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的“我愛你”
    我，從三年前回來了，可是，心變了吧。秒針分針時針停在時鍾的十二點整，三年前的我，在這個時候，還真的天真。在當我站在同一間房間，回憶著過去，原來，經曆了那麼多，現在倒是想不起來，難道自己失憶了麼，可笑。
    這時，白霧輕起，濃罩著整個色彩模糊的夜景，比想象中的更令我失望，空氣比三年前變得更幹燥，車輛還是疾速地飛奔在高速公路上，絢麗的燈飾不停地閃爍著，掛滿整個繁華都市。人……也不過如此罷了，不是說好要忘記嗎？怎麼心，還會悸動一下？此終放不下嗎？那麼……讓我給這段禁戀，畫上一個句號。
    樸有天。
    我太清楚你了，現在，你知道嗎？我就在三年前的晚上，在306房。
    那個讓我記有深刻印象的房間，我怎麼也忘不了，你離去的那個身影。
    踏進這個房間的那一刻，過去的片段像是電影式地重播在我的腦海，又像是，什麼東西被擦去了。留下空白的剪影。關上門，還給你的，隻是平靜。我撥出一個讓我熟悉得能倒背如流的電話號碼，我不是刻意的去記，可是，這個電話號碼真的讓我太熟悉了。並不是樸有天的電話號碼，這是，他助手的電話。以前，已經變成以前了。我那時不管是什麼時候給你電話，聽到的總是留言信息裏的小姐甜蜜的聲音。有時，好不容易接通了，通話時間短短三十秒就掛斷了。你從來這說“哦，恩，是。”永遠不變的主題。那時的我，還會在盼望你會說句我愛你。現在想起，真的很天真。我還在猜想著，你是不是不想再看見我，不想再聽我的聲音？甚至開始無視我？
    “被你愛著我的，還是被我愛著的你？我們已經分不清愛是什麼，留下的就隻有恨嗎？”金俊秀擰了一下眉頭，閉上眼試圖感受一下以前與他一起的樂趣，才發覺，少得那麼離譜。
    我走出酒店，開著我的寶馬在公路上晃晃蕩蕩，穿過車流，感覺到穿過了世紀，我這次回來，究竟是為什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不經不覺，我開車到一棟建築物樓下，此終要麵對的吧。
    我走進了酒店的大堂，站在以前不斷回來過的位置，等待著電梯的到來，真的很傻，很天真，為了一個人，愛著一個人，可以做到忘我的地步。不可相信，也不敢相信。
    “樸有天，不管你和哪個女人鬼混，我給你三十秒時間給我穿好衣服出來。我有話跟你說。”我毫不猶豫地踢開酒店的房門，對著KINGSIZE的大床喊道。
    “你他媽的是誰啊……”一個與金俊秀毫不相識的男人，和一個與樸有天玩過的女人。頓時，房間陷入了沉默。
    “打擾了”現在的我，還是那麼天真的認為，樸有天還會在同一間房間玩弄女人的男人。我離開了房間，在轉身的一刹那……我啞然了。
    “回來了，怎麼不告訴我。”我們一米之隔，可是，彼此都覺得，好遙遠。四目相對，卻啞口無言。
    “是啊……”我習慣式地對在樸有天身邊打轉的女人們打了個招呼。習慣了，視線不經意地掃過樸有天的脖子，還是舊樣子，紅彤彤的。本來準備好要對他說的話，突然卡在喉嚨上，一個聲音都發不出來。
    “來這裏幹什麼？”樸有天放開了那個女人的手臂，將手插入褲袋裏。
    “找你啊……不過，現在沒事了。”我宛然一笑，感覺什麼都好像輕鬆了，卻說不出什麼原因，我轉過身，離開了酒店的走廊，準備下去停車場。卻，被樸有天捉住了手臂，我早料到了。他騙女人的花招，我全部知道。我知道，女人是不理智的動物，偏偏陷進餓狼的口裏。可是，為什麼三年前身為男人的我，還會死心的愛上了他。
    “放手吧……樸先生。”這個稱呼，十分讓樸有天覺得刺耳，霎時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感。
    “對不起，俊秀，我……”他的眼神，藏著讓我看不透的意味。是什麼，一時間，沒法知道。畢竟，三年了，彼此都改變了，不是嗎？
    “放手吧……不要現在才對我解析，我承受不起啊……樸先生。”我幹淨地對他一笑，自然地甩開他的手。慢慢離開大廳，前往停車場去。為什麼……心，還是那麼痛，似乎腦海裏，有什麼事情忘記了。
    “俊秀……我後悔”樸有天用他依依不舍的眼神看著我，不管是真是假，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可是……太遲了吧。”心裏的漣漪，不斷地泛起波動。
