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戲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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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蟲子一鬆了勁兒,吳邪立馬把它甩到船上去。定了定神,感覺就像做了場夢一樣的迷茫,還以為這下鐵定交代了呢,那悶油瓶子真不是蓋的。
這胖奎膽子可真小,一聽潘子說那蟲子還沒死,隻是中樞神經被悶油瓶抽了,嚇得連船都不敢上。而悶油瓶卻是毫不在意,一腳把它踢到一邊,說要靠這屍蹩出水洞。吳邪看著悶油瓶把貼在臉上的濕發胡亂向後一撩,總覺得那個小動作格外的帥氣,考慮著要不要學學人家那個瀟灑勁兒……不過轉念一尋思,自己這百無一用的書生學人家豪邁,哼,那就去掉“瀟”,隻剩“傻”了。
想起剛才山洞裏那古怪的聲音,張坤把蟲子翻過來,就看到它的尾巴上,有一隻拳頭大的六角銅製密封的風鈴。盯著這鈴鐺,總覺得跟父親給自己講訴的某個情節有些類似,但又不敢肯定。正看著,這鈴鐺竟自己動起來,而且晃動得越發急促起來。受了傷的潘子兀自包紮,卻被這響聲弄得心煩。想一腳踩住讓它別想,誰知那鈴鐺已經相當腐朽,這一腳直接給來個稀裏嘩啦。
吳三省見狀氣得直咬牙,埋怨著夥計糟蹋東西,蹲下去研究那些青銅碎片。六角鈴鐺裏麵,是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小鈴鐺,依附在一個很精致、打滿了孔洞的空心球上。而在球裏的,是一隻青色的大蜈蚣,腦袋已經被踩扁了。把空心球翻過來,發現有一支管子通到那巨型屍蹩體內。(禁止轉載_By隻有更腐)看來,這蜈蚣負責招引獵物,屍蹩捕食,而蜈蚣再爬到屍蹩肚子裏獲取食物。感歎著這不可思議的共生係統,吳三省又瞧了一眼水裏船工的半截屍體,歎了口氣:“這叫做自作自受,他們肯定是想把我們放單在這屍洞裏,等我們死了,再來撈我們的東西。不曉得今天遇上了什麼變故,竟然自己死在這大屍蹩手裏,真是活該!”
“這叫做無巧不成書,看樣子我們運氣還不錯。”吳邪接著話。
幾人所有細微之處,張坤都默默看在眼裏,怎麼也不像是作假。看來,這吳三省是真的不知道山洞裏有些什麼,消失的向導和死掉的船工並不是跟吳三省串通好的。
有了這充滿屍氣的巨大屍蹩,吳三省有恃無恐,恢複了狠厲的本性。他提議繼續過山洞,弄明白前麵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其實張坤也有此打算,走南闖北,大小墓穴進的多了,可屍洞是個什麼概念,自己還真不清楚。何況這裏屍蹩的個頭實在太不尋常,不由令人想察看個中緣由。
幾個人拿出折疊產撐船,吳邪左顧右盼地觀察洞壁。叔侄兩人研究著這古盜洞,吳三省判斷,挖這洞的應該是倒鬥的軍隊,也就是所謂的官倒。張坤早在落入水裏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問題了,也不理會他們的議論,提高警戒,細細聆聽洞中聲響。
聽著吳三省的分析,這盜洞,在墓主人下葬之前就有了。一旁的吳邪臉色發白地搭話,這巨大的屍蹩和六角青銅風鈴的主人,可能比戰國存在的還要早。這一點,的確讓人感到匪夷所思。那風鈴的工藝技術、構造設計;還有那屍蹩和蜈蚣的共生關係,令人讚歎的絕技,真的在那麼早以前就有了嗎?吳三省疑慮的卻是為什麼這位墓主人,要把自己的墓地設在一個已經被盜墓穴周圍。
這個墓很古怪,疑點太多。而最令張坤關注的問題是,吳三省手裏那張地圖——那圖,哪來的?不問信息來源是道上的規矩,而且就算問了,那老狐狸也不會說的。可那張圖,總覺得來路有蹊蹺,看來回去之後要仔細查查。(禁止_轉載_By隻有更腐)
琢磨著怎麼從吳邪嘴裏撬點線索出來,卻發現前麵有異樣。對那叔侄倆擺了下手,示意他們往前看,一團綠色的磷光,積屍地到了。
停下船,拿好獵槍,這吳三省白唬了幾句,搞了個小型戰前動員演講,結果把那膽小的胖奎嚇得差點尿褲子。張坤蹲在一邊看著,就覺得這一夥人莫名的可笑——吳邪像個來觀光的大學生,對於眼前的凶險一點警戒性也沒有;大奎比自己壯了好幾圈,一聽有鬼嚇得全身打哆嗦,真不知怎麼做的淘沙這行;吳三省倒是勇氣可嘉,可你拿著獵槍打水鬼,那不是搞笑呢嗎?剩下個潘子比較鎮定,可他相當於吳三省的槍杆子,腦子基本是空的。瞅瞅身邊這四位,張坤真的很想問一句,你們是來幹嘛的?
潘子、吳邪和張坤三個人端槍負責戒備,吳三省和大奎負責撐船,船隻慢慢向積屍地靠過去。吳三省把獵槍交給吳邪的時候,張坤有些訝異,可看那小子拿槍的架勢還有模有樣的,心裏暗自冷笑,原來還不是個十足的廢材。
再往前去,盜洞連接到一個天然岩洞,空間一下子變得豁然開朗。水道兩邊各有淺談,上麵堆滿了綠幽幽的腐屍,還有大大小小的屍蹩在啃食屍體。這時大奎發現山壁半空處嵌著一隻綠幽幽的水晶棺,裏麵有一具穿著白衣的女屍。潘子再另一側也發現了一具水晶棺材,然而這一具卻是空的。
順流而行,河道方向一轉,隻見前麵出現一個白色羽衣的女人背對著這邊。這下子,連吳三省也腦門子冒汗,招呼著夥計掏黑驢蹄子。喊了幾聲沒反應,回頭一看,那大奎已經嚇得休克了。要不是顧及形象,張坤早就扶額皺眉了。並不是他愛玩深沉,隻是這些倒鬥盜墓的都是些辛辣的老薑——比如陳皮阿四,如果不表現得高深莫測點,身為一個年輕的青頭,根本就站不住陣腳。
無奈地轉回身,就看吳三省捏著黑驢蹄子憋著口勁,弄得跟要英勇就義似的。還豪邁地告訴他大侄子,要是失手了就給他一槍,這也不是演電影。吳邪那小子有點呆呆的,也不怎麼知道怕,這爺倆湊一塊兒,簡直絕了。
再次心底歎氣,張坤按住吳三省的肩,道:“黑驢蹄子是對付僵屍的,這家夥恐怕不是僵屍,讓我來。”那女人看穿著應該是西周時期的人,也許是棺材年頭太久,有些破敗,所以屍體掉了出來。這洞裏水氣太重,很潮濕,屍體長期暴露在外,不等屍變就已經腐爛了。看來,那是個魂,也就是所謂的鬼。不知道能不能對付得了,隻能姑且一試了。(禁_止轉載_By隻有更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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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