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安靜下來吧——齊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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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一直想找宇軒談談,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冉晨說,時間會衝淡一切的。默然說,不,時間無法衝淡一切。冉晨說,成成得學會自己走出來。沒人可以幫他。默然說,嗯,必須得靠自己走出來。可是總有誰可以幫到他的,幫他振作起來,幫他恢複到之前單純快樂的成成。冉晨說,除了原萊,誰也做不到。解鈴還須係鈴人。我們隻能在成成身邊陪伴著他。
不管是惆悵還是難過,擔心還是不安,日子總是要過的。轉眼間,就到了一月下旬,默然忙著年終總結,宇軒和冉晨忙著期末考試。大家各忙各的,除了偶爾發條信息,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幾乎沒見麵。
“考試終於考完了,解放了!”羅霄將課本拋向空中,大叫著。
“元宵,你怎麼每次考試完了都這句台詞啊?能不能換個啊?!”小柴撿起羅霄拋地上的課本丟給羅霄。
“這句話最能代表我此刻的感受啊!”羅霄接過課本再度拋向空中。
“元宵,咱知道你興奮啊,可是別總跟這課本興奮,成不?”冉晨接住空中掉落下來的課本,放羅霄的桌上。轉身看到宇軒走進寢室,於是湊了上去,接過宇軒手中的書包,說“成成,晚上我們寢室一起去外麵吃個飯吧。算是這學期的散夥飯。明天大家就準備收拾行李回家了。”
“對啊,下學期學習的學習,實習的實習,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湊一起。”小柴放下手中的水瓶,有些傷感。
“是啊,想來還真快,四年一晃就過去了。“羅霄剛躺下又坐了起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冉晨見大家都不吭聲了,於是轉換話題“大家想想晚上吃什麼吧?成成,你想去哪吃啊?”
“隨便哪都成。“宇軒徑直走向自己的床位前。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些低落,於是,宇軒又上揚嘴角,樂嗬嗬的補了一句“我們去吃火鍋把。天冷,吃火鍋暖和。我們好久沒一起去吃火鍋了,晚上我要點……”
宇軒點了所有他說的東西,可是隻吃了一小部分,其餘的全貢獻給了其他人。
羅霄問宇軒,怎麼今天胃口大不如從前了?
宇軒沒回話。
冉晨忙解釋說,宇軒準備留著肚子回去吃他媽媽燒的好菜。
小柴反問,宇軒不前天剛回過家了嗎?難道萬俟媽媽沒做飯給他吃?何況明天才回家,不用餓一晚上肚子準備吧?
冉晨本想說萬俟媽媽前天沒在家,可是撒一個慌,要用N個謊去圓這一個謊,冉晨本來就不是個善於說謊的人,於是,索性舉起酒杯說,大家一起幹杯,祝福美好明天吧!
吃完飯,宇軒說有點事,不和大家一起回學校了。
冉晨拉住他,問他去哪?宇軒說去找默然。便離開了。
羅霄和小柴還取笑冉晨要把默然看緊點,不然兄弟相爭,不是他們願意看見的。
冉晨說,不是你們想的那回事!
羅霄反問,那是哪回事呢?
冉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在事件沒有明朗化,當事人沒有說明前,他是不會越俎代庖亂下定義的。
“你不說,我們就隻能自我揣測了。嗬嗬……”小柴笑道。
“快回學校吧,免得過門禁時間,又回不了寢室了。”冉晨推拉著兩人。
“過門禁了,咱就翻牆進去啊!”,羅霄說“反正又不是沒翻過。”
“不怕,進不去咱就跟外麵玩一宿吧!嗬嗬……”小柴不以為然的說。
“明天放假,以後有得你玩的。”冉晨說。
“沒得玩了,我還得準備複試啊。”小柴特可憐的說。
“你加油吧!”羅霄拍了拍小柴的肩膀。“我們相信你可以的!”
默然剛出報社,就看見宇軒跟報社門口的柱子旁站著,於是走上前去,說了句“你來了。”
對於自己的突然出現,默然沒任何意外,宇軒並不驚奇。他現在腦袋裏就隻裝著一個叫原萊的人以及和原萊有關的事情,其他什麼,他根本顧不上。
“找個能說話的地方,咱們聊聊吧。”宇軒抖了抖有些麻木的腳,和默然說。
“好。”默然點了點頭。
他們去了報社旁的一家飲品店。店麵不大,卻布置的很溫馨。
“兩杯熱可可”默然對服務員說完,又對宇軒說“他們家的飲品味道不錯,我和冉晨常來這家店。”
宇軒點了點頭。
店員端上兩杯熱可可,
“喝點兒,暖和下身體。”默然示意宇軒嚐嚐。“你在外麵等我凍壞了吧?!”