    三年前的夜晚
    306房間，呯，一聲槍聲，痛的不是肉，是心。
    在那個時候，黑道的人，策劃著謀殺東堂堂主樸有天，幸好，以樸有天的聰明才智，早已把助手們安插在各個分堂做臥底。不然傷的不是我，而死的就是他。可，我猜也猜不到，平日我約他看球賽都不去的樸有天，竟然會打電話給我，約我到酒店房間。原來，這是最後的約會。當我進門的時候，早就察覺對麵大廈的反光物件，子彈。我便知道，謀殺開始了吧。由於，樸有天的保鏢被謀殺的人下毒而送院急救，我，卻不想樸有天他擔心自身的安全，然而，這刻開始，由我保護他吧。這樣的我，可以為了做一件令自己沒有遺憾的事吧，畢竟，我是男人，至少還有能力保護一個人吧。
    “金俊秀，我們分手吧”當子彈貫穿我身體的那一刹那，心，可是比傷口更痛，是我預料之中，可是，不知道傷的，原來是那麼的深。我擋在他的背後，而他也背對著我，當然不知道，這一槍打在我身，有著比鑽心的痛，更痛。而我，保持著冷靜，鎮靜，清醒，問了他最後的一個問題。
    “不後悔嗎……”
    “不後悔……”我已經聽不到他的回答了，不過我也大概猜到他的回答。我躺坐在沙發裏，將頭埋進沙發裏頭，好讓他以為我在哭。於是，如我所願，他頭也不回，便走了。
    “樸先生……”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英國的病房，象白牙的眼神，一股消毒水味。他的助手坐在病房的沙發上，似乎對我說著什麼，又好像自己猜想的。也不知道，他是否過得還好，沒了我。他還是一如既往地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方式吧，沒了我，他也不覺得少了什麼吧。
    “俊秀……不要走好嗎？”他跟隨著我到停車場，他的Ｒ８停在我的寶馬隔離，隻不過是，一線之差。
    “樸先生，一切都過去了，由它吧”現在真的放手了吧，遇見他，也不是想象中那麼痛苦，那麼就開始學會分離吧。
    “俊秀……我想你了”樸有天把我禁錮在他的懷裏，還是那股熟悉的味道。開始，我還在掙紮，忽然，一股溫熱的液體流進我的頸窩中，我的心，又再次晃了一下，第一次為我哭嗎？我又覺得好可笑。想去愛，不能愛。因為，我在害怕被你再傷害多一次，傷的越深，愛的越深。我，金俊秀，好像，害怕，樸有天。
    “樸先生，彼此都在彼此的人生中留下過足跡，真的放手吧，我累了，我愛得累了”我一字一句地說出來。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能力，竟然可以把足足憋在心裏三年的話一一說了出來。
    “我不要……我不要你離開我了。”
    “俊秀……我為我中的槍，我怎麼不知道，我怎麼會不心痛，我關上門的那刻，我的心，不知道有多痛，眼淚不斷地衝刷著我的臉龐，真的快窒息了。”我推開樸有天，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時隔三年，我的愛人樸有天，還是那雙桃花眼，被卷燙過的發絲，還有那張親吻過無數女人的雙唇，可是，還是第一次看見流著淚的樸有天，我的心，好像又在絞痛了一下，我可以，放手去愛你嗎，不顧一切地去愛你嗎？我真的很想去愛你，可以嗎。放手這樣東西，我好像，做不到。你哭的心情，我也想跟著你哭。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是，我的臉，不符合我的心，輕易地笑了出來，樸有天，你哭的樣子，真的非常難看。
    “俊秀……你失憶了，你知道嗎？你不可以忘記我！”樸有天看著輕易地笑了出來的我。心，越來越緊張，真的好怕，再次失去這個令我揪心的人兒。樸有天，早就預料後麵會發生的事情，所以不顧一切地瘋狂吻上了我的雙唇，火熱，撕咬，吸吮著，不給我掙紮的機會。我並沒有回應他的索取，你和我的相遇，隻不過是一個短暫的夢罷了，何必苦苦相求。
    “怎麼回事了，樸有天！”我慌了手腳，眼看著被血染紅的衣服，蒼白的臉上帶有一絲微笑，等了三年了，終於聽到你用心地喊我的名字。
    “俊秀，你為我中的槍，我知道，肯定很痛，對不？我現在將它十倍償還給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樸有天無力的身軀傾倒在被染紅的水泥地上，綠色的地麵，襯托著鮮紅色的液體，還有那個人兒，是一幅最美的油畫嗎？
