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上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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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阮恒舟挑眉看著他眼前嘴角瘀青的趙森,那痕印是他走進屋來,感覺到不屬於聶嚴哲的氣息貼著他的時候,狠狠烙在對方臉上的傑作。
然而趙森似乎沒有動怒,隻不過微微一笑,眼睛裏的神色倒清醒不少。
「剛才真的很險,恒舟。如果不是你這一下,說不定我會忍不住抱你。這樣聶總裁會怪我一輩子,或許我就真的沒有機會與他合作了。」隨便拖過一張椅子坐下,輕摸唇角傷口的趙森笑咪咪地說道。
「少來這一套!你這種人根本不會有控製不住自我情緒的時候。」阮恒舟冷冷地將腳邊的扶椅踢過來,很幹脆的一屁股坐下去。
不管外麵的人如何猜測,內屋的兩個男人隻不過是麵對麵坐著,大眼瞪小眼。
「你猜,你那位情人會考慮多久?」趙森輕輕拋玩著一個類似車鑰匙的微型感應器。「如果聶嚴哲妥協,這個東西就會告訴我。」
「你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一定要纏上他!」
「看來恒舟你真的一點兒也不關心自己情人生意上的事。」趙森很想再逗趣一下,不過見著阮恒舟眼裏的不耐煩,最終還是告訴了他。
原來聶氏近幾年來,憑著在傳媒界公正、客觀的形象,獲得相當不錯的信譽。而自從五年前聶嚴哲從客戶調查表中得知西方人的所好之後,便從現在經營的企業中抽出一部分股份,涉及小型家電的智慧研發。
他們的產品在國外借著極為人性化的設計、製作精巧可愛、質地精良而且價格適宜的優勢,更是享有空前的盛名。東盟有的國家甚至為聶氏的這類新型產品大開綠燈,不僅降低一部分關稅,而且進入海關時可以免檢。
這一點對於毒品交易來說,可謂是夢寐以求的天堂,若將毒品藏在聶氏的產品中瞞過安檢人員,這市場就可大了。
所以趙森得知聶氏在某些國家享有這種特權之後,立即下定了決心,不管花多大的代價,他希望可以拉到聶家的人再次涉及道上的生意。之前他對聶嚴哲所提到的那筆黑錢轉帳,也隻不過是試探的前奏罷了。
「原來如此!」
靜靜聽完後,阮恒舟利落地站起身,回腳將他剛才坐著的東西踢得老遠,瞬間發亮的雙眸緊盯著剛剛停口的趙森。
「恒舟,你該不會是想……」
「你猜對了!」阮恒舟搶上一步,揮拳就對著趙森的下顎擊去。
「真沒想到,如此文質彬彬的恒舟也這麼喜歡暴力。」趙森的臉上興起玩味,他側頭避過一拳,順勢切住阮恒舟的手腕。
他當然知道阮恒舟的打算。「不過這樣一來,我發現抓住機會的不僅是你一個人。」
阮恒舟手掌外翻,剛剛將趙森的手重新壓製,但麵前卻急速生風,他連忙後退,趙森的拳風掃過他的臉頰,熱辣辣地好不疼痛。
「如果你可以打贏我,倒是你們脫困的最佳時機。」趙森瞇著眼睛盯著他所看中的獵物。
「不過,恒舟,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更加不能坐懷不亂。你這樣刺激我會造成什麼後果,我還真的不知道。到時你若輸了,可別怪我。」
「廢話!」阮恒舟話落右腳隨出,斜斜對著趙森腰部橫掃過去。
趙森退得一步,扣住阮恒舟襲來的腿腳向後猛拽,接近阮恒舟開始搖晃的身子時,抓住他的肩頭,腳下一絆,立刻用力將阮恒舟摔了出去。「嘩啦」一聲撞在案幾上,將上麵的物品全部碰落。
阮恒舟不待對方下一次攻擊到來,反射性地跳起身來封住趙森的拳,抬腿用膝蓋狠狠頂在他腰眼處,使得趙森禁不住地搖搖晃晃向後退了幾步。
阮恒舟毫不留情,出手越來越重。因為他知道,製伏趙森是眼前他與聶嚴哲最佳也是唯一的脫身方法。
趙森眼裏玩味盡收,取而代之的眼神恰似饑餓的野獸在捕食獵物時,才會散發出來的凶猛。
他知道阮恒舟很厲害,可是沒想到厲害的程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不喜歡強迫達成的肉體關係,然而可以馴服眼前這個目光與拳頭同樣淩厲的男人,他可以稍稍改變一下原則。
