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往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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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辦公室裏,劉院長手裏拿著一份器官捐贈協議,不停地踱來踱去。
終於他好像下定了決心,將不知道第幾根煙用力地擰死在桌邊的煙灰缸裏。將手裏的文件硬是塞到了齊爸爸的手裏,齊媽媽哭得更凶了。
[老齊。。。齊眾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舍不得啊!
可是這總點兒先為活人著想不是?
不能再拖了,再耗下去連齊濟都沒救了。]
劉院長喘著粗氣凝視著看著文件發呆的齊爸爸。
齊爸爸用一隻大手一把抹去了臉上的淚,長舒一口氣,說道,[如果注定我齊衛國白發人送黑發人,那就求他留一個兒子給我吧!]
接過李子恒遞過來的筆,刷刷在兩份文件上簽下名字。然後拍拍李子恒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他們兩兄弟就交給你了。]
李子恒木然地接過文件,就往門口走。沒走幾步,才想起轉回身,對另外三個還沉浸在痛苦中的人說[我會盡力的。]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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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早已準備好,工作人員也已經各就各位。
齊濟被推進手術室與齊眾會合,準備進行心髒移植手術。主刀,心外科專家李子恒。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冰冷的手術台上躺著齊家的一對孩子,冰冷的長椅上坐著一對剛剛才經曆了喪子之痛的父母;手術室內李子恒和幾個經驗老道的助手正在緊張地忙碌著,手術室外滿臉憔悴的父母正在焦急地祈禱著。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他們的祈禱,或許是上天被他們的不悻遭遇所感動,也或許是齊眾在天之靈的保佑。
總之,李子恒技術了得,移植手術非常的成功,擁有了齊眾心髒的齊濟成功地活了下來。
可是處於欣喜狀態的齊家父母和眾人都沒有注意到,隻有李子恒一個人留在清冷的手術室裏,默默地為齊眾縫合刀口,縫的是那麼仔細而完美,一切結束後又悄無聲息地獨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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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後第一次醒來的齊濟聽到了熟悉的心跳聲,心中再次升起不祥的預感,抑製不住的淚水打濕了枕巾。
[爸,媽,我哥呢?]齊濟不安的問。
[他去外地學習了,過一陣子才能回來。不信問你爸。]齊媽媽隻能騙兒子。
[爸,媽,我聽到了我哥的心跳聲,你們不要再騙我了。]
齊濟隻是憑直覺猜測的,一切都發生的太巧合了,怎麼一夜之間就有了匹配的心髒,而一向疼愛自己的哥哥又突然不告而別。
齊媽媽再也撐不住了,捂著嘴奪門而出,伏著走廊的牆壁低泣。
齊濟望著母親離去的背影,又轉向強忍淚水的父親,手捂胸口,腦中卻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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痊愈後的齊濟回到了學校,潛心學醫。畢業後,一門心思進入了這家頂尖級的醫院,做了一名外科醫生。
齊濟對這家醫院並不陌生,不知是因為他少年時曾是這裏的常客,還是因為齊眾這個大嘴巴。最近齊濟心裏最長溜達出來的想法就是[果然跟齊眾說的一樣。]
但偶爾也會有出乎齊濟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例如,當他第一眼看到李子恒的時候,他怦然心動了……
這種莫名的悸動讓齊濟感到困惑,而讓齊濟困惑的後果就是想要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