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再會神淵島  第十章 毒牙之間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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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久島外海。野外求生訓練營死亡率再創新高。”
    ……
    “美軍大型直升機墜機。
    有9名日本人下落不明,20人生還無望!”
    “美軍拒負賠償責任!”
    ……
    諸如此類的報導已成了這兩天報紙的頭條。
    “對美軍墜機的搜索行動將於今天暫告終止,但仍有許多人下落不明!”新聞導播的小姐端莊地念著台詞,對早已見怪的人命的生死毫不動容,“關於這一點,美國海軍基地藤原司令說,此次的野營計劃從頭到尾都是由私人機構所籌設的,軍方隻是提供野營場地和訓練協助而已。因此不負任何的賠償責任!
    這一天,在屋久島外海海麵上漂有許多出事少年們生前喜歡的錄音帶和花束,那是家人和影迷們為了他們特別舉行的祭拜儀式。
    ……”
    冷冷望一眼35英寸屏幕上信夫母親那淚流滿麵的臉,一個與月光同樣冰冷的聲音在密閉的美軍基地裏最隱秘的小控製室內響起。
    “再怎麼找,也是找不到什麼的。
    ——因為發生事故的神淵島還在屋久島外海東方100公裏,南方200公裏的太平洋上!
    再說,神淵島現在已成了特定區域遭到封鎖,任何飛機和船隻全都不準通過!
    也就是說,就算事情有了什麼萬一,也不會被什麼第三者發現的。”
    “是嗎!
    ……桂、楓、守、沙頓、碧、晶……
    還有由——”
    以纖細雪白如女子的雙手翻閱著堆在沙發一側的檔案資料,他的聲音慵倦而溫柔,仿佛有著說不出的吸引力。
    “真是令人懷念哪!”
    嘴角泛起一抹與話語同質的微笑,比夜更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
    “我們真的可以隨心所欲,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嗎?司令官大人?”
    “沒錯!當初我就是那樣打算的!”那先說話的聲音做出許諾。
    ……
    “我的意思是,把他們給殺了也行嗎?”溫柔的噪音輕輕地微笑著。
    第一個聲音也微笑著作出回答:“我本就是那個意思。”
    有流星自夜的眸子裏一閃而過,那雙眼睛似乎在瞬間亮了起來。
    “那——就謝謝你了!
    我弟弟他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信夫已整整看著身旁的火堆大半夜了。
    當太陽終於升起來時,望著在晨風中展開雙翼的不知名鳥兒,他不禁也發起了牢騷。
    “根本沒有半架飛機飛過啊,翱翔天際的隻有這些候鳥!
    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要升多久的煙才有效——”
    “啪沙。”
    是衣衫拂過樹枝的輕響!
    信夫立即警覺地轉過了頭。
    遠遠地,他看見一個金發過肩的影子走過亞熱帶濃綠的樹林,那種獨一無二的優雅與美貌,
    是……
    米勒!
    信夫登時覺得心已跳得快了些。
    其實,他本也知道,米勒便是他的下一任輪值者,但不知怎的,每每當他一見到米勒時,便會手足無措地說不出話來。
    拉一拉似乎被荊棘的尖刺劃破了的袖子,米勒皺了皺眉,已將襯衣脫了下來,正待仔細看看破了的地方時,卻突然轉過頭,麵無表情地瞪住了信夫站的方向,“誰在那兒?”
    偷偷跟過來的信夫嚇得登時化成了石像,心中雖轉著千萬個念頭想解釋,可已僵硬了的喉嚨卻發不出半點聲音,隻能呆呆地望著眼前不遠處那雙在陽光下碧藍得幾乎是澄明的眸子。
    ——連他自己也委實不知道為何自己的腿會如此不聽話,總是偷偷摸摸地跟住那碧藍色眼眸的主人,直至最終導致將自己了偷窺的境地而不能自拔。
    怎麼辦?怎麼辦?
    但是兩人眼睛對個正著,也隔了不過三五米的距離,這叫人就是想賴也賴不掉啊!
    身旁細枝上棲著的白羽鴿形小鳥似是瞧得不耐煩了,“嘩嘩!”尖叫中,已振起翅膀飛得遠了。
    聽著那鳥兒的叫聲,米勒似是鬆了口氣,移回眼睛,他的注意力再度轉回手中提著的衣裳。
    咦?明明已雙目相對,卻——
    驚魂方定的信夫在舒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疑惑了起來。
    難道他看不見我嗎!
    ——可距離這麼近!
    ——不過也說不定,平常我不是也常常被人忽略嗎?而且此刻身邊還有這麼多枝幹樹葉。
    正常看來不管站在哪裏都十分打眼的信夫如此自我開解著。
    目送著已重新穿好襯衣的米勒徐徐穿過樹林,信夫也不知道心中的沮喪與慶幸那種多一點。
    驀地,他的眼睛瞪圓了。
    “米勒!”這用盡信夫丹田之力的炸雷般的喝聲讓金發的美少年嚇了一跳,步伐立刻停了下來。
    三步並著兩步衝到米勒身邊,信夫“唰”地一下便已擰起一條頭為扁三角狀的毒蛇的七寸狠狠摔了出去。
    看見它被摔得卷成一團,頭暈眼花地在遠處的草叢中盤旋著時,信夫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可是,心髒仍不受控製地狂跳著。
    ——剛剛實在太危險了!米勒若是什出去拔開樹枝的手指再向前多探一寸,便一字會被剛剛那條口吐紅信的蛇的毒牙給咬住。
    “荒木?”米勒似乎是聽出了信夫的聲音,他遲疑地確定著。
    “你……你沒有被咬到哪裏吧?”信夫急急拉過米勒的手緊看著。
    “咬到?被什麼?”
    “蛇!
    ——有一條蛇。”
    確定米勒毫發無傷後的信夫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抓住他的一條胳膊,連忙紅著臉放了手。
    “蛇?”米勒的語調也緊張起來,他驚惶四顧,“它在哪裏?”
    “它?它不是就在……就在……”
    它不是明明就在你的眸子所注視的那個方向嗎?
    那麼近的距離!
    望著怔怔看著前方的米勒那依舊清澈碧藍的眸子,信夫似悟出了什麼。
    “米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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