打鬥間,阮恒舟左手直拳打在趙森的下巴上,力用得猛了些,身子不由得一挫。
趙森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敏捷地扣壓著阮恒舟的肩膀,迫使他稍微彎腰低頭,隨後大力一拳擊在他肋下,接著又連連幾拳擊中相同部位。
待心裏暗呼糟糕的阮恒舟回過神來,用力將纏住自己的趙森扔出去時,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吃不消了。
趙森此刻卻更加迅速地再度撲了過去,一把扯過阮恒舟,膝蓋向他腳踝壓去,趁著他身形未穩,牢牢壓住他的背部將之按倒在地。
阮恒舟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剛才的擊打使他胃部劇痛,甚至想嘔吐。他深知趙森是博擊高手,但同時也明白,若不是負傷消耗體力在先,他不會這麼容易就被製住。
然而現在這種情形,想到聶嚴哲還在外麵,心中止不住一慌,身後隨即一熱,他幾乎可以感到呼吸早已不穩的趙森趴在他身後,接著全部的重量跟著壓來,本能地使得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反抗這股讓他極不舒服的感覺。
趙森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壓製阮恒舟的反擊,他的眼裏映出阮恒舟那頭被汗水浸濕緊貼在額邊、顯得越發閃亮的零亂黑發,以及破碎衣物下那一片片刻有戰鬥過痕跡的緋紅肌膚,甚至還可以嗅到一具完美肉體散發著他特有香氣的味道……
理智實在難以戰勝本能,趙森紅著眼,著魔似地深出舌尖,又輕又緩地舔過阮恒舟淌著汗珠的脖子,貪婪地把鹹鹹的味道吞咽落腹,手也急不可待地鑽進衣內探索了起來。
正當神魂飄蕩的時候,下腹突然劇痛——阮恒舟不知什麼時候偏過身子,毫不遲疑地大力一腳凶狠踢過去,居然在剎那間將趙森從他身上蹬了開去。
這一下,兩個人似乎都傷到了元氣,亦用盡了身體的最後一分力氣,隻能同時喘息休歇,互相死盯著對方。
這一架用時雖短,卻凶險異常,勝負更是難測。不過他們卻都知道,誰先恢複氣力,那人將是最終的贏家。
阮恒舟這時隻感到胸腔也快裂開,眼睛所視之物全部模糊不清,他清楚加上來到這個房間之前與聶嚴哲一起打過的那一架,現在的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再也不能動彈半分。
然而就在這時,趙森卻爽朗一笑,慢慢站起身來。
「恒舟,我真的一點兒也不能小看你呢!」
這個高大的男人慢慢拭去嘴角的血漬,緩緩走過蹲下身,捏住阮恒舟的臉頰,森然地微笑起來,「看來,是我贏了,雖然並不公平。不過,這一次隻要可以抱你,我並不在乎被人怎麼指責。」
這個人腦子不清醒了!阮恒舟費力地睜大眼睛,看著趙森越逼越近的臉孔,第一回全無了主意。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不知在這房間的哪個角落,傳來了嘟嘟的聲響,一聲比一聲急,回蕩在這快讓人窒息的空氣之中。這聲音雖然不大,卻足以讓快陷入瘋狂的趙森回過神來。
「哈哈哈,阮恒舟!你瞧瞧你讓我對你幹了什麼!你真是太了起了!」趙森大笑著鬆開他的手;接著,他的氣息也遠離了氣力用盡的大提琴家,「如果不是這個感應器,我或許已經失去了眼前這個賺錢的最佳時機。」
這表示聶嚴哲最終對趙森妥協了嗎?阮恒舟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禁不住湧上惱怒。
「別氣了,恒舟。」趙森的聲音又平和了下來,優雅的風度也在瞬間全然恢複。他整理好零亂不堪的衣裳,順便抬手看看表,「你應該高興才是,你的情人是如此在乎你,這麼快就發出信號。」
說著,趙森扶起阮恒舟,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邁開步子,慢慢地走到門邊,將門打開。
走得兩步,阮恒舟緩過氣來,他推開趙森,搖搖晃晃地走上幾步,而後就漸漸步伐正常起來。
外麵的聶嚴哲,自從對趙森的手下表示要與他們的主人再次溝通時,他便重新獲得了人身自由,當然也可以再次輕鬆自如地坐在沙發上。
