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得讓人心發顫。
    我抿緊嘴唇，堅定自己的立場。放在我腰間的手逐漸加重，我忍著沒有叫疼。若是不出意外，腰間肯定要淤青一大片。
    墨辰冷冷地注視著齊哥，我在他眼內看到了心疼與一抹陌生的怒火。
    “好好，很好，飛飛的翅膀硬了是不一樣，覺得我的一切是不是肮髒無比，不值得讓他繼承是不是？！”
    齊哥怒吼的聲音中透著一絲難言的巨慟，我的心微微被刺痛，逐漸酸澀。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讓墨辰擁有普通的生活，不要過得這麼累而已。我這樣的想法是錯的嗎？
    我的頭低了下來，齊哥推開了我，大步走到一邊的酒櫃，從中倒了一杯烈酒，一口飲盡，湛藍的雙眸一片風暴。
    “飛飛，不管你如何反對，墨辰我是不會放過，他當齊氏繼承人當定了。”
    不容置喙的決定，我啞然。這幾次兩個人的交鋒，他發現了墨辰的不同。以他的愛才心切，怎麼會放過如此絕世人才。他並不是那種把家業當作財富必須傳於自己後代的庸俗人，在他的眼裏，他的事業隻交給值得交的人。
    墨辰嗤笑。
    “你的破事業我不屑，要給就給其他人。”
    哐啷一聲，齊哥握著酒杯的手捏碎了酒杯，手上的血汩汩流下。我慌了起來，熟練地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醫藥箱，拿出鑷子小心地為齊哥取出玻璃碎片，嘴裏已開始念叨。
    “齊哥，你為什麼這樣不小心，總是受傷，誰受得了。”
    聲音帶哽咽的我沒有注意到風暴中的齊哥因我的自發關心行為而變得偃旗息鼓，俊美的臉龐一片柔情。
    我更不知道，墨辰因我對齊哥發自本能的關心而臉色鐵青，身上快要冒出火花。
    “如果你不總是忤逆我，我會這樣嗎？”
    齊哥淺淺的譴責，我手一頓，然後依舊小心翼翼地為他用醮上酒精的棉花簽為他擦拭血跡，最後包上繃帶。
    “齊哥，我餓了。”
    動作伶俐地收拾好工具，我不看向他，做一隻鴕鳥。欠齊哥的太多，我怎麼還得清。也不想與他再繼續這個話題，我相信墨辰給我的諾言，隻要過個幾天，他會帶我離開這個呼吸困難的精致牢籠。否則我真怕自己會忍不住頭腦發暈衝動同意嫁給他，那時我就會徹底淪陷於他的雙眸。
    我經過墨辰身邊時，見他如柱子一樣站著，習慣成自然主動牽上他的手，如老媽子一樣嘮叨。
    “墨辰，我們先吃飯，然後再說其他。”
    僵硬身子瞪著我的墨辰，因我的一句話臉色也平靜下來，最後恬淡地微笑。
    “媽咪如何說便如何好。”
    我滿足極了，有兒如此，夫複何求。
    三人落座，仿佛先前的爭執不存在。
    桌上的菜已冷，機靈的管家卻已在一旁使喚下人為我們撤下這桌菜，換上了另一桌熱氣騰騰的菜。
    飯後夜已深，我提出建議送墨辰回他住的地方，齊哥為難一下後，他退讓一步。
    “我們一起送。”
    我知道這是他最大的底線，也沒有堅持。
    晚風拂吹，把外麵的寒冷增添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