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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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
月色柔柔的照在一襲黑衣的殘月身上。
要去哪裏?能去哪裏?
如今他不過是一個背叛組織的亡命之徒而已,這個世界雖然很大,卻已經沒有可以讓他棲息的地方了。為什麼失去了雷擎天的保護,他竟然會顯得如此無助?
想起剛剛大門關上的那一刹那從門縫中看到擎天充滿痛苦的眼睛,一陣悶痛由胸口傳至心髒。
為什麼?為什麼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終結?為什麼那種仿佛被人用手攥緊了心髒的感覺是那麼強烈?
他愛擎天啊!
像擎天愛他一樣,他也深深地愛著擎天!
可他們兩個人卻注定了不會有結果,天與地的距離是那樣的遙遠,試問天與地又怎麼可能會有融在一起的那一天?
抱著頭蹲在地上,他覺得他的心好痛……好痛!
忽然一陣劇烈的鈍痛襲上後腦,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清是誰偷襲他,殘月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陰暗潮濕的地牢裏,地麵上積聚著一片片凝結的暗紅。
早已班駁的血跡直到如今依然讓看見它的人觸目驚心,可想而知當時的情景會多麼的恐怖。
牆上掛著一些看了就讓人頭皮發麻的可怕刑具,鐵鏽的味道充斥著整個鼻腔,放眼望去,到處都彌漫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房間正中央的一張椅子上,坐著‘懲戒堂’的堂主——王虎,幾個隸屬於‘懲戒堂’的打手圍繞在王虎身側,不時地看向雖已暈倒卻還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帶著鐐銬的黑衣人,等待著上頭的命令。
良久……
“把他潑醒。”端坐在寬大椅子上的王虎眼裏透著一股狠毒,冷冷的言語更是不帶絲毫溫度,仿佛地上躺的不過是一隻卑賤的動物。
等待多時的打手不由分說地拎起漂浮著冰塊的大木桶,直直地潑向昏倒在地的冷殘月。
“唔……”冰冷刺骨的涼水讓殘月從昏迷中迅速轉醒,他控製著不停打著冷顫的身體,強迫自己在最快的時間內適應這昏暗的光線。
“為什麼你的任務會失敗?”看到他蘇醒,王虎看似平淡的語氣中隱隱透著幾許殺機。雖然‘暗影’這幾天已經被暗夜少主不明原因地遣散了,可是這次的這個任務是他背著暗夜少主偷偷接下的,所以不論成敗他都不能讓暗夜少主知道!
失敗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殘月無語地望著坐在椅中的男人,並不打算替自己辯白什麼。
“我在問你話!”王虎不耐地皺了皺眉。想不到當年那個瘦小幹枯、任憑他如何欺負都不敢對他有絲毫怨言的小蘿卜頭,如今居然敢公然的抵抗他了,這情形可真是有點搞笑!
他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在這裏耗著,這事萬一要是被暗夜少主發現了,那他就是有一百條命,恐怕也是白搭。
殘月無言地轉頭看向別處,並不打算回答王虎的問題。反正不管怎樣都是難逃一死,那王虎又何必問他這麼許多廢話?
“你是沒話說還是不想說?”王虎凶狠地盯著對他不理不采的冷殘月,心底卻越來越焦急。他是偷偷開啟這間地牢的,時間一久難保不會有人泄露給暗夜少主知道。
“把他給我綁到那邊去!”他示意身邊的屬下將殘月捆在刑架上,自己則慢慢地走到牆角拿起一根黑色長鞭慢慢順掌中滑過。
燈光下黑色的皮鞭閃著妖異的暗紅,那是不知經過多少個人的鮮血浸染而變成了如今這詭異的顏色。
殘月定定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狠毒的男人,十幾年來,王虎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隻是此刻他卻把擎天的生死看得甚至比他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所以他是怎麼也不會透露的。
“我再問你一次,你行動失敗以後為什麼不馬上回來?!”王虎狠狠地盯著他,陰狠的語氣讓人感覺有些寒冷。見他一直不肯開口,深覺沒麵子的王虎不禁用力揮出了手中的鞭子。“他媽的,你真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暗紅色的皮鞭帶著劃破空氣的嘶嘶聲狠狠地落在了殘月肩頭,那尖細的皮鞭末梢不止撕破了他的黑衣,也劃破了他的皮肉。
痛——
火燒一樣的痛楚隨著皮鞭劃過的痕跡漸漸蔓延開來,殘月不禁默默地咬緊了牙關!
他知道王虎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卻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如此絕情!他們相處了十數個年頭啊!十數載寒暑,即使草木也不見得無情吧?!
凶狠的皮鞭帶著飛濺的血液無情的在空氣中揮舞,每一鞭都讓殘月更加痛苦不堪,每一鞭都讓他早已冰冷的心變得更加冰凍!