現在看到他二人從裏麵走來的這副情景,聶嚴哲忍不住瞇了瞇眼睛,瞟著趙森狼狽的一身傷痕,不由自主地揚揚眉毛——對於阮恒舟的實力,他比誰都清楚。如果這位大提琴家不願意,想在他身上討便宜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看來,聶總裁是想清楚了?」趙森看著聶嚴哲張開雙臂,半扶半摟著阮恒舟坐回沙發裏,極力將眼中的異樣抹去。
感覺這種事還真玄乎,趙森絕對有自信他並不差聶嚴哲什麼,然而對於愛情,他的自信似乎沒有任何勝算。
「沒有比現在更清醒的時候了。」聶嚴哲隻顧看著阮恒舟低頭垂眼,滿臉不快地努著舌頭在嘴裏頂著他臉頰上傷痛的地方,偶爾皺眉齜牙的。
他眼睛裏笑意更甚,忍不住伸手想觸摸戀人臉上的傷痕,卻被阮恒舟不耐煩地別頭躲開,同時還收到兩記熟悉的白眼,心情更是大好,似乎快忘了他們眼前還有一個最大的麻煩還沒解決。
「那麼聶總裁的意思是?」趙森靜靜地看著他們之間不經意流露的情感交流,恍然覺得嘴裏澀澀地有些發苦。
「我不答應!」
聶嚴哲滿不在乎地一口回絕,隻聽得趙森的臉色瞬間沉下去。
「你在愚弄我麼?聶總裁,我的時間可是有限的……」
「我不會讓聶氏再走上那條不歸路!爺爺和爸爸努力讓公司步入正軌的心血,我更加不能白費!你想對恒舟做什麼,現在的我無力阻止,當然我不像你有道上的關係。
「隻不過,相信你也清楚聶氏的實力!錢這種東西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有的人來說,的確是個好東西。」
聶嚴哲緊緊拉住阮恒舟的手掌,盯著趙森一字一句開口。
「如果恒舟他少一根頭發,我會拋出全部的財力,放出話來,說我聶嚴哲,非常不願意再看到世界上有你們這個組織存在,那樣的話……我想,自然有很多朋友非常樂意為我達成這個願望!」
趙森眼裏的笑容已經全然消失殆盡,他真的沒有料到,原本圓滿的計劃對聶嚴哲來說,竟輕描淡寫的一句帶過。
「當然,你也可以同時殺了我。不過,執行這件事的將會是我聶家另外一個人罷了。」聶嚴哲說完,懶懶地靠在沙發上,這個時候輪到他等待趙森的回複。
「不錯、不錯,我果然不應該低估了你。」趙森對著聶嚴哲鼓了鼓掌,然後扭頭看了看阮恒舟,非常遺憾地對他搖了搖頭:「對不起,恒舟,我原本不想這樣對你。誰讓你的情人如此食古不化。」
他揮揮手,身後一名外國人立刻把一件綁著微型炸彈的背心拿出來,粗暴地套在阮恒舟身上,接著合上那一排密密的扣子,然後在聶嚴哲一愣之間,將一枚小小長方形的薄鐵盒塞進他手裏。
隻聽得輕輕的「嗒」一聲,那小鐵盒上麵紅色的按鈕亮了。
「聶總裁,你可千萬不要動你的這幾根手指,因為隻要你輕輕移動,恒舟身上的微型炸彈便足以將他整個人炸毀。當然,你若距離他二十公尺,是不會有危險的。
「剛剛聽了你的話,我實在是很想挑戰一下被道上所有朋友追擊的感覺。」
趙森拍拍手,他身後的人魚貫走出門去,最後輪到他離開時,才掉頭對著目瞪口呆的聶嚴哲笑著。
「這個東西會在十五分鍾之後爆炸,如果在這之前,你想通了,你可以用你空著的那隻手重新按下通信器,並立即答應與我們的合作,先讓我們轉一筆小數目去你的私人賬戶,我就立即告訴你解除爆炸的密碼。」
「你這該死的東西!我不許這樣對他!」
「對了,你不要試著解開背心上的這排扣子,這個長度是經我們精密計算的,如果全部打開,需要近十分鍾。」趙森直直地望向阮恒舟,搖著頭說道:「而現在恒舟的手掌負傷,聶總裁如果去相助……當心你們兩個人都……轟!」
他的雙手比了一個爆破的姿勢,笑容可掬地再轉頭盯著聶嚴哲。
「真不敢相信你以前曾對恒舟表達好感,你這種人簡直不配……」
「你應該感謝我了,因為我爺爺還給我這個東西。」趙森拿著他手下遞來的一枚針管,在憤怒的男人麵前晃了晃,「可我實在不能說服我自己,將裏麵的東西注入恒舟的身體,從而逼迫聶總裁你乖乖就範。」
狠狠地盯著針管之中的毒品,聶嚴哲終於不複冷靜。
因為他與趙森都清楚,就算他可以成功地反將一軍,他也絕對沒有迫力親手終結阮恒舟的生命,或是親眼目睹趙森把針管中的東西送進阮恒舟體內。不管他的算盤打得多精,十五分鍾內如果不妥協……
盡管炸彈是趙森布下的,可是若不鬆口,阮恒舟卻是直接死在他聶嚴哲的手裏。
趙森賭的就是這一把,他比誰都清楚阮恒舟的影響力,不管聶嚴哲的嘴有多麼硬,最後勝利的仍然會是他!
