後把鐵麵書生如何泯滅人性地燒死丨全家,又如何潛進墓穴偷梁換柱,給吳邪講了一遍。
而這個好奇寶寶聽完之後立刻發問:“那具魯殤王的屍體被拖出來,豈不又是一具血屍?那這裏豈不是有兩具?”
先前下來的時候,張坤並沒有看到巨樹中棺槨的情形,現在看到之後就感到哪裏有些不對頭。這時加上吳邪的疑問,心裏也泛起了嘀咕。墓道錯綜複雜,也許另一具血屍在別的地方,可是……如果躺在這裏的是鐵麵書生,纏在棺外的鐵鏈又是誰的傑作?還有樹後的盜洞,所謂“賊不走空”,可為什麼那價值連城的紫玉枕頭,還安然地躺在那裏等我們來拿?
疑竇叢生,一時間張坤也理不出個頭緒,而吳邪的問題更不知該怎麼回答。此刻真後悔剛才不該那麼多話,惹出這家夥這麼多問題。沒辦法,隻好托辭,一本自傳,不可能有詳細記載。從神情上看,他們都不能接受這個解釋,不過張坤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周旋下去。麵無表情地站起身,對那幾個人說:“天快亮了,我們差不多該出去了。”
這個胖子還挺貪心,打算找了鬼璽,再撈點好東西才滿足。張坤冷冷看了胖子一眼,心說剛才被他躲開真是便宜他了。腦袋掖在褲腰帶上的行當,跟著這麼個渾人,早晚是個禍害。而且這家夥身份不明了,也不知是不是安著什麼歹心。吳三省年過半百,多說能夠自保;那個大奎僅是孔武有力,腦子不夠靈活;潘子受傷不能動;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如果現在出了什麼狀況,根本沒人能顧得了吳邪。(禁止轉載__By隻有更腐)
胖子挨了記冷眼,隻好聳肩妥協,一夥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塵埃落定,劫後餘生,吳邪忽然產生了一種倦怠感,對眼前這些事物都失去了興致。閉上眼睛想休息一下,卻突然有幾滴水滴在他臉上,抬頭一看,那血屍頭顱竟然還會動。
從那頭裏鑽出一隻很小的紅色屍蹩,大奎想用撬杆去敲,卻被吳三省攔住。那是蹩王,如果弄死了它這裏那麼大批的蟲子就要暴亂了。張坤一看頓感不妙,這玩意兒有劇毒,一旦飛起來,吳邪那小子笨手笨腳的肯定要遭殃。他忙一拍吳邪肩旁,說到:“我們快點離開,蹩王在這裏,我克製不住這些屍蹩,非常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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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