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的是這次手術失敗了。死亡的患者是一位少婦。
    很快，她的丈夫以主刀醫生情緒不穩判斷力下降致使手術失敗為由，對醫院及李子恒提出上訴。
    有人看到李子恒進手術室前情緒激動地在打電話，而且根據李子恒個人的陳述：他與妻子正處於分居的狀態，那天確實是妻子在電話裏提出離婚的要求，等等諸多證據都傾向於對李子恒不利的方向。院方迫於壓力將李子恒暫時停職，等待調查結果。同時也因為齊濟等在場工作人員一律擔保手術過程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才使李子恒免於更嚴厲的處罰。
    被停職和離婚雙重折磨的李子恒終是無法承受壓力，整日在家中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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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夜裏齊濟下班回到家，打開門時發現裏麵竟是黑的，心中納悶難道李子恒還沒回來嗎？隨手打開燈，首先入眼的卻是抱著酒瓶子癱在地上的李子恒，隨口說道，[你在家啊，怎麼也不開燈？]
    李子恒用手臂擋著刺眼的燈光，沒理他，好像剛睡醒，腦子還不太清醒。
    齊濟也不和他計較，歎了口氣，小心繞過地上淩亂的酒瓶子，將滿身酒氣的李子恒從地上拉到沙發上，柔聲問，[又喝了一天酒？吃飯了嗎？我去看看冰箱裏還有些什麼？]
    不料李子恒一把拽住齊濟的胳膊，低著頭對他說，[不用對我這麼好！]
    齊濟險些被他拽倒，要說這醉酒的人力氣還真是蠻大的，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看了看仍抓在他手裏的胳膊，猜測他可能是在鬧脾氣，隻好也坐了下來，準備安撫他。不料剛想開口說些安慰的話，卻發現剛剛還低著頭的李子恒正盯著他猛瞧，眼中充滿了委屈和愛意，而這種近似於依賴的眼神卻深深刺痛了此時的齊濟。
    齊濟從未覺得如此不安：你的眼中呈現的到底是誰的影像？你到底是要向誰求助傾訴？會是我嗎？抑或是齊眾？意識到自己期盼的情緒，齊濟自嘲的輕笑：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嗎？不然又怎麼會覺得心痛呢？明明潛意識裏已經十分清楚能讓他依賴的、讓他愛的隻會是哥哥，我到底還在期待些什麼？
    突然，李子恒翻身壓了過來，不顧一切地瘋狂的啃噬齊濟的嘴唇。
    太過突然的發展，讓齊濟有一瞬間呆滯，心想如果這樣能夠讓他好受些就由著他鬧吧，何必在意他想要的是誰，但心底叫囂著的不甘又很快讓他清醒過來，用力將李子恒推倒在沙發上，吼道，[我不是齊眾，你看清楚！我是齊濟！]
    親眼看著李子恒的眼神從熱情轉變為冷靜，最終隻剩下暗淡，仍不死心的齊濟喘著粗氣問道，[對齊濟你也願意這樣做嗎？]
    一直沉默的李子恒用力抽出還抓在齊濟手中的手臂，握住被扭疼的手腕，向沙發裏蜷起身體，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雖然對他的心意早已了然於胸，但遭到如此直接的拒絕，仍然讓齊濟有些受傷。無心再麵對一言不發縮到殼裏的他，身心俱疲的齊濟索性回到臥室躺下，獨自舔舐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