寂靜的地牢中既沒有求饒地叫喊也沒有痛苦地哀鳴,有的隻是皮鞭劃破空氣時的嘶嘶聲,與落在皮膚上的‘劈啪’聲。
數十鞭過後,殘月的胸膛已找不到完整的皮膚,血順著身體的線條劃出一道道恐怖的痕跡,然後滴落、凝結在腳邊。
“想說了嗎?”王虎收回鞭子,定定地望著眼中染滿痛楚的殘月。他就不信這嘴硬的小鬼可以跟無情的皮鞭相抗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不到回答的他又走至殘月身後,比先前更加用力的揮舞著手中呼嘯而猙獰的皮鞭。
火辣辣的痛楚開始變得有些麻木,疼痛也好像也離他越來越遠……
終於忍不住胸中氣血的翻湧,殘月側過頭,一口鮮血濺落腳下的同時人也陷入了未知的黑暗。
“把他弄醒,無論用什麼方法。”看著昏迷過去的殘月,王虎無情地下著命令。
“啊——”電擊的痛楚拉回了殘月原本飄忽的神誌,可昏暗的燈光卻讓他的眼睛好像對不準焦距的鏡頭一般模糊不清。
“很高興又見麵了!”王虎笑看著悠悠轉醒的殘月,並不打算給他喘息的機會。
“告訴我!任務失敗以後你為什麼不馬上回來?你究竟去了哪裏?”他邊問邊抓起幾根長長的鋼針對準殘月漂亮、細長的指尖。
見他依舊沒有開口的打算,王虎慢慢的將剛針插進殘月的指甲中。
他就不信冷殘月是鐵打的!
聽見他悶哼卻不見他說話,氣憤的王虎不禁將手中剩下的鋼針全部插入殘月細嫩的手掌上。
“你他媽的到底說不說?!”忍無可忍的王虎對著氣息虛弱的殘月拳腳相加地發泄著得不到答案的鬱悶。
身體上的痛楚早已漸漸麻痹,感覺到力量正隨著血液的流出而一點一點流逝,殘月默然地望著眼前窮凶極惡的王虎,心中隻覺無限悲涼。
這就是自己曾經呆了十幾年的地方,這就是自己十幾年來相依的同伴!
這裏永遠都沒有自己想要的溫暖,更加沒有關愛的眼神。
有的隻是猜忌、爭奪與傷害!
命運何其殘忍不公,讓他短短的一生都淪落在這充斥著罪惡的組織裏。
他渴望自由、渴望光明,渴望友情、甚至……渴望愛情!
但這些他全都不配擁有!他隻能一個人孤寂的伴著黑夜守望黎明。他的人生就像一朵飄在湛藍天空中的一朵浮雲,雖有自己的目標,卻無法自主地控製方向,隻能隨著清風無奈地飛翔。
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像其他的孩子一樣,在孤兒院裏過著雖然沒有父母疼愛卻平淡安寧的日子,也不要待在這樣一個沒有溫暖,沒有真情的地方。
如果有來世……
他隻想做個普通人,跟自己摯愛的戀人攜手一生!
看到王虎手中那宛如棒球棍一般粗細的鐵棍無情地向自己雙腿揮來,耳邊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音,可是那想像中的疼痛遲遲沒有降臨。
片刻過後,那直拔腦際的劇痛讓殘月再也無法忍受的痛呼出聲。折斷的雙腿無法支撐他的體重,隻能任憑捆綁著繩索的雙腕承受身體所有的重量。
“冷殘月你還是不說是嗎?”看到他輕輕地搖了下頭,王虎眼中驀地凝聚起噬血的瘋狂。
“好!現在我也不想知道了!”他揮舞著手中可以結束任何人脆弱生命的鈍器,一次次無情地擊打在殘月孱弱的身軀上。
站在王虎身後的幾個打手看著眼前的一幕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雖然早就聽聞王虎為人囂張跋扈,狠唳無情,卻不曾想過他會如此喪失人性的用這種酷刑折磨自己人!
血液隨著棍棒的抬起落下而四散的飛濺著,沾染了在場所有人的身體。無法想像的劇痛侵蝕著殘月每一個細胞的同時,也啃噬著他越來越冰冷的心。
無情的鐵棍落下時與骨骼碰撞的響聲跟穿破皮膚支出體外的碎骨……
一切的一切,在在都折磨著殘月脆弱的神經。
地麵上漸漸積聚的鮮紅血液慢慢在腳邊形成一個圓,望著地上讓人膽寒的大灘血液,殘月不禁納悶,一個人究竟能有多少鮮血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流淌?
也許就快要見到爸爸媽媽了吧……
想到就快要死了,殘月的淚水卻忽然浸濕了眼眶。臨死之前……他好想再看看擎天!
他真的很想當麵告訴擎天,其實早在孩童時代,自己便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那個叫做雷擎天的小男生……
拎著手中不停滴著鮮血的鐵棍,王虎凶狠的眼睛凝滿了殺意。
“殘月,遊戲結束了!”他嗜血地笑笑,對準殘月的頭掄起手中罪惡的凶器,決定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逼供‘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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