    我下意識地把他安置在我的懷裏，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已經有幾條鄒紋，還有少許白發，原來這三年，你過得這麼煩惱。此終舍不得這份禁戀，我想愛你，可惜現在太遲了。
    “樸有天，樸有天！！樸有天！…………。”心，好痛啊……樸有天，你死了嗎？你死了？每一次呐喊著他的名字，心就像別人撕去一塊。我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事實，被無數子彈槍掃射過後的身體。樸有天。片段不斷地顯示在我的眼前，就如那時站在房內般的電影式播放。
    “樸先生，剛剛升級為東堂堂主，很多人虎視眈眈他的位置，他逼不得而才把金先生你送到外國來療養，五個月後，他會正式和首爾最高地位的黑幫堂主的繼承人全小姐結婚，因為，首爾堂主和東堂結盟就真的可以算得上是操控首爾的最大人物，所以，現在堂主他正在和副堂主商議計策。今次謀殺樸先生的幕後黑手是首爾盟主，為了讓樸先生一死，他可費勁心思策劃今次的行動。好讓他可以成為首爾堂主的女婿。所以說，樸先生為了保住你，可費勁腦汁。幸好，金先生你為堂主擋了一槍，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所以請金先生你安心地在英國養病吧。”樸有天，原來兩年前你已經愛的我真麼深了，可是我，還蒙在鼓裏。原來，今日在你身旁的那個女人是你的妻子，可笑，我應該非常地恨你，但是為什麼心是那麼酸，這份愛比預期的，沒法忘掉，隻會讓我愛你愛得更深。
    “樸有天！你這個混蛋！可笑，為什麼愛我，還和別的女人結婚，那麼今天謀殺你的人是誰啊！”我忍住三年的眼淚，在此刻，爆發了。回憶，真的很令人痛恨。
    “誰告訴你，我結婚了。我就是把婚事拖了再拖，誰知道，你病好了，偏不回來，害我白等你三年。如果過了今天我不答複首爾堂主，這樁婚事就完了，同時…咳咳。我也完了。嗬嗬”樸有天突然噴了一口鮮血出來，卻用盡力量，得意地甩了甩左手，還沒有結婚戒指。食指，還是四年前俊秀送給有天的生日禮物，純銀戒指。
    “我恨死你……樸有天！死到臨頭你還笑！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我竭斯底裏地對著懷裏的人喊道。
    “你難過代表你還愛我，俊秀呐……快走吧，他們應該快來處理屍體了”樸有天一如既往地用笑容表達著心裏的想法，可是，今次，為什麼笑的那麼苦澀，聲音變得那麼低沉。
    “是的！我愛你啊！樸有天！我不會離開你……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我們一起死吧。沒有你，我也不活了。”金俊秀的淚水滴在樸有天的傷口上，痛的讓樸有天的眉頭擰緊到不成樣子。
    “剛才是誰跟我說樸先生，放手吧。”金俊秀撫著被樸有天握緊的手，仿佛一放開，人兒就會不知不覺離他而去。
    “我…。。”俊秀一時搭不上話來，這是默默地看著樸有天。
    “俊秀呐……對不起，…。我……。”話說到一半，鮮紅的血從樸有天的口裏噴出來。
    難過，實在太難過，傷心，被撕開的傷心。我不要放手，我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把你禁錮在我的手中，我不要放棄你。不要放棄這份愛，或許，在我們認識的那一刻，早已注定放不開。
    “有天！！你給我醒過來！”上一秒還活生生的人兒，下一秒已經沒有了心跳，剩下就隻有為人兒傷心地人兒。
    “樸有天！你還沒對我說那個三個字，你就這樣走掉！你他媽的賤！”金俊秀把樸有天緊緊抱在懷裏，餘溫漸漸地消失，突然，一聲巨響，從此了斷了倆人的禁戀。
    熊熊烈火，隨空氣急升而漂遠的濃煙，我愛你，還在上空回蕩著千個世紀。
    後悔嗎？如果世上能再重覆一次地去生活，那麼我們便會給對方多一點的時間，可惜，時光，沒有得倒流，到頭來，發現錯了，還不是在後悔？人生，真的帶著後悔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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