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煙花，鞭炮聲不斷。
    我與墨辰躺在床上，看著CCTV的春晚。想著先前被墨辰的愚弄，我推了推墨辰。
    “今天晚上的事算了吧。”
    我不甘願被他玩弄在手心，要知道我是大人，更是他/媽咪哩，怎麼能以後都聽他的話呢，傳出去丟臉死了。
    墨辰白了我一眼，卻在我懷裏挪了挪。
    “媽咪，你是大人，不能說話不算話，小心帶壞我。”
    威脅我？我的嘴角抽搐，明明一副天使外表，卻狡詐無比。以前我怎麼就會認為他是一個溫良無害的小孩呢？
    電視裏演的趙本山小品也吸引不了我了，我的腦海裏殘留著被墨辰一步一步騙的場景。越想，越自責，明明都是他的錯，為何全變成了我的錯？難道是我請教兒童專家，給墨辰補腦補身體過甚，而有的副作用嗎？
    墨辰見我盯著他的目光有疑惑，縮入被窩，嘟囔。
    “媽咪，十點時間到了。”
    我哦了一下，按了一下遙控器，鑽入被窩，害怕他凍著了，習慣性地摟他入懷。
    “今天晚上不用說故事了吧。”
    天天如此，我覺得那些偉大的母親真是不簡單，我才說了二個多月，就有精疲力竭的感覺。誰讓觀眾從不提問題，隻是靜靜地聽我的故事，讓我想要一個問十萬個為什麼的兒子也沒有，一點成就感也不給我。
    墨辰在我的肩膀蠕動了一下，小手改摟我的脖頸。
    “嗯。”
    我登時樂極了，有種解放的感覺。
    “那好，晚安。”
    醫生說，小孩最佳的睡眠時間是晚上八點之前，可是我墨辰同意的時間是晚上十點入睡，聽半小時的故事，安排得比我還有規律。現在他解放了我半小時的時間，在十點半熟睡，有助於我養顏。
    鞭炮聲時不時地在窗外響起，提醒著今晚的特殊。
    “媽咪，你與外公是怎麼一回事？”
    快與周公相會的時候，聽到墨辰問齊哥的事，我迷迷糊糊的。
    “你不是早知道了，還問。”
    我明明就告訴他了，隻不過沒有告訴齊哥非常的富有，甚至背景非常複雜。
    墨辰似乎非常不滿意我的回答。
    “媽咪，我是問你對外公有什麼感覺？”
    我的聲音回答得越來越低聲。
    “你知道的，還問什麼。”
    莫明奇妙的問，好奇怪。早告訴他了，在我心裏齊哥是一個魔鬼，他那強硬的一麵，甚至血腥的一麵，在我的腦海久久散不去。我知道，那是一種恐懼，甚至是強烈的排斥。
    或許被我的不耐而失去耐心的墨辰，一口咬住我的脖子，疼痛瞬間驚醒了我的睡意，而墨辰也拿捏時間剛合適，嘴離開了我的脖子，在黑暗中，他的雙眼熠熠發亮。
    “死墨辰，痛死我了。”
    墨辰絲毫不理會我的歇斯底裏，反而責怪我。
    “媽咪，誰讓你不回答我，我才逼於無奈的。”
    我的手捂在脖子上，借著窗外微弱的燈光瞅見他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想到了他被齊哥打得痛哭的聲音，我氣勢上弱了一點。
    “好吧，這次就算了，下回不能咬這裏，否則被別人看到，太曖昧了。”
    沒有看過豬走路，也吃過豬肉，他咬得這樣用勁，不用說這裏有了齒痕。
    墨辰重新抱住我，輕嗯了一下。
    “那媽咪現在願意說了嗎？”
    我挑挑眉，他問了我什麼？
    “什麼我願意說？”
    迷糊之中，誰記得那樣多。
    墨辰長歎一下。
    “算了，我困了，下回聊吧。”
    閉上眼的墨辰掩去了他眼內的狡詐與作弄，而我卻因為他的一咬，頭腦清醒，感受著墨辰的淺淺呼吸。
    夜，似乎漫長，卻又帶著一絲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