所以現在,離開聶氏坐在汽車裏的趙森,就隻等著手中的通信器什麼時候響罷了。
這個英俊男人,又忍不住露出些許微笑。
隻是,這也證明了阮恒舟在聶嚴哲心中的重要,也難怪他永遠都俘獲不了阮恒舟的心。
趙森歎了一口氣,他與聶嚴哲都是相同的人,不達目的誓不甘休。
那麼,永遠也無法得到的東西——該放的時候就放手吧。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很像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狗唉。」阮恒舟聳聳肩,對著接連兩分鍾都緊盯著他,似乎一眼也未眨過的聶嚴哲皺眉說道。
「閉嘴!」聶嚴哲咬牙切齒,盡量讓那隻握著引爆器的手掌不顫抖,隻是這樣似乎已經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走吧。」阮恒舟揉著太陽穴,快步走出辦公室鑽進電梯。
聶嚴哲毫無頭緒地茫然跟上,嘴裏卻本能的張口問道:「我們去哪兒?」
「不離開這裏,難道真的讓炸彈在此處爆炸嗎?」阮恒舟充分感受到「關心則亂」這四個字的意義,心裏的驚駭漸漸退去之後,竟然覺得這件事也不是真的那麼讓人難受。
「你的意思是,我們……」
「不是我們,是我。」阮恒舟仰頭看著電梯裏的顯示屏抵達底樓,轉身對著聶嚴哲伸出手,「鑰匙。」
聶嚴哲愣了一下,緩緩將褲袋裏的車鑰匙拿出,卻突然覺得不對勁。「你什麼意思?」
「你現在這種情況,方便開車麼?」
阮恒舟不由分說從聶嚴哲掌中抓過鑰匙,打開車門的時候,聶嚴哲卻衝到副座車門那裏,一個箭步先於他竄進車內。
「你別想打什麼自己一個人去麵對這件事的主意!」
「我能有什麼主意?你已經明確表態:絕對不會答應趙森的條件,而我也不願意我們都……」說到這兒,阮恒舟搖搖頭,無可奈何地發動汽車。他的動作比往日裏迅速了許多,現在時間是他最寶貴的財產。
「想不到自排車還真是比我那輛車的功能好得多,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手排車,開著順手。」
阮恒舟將油門踩到底,飛馳在公路上,幾個逆向行駛全然不顧交通規則,卻也在最短的時間奔向郊外。
「你別想岔開話題!」
聶嚴哲皺眉說話間,阮恒舟已經將車停在一個偏僻的地方。
他剛剛熄停引擎,猛然腦後生風,卻是身旁的聶嚴哲用那隻空出的手掌,重重一記手刀砍在他後頸上。
饒是這一下,足以讓他癱軟在座位裏。因為聶嚴哲偏坐的姿勢,而沒有致使阮恒舟立即昏迷;阮恒舟勉強開啟眼皮,費力地打量他所能目及的空間。
「恒舟,我不能讓你那麼做。」
聶嚴哲飛快地扯解那件該死的背心,他從阮恒舟剛剛停車的時候便知道了:他的戀人接下去會將他從這部車裏踹出去。
那絕對不行!
事情是聶家引起的,趙森也是聶氏所招惹來的,如果讓阮恒舟一個人去承擔這個後果,聶嚴哲的自尊根本無法接受。
當然,他也無法麵對有可能會永遠失去阮恒舟的痛苦與驚惶。
而先下手為強,一向是他聶嚴哲的風格。所以此刻,他隻有一個願望:讓阮恒舟平安無恙!
從聶氏開車出來已經花費好幾分鍾,這扣子眼下卻越來越難解。聶嚴哲為了阻止阮恒舟微弱的掙紮,在小心保持握有引爆器的那隻手的平衡時,幹脆將整個上半身壓在阮恒舟胸前,牙齒與手指並用,用他可以做到的方法,不顧一切地糾扯密密的鈕扣。
「住手……」
阮恒舟吃力地從喉嚨裏擠出幾個模糊不清的音符,眼睜睜看著一向冷靜沉著的聶嚴哲,全然不顧風度、滿頭大汗像個孩子似的野蠻作為,心中越發焦急。
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們兩人都會……
「恒舟,脫你身上的衣服,我可是比誰都快!」一直埋頭的聶嚴哲突然長笑著抬頭,一邊不忘靈巧地用掌支起阮恒舟的身體,近乎暴力地將那件危險的背心從他身上剝下來,「不過你這樣老實由我動手動腳,還是第一回哦。」
這個該死的男人!現在這種情況,居然還說如此不著邊際的話?
阮恒舟喘息著,努力讓暈眩的頭部恢複正常,眼前的視力範圍終於慢慢擴大。他剛打算開口說話,卻見聶嚴哲臉色突變,回肘一下擊碎車窗,彷佛用盡了他全部的力量將手中的東西扔了出去,隨即其手上的控製裝置也飛離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