“嗯,還好。”宇軒喝了一口“味道是挺不錯。”
“白天這挺熱鬧的,現在這個點就比較安靜了。”默然喝了一口熱可可“幸福的感覺啊!”
“默然,你和原萊在一起感覺比較幸福,還是和冉晨在一起幸福?!”宇軒看著默然。
“這能作比較嗎?!”默然放下手中的杯子,與宇軒對視。
“幸福不是隻有甜蜜,歡笑,快樂,浪漫,體貼,在一起,還包括感動,理解,回憶,珍惜,堅定,以及分開後的想念。”默然認真說著“成成,你真的喜歡原萊嗎?”
“我愛原萊。”
“成成,你懂愛是什麼嗎?”
宇軒不說話。
“成成,你愛原萊什麼呢?”
宇軒不說話。
“成成,愛不是你一時興起,想和這個人一起玩,更不是你為所欲為想要爭奪的戰利品。也許你覺著和原萊在一起舒服,快樂。原萊對你好,你想要持續這樣的好,又或許隻是覺得新鮮,想要維係這樣的曖昧關係……”
“不是這樣的!”宇軒大聲駁斥,打斷了默然的話。“不是你說的這樣,默然。”宇軒喝了一口已經涼掉的可可,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默然,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原萊的離開確實讓我很難過,感覺突然確定的關係一下瓦解了,什麼都不存在了。於是我有些慌,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和原萊說回來吧。為了我,我希望你在我身邊。我可以這麼說嗎?我不能,因為我不是他的誰。那麼,我隻能選擇遺忘這所有混亂的一切。重新做回之前的萬俟宇軒。可是我突然發現,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默然。”
默然看到宇軒低下了頭,肩膀在微微顫抖著。安靜的空間,滴滴答答的響聲特別清晰。
“成成……”默然撫上宇軒的手,試圖想分擔他的悲傷。“成成,你的感受,我了解。整個世界上隻剩下你自己,被人硬生生的丟棄,每天聽著自己的呼吸聲,感覺腳一直沒著地的飄在空中,不停的和自己說沒事,沒事,還要假裝跟身邊的人說沒事,怕他們擔心。”
宇軒反手緊緊抓住了默然的手。在那一刻,他們之間達成某種極端契合。因為那個他們共同深愛的男生,因為他們曾先後經曆的心痛與迷茫。
“成成,什麼時候開始你對原萊會有那麼深的感情了呢?”默然感歎道。這是一句陳述句,而非一句問句。“成成,如果你確定是他,那麼就勇敢地和他一起走下去吧。我和冉晨都會支持你們的。”
宇軒起身撲向默然,摟住了她“謝謝你!默然。”
“謝謝我什麼?”默然輕輕拍著宇軒的背。“總不能說謝謝我的成全吧?”
“嗬嗬……”宇軒破涕為笑“默然,想不到你還挺幽默的。”宇軒放開默然,輕輕握住默然的手,認真的說“默然,謝謝你一直陪伴在我們身邊,帶給我們勇氣和力量。”
“不客氣。”默然說:“成成,未來你們還會遇到很多問題,會很辛苦,會很艱難,會受傷,會難過,會懷疑是否還要繼續走下去,你決定選擇這條不尋常,不一般的荊棘之路走下去嗎?”
“嗯,我決定和原萊一起走下去。”宇軒堅定的點了點頭。
“你和原萊要相互信任對方,給予對方勇氣和力量。”默然摸了摸宇軒的頭發“成成,以後要更勇敢。”
“知道了。”宇軒上前抱住了默然。
“默然,怎麼突然感覺你比我媽還我媽啊?”宇軒放開默然,笑著“很有做媽的潛質啊!哈哈……”
“你是在說我老嗎?”默然怒視宇軒“這叫成熟好不好?哪像你這個小屁孩,任性妄為,胡鬧不懂事。還得姐姐我幫你理清感情頭緒。”
“嗬嗬……默然最好了。”宇軒說著又湊了上去,抱住默然。
“放開我啦!”默然試圖推開宇軒“被人看見就不好啦。”
“沒人會看啦。”宇軒將默然樓的更緊了“你不會是怕冉晨看見吧?!哈哈……默然,你真可愛,你在臉紅嗎?怎麼心跳的這麼快?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那冉晨可怎麼辦啊?看來我的魅力還真大,才和你單獨喝了一次熱可可,就把你迷住了。哈哈……回去得和原萊說,看他有什麼反應……”
送默然回家後,宇軒回了寢室,開電腦上了QQ,把簽名檔改成了“如果無法相互擁抱,我們就用力想念吧。”
【Formerly:成成?】
宇軒倒了杯水回來看到原萊發來信息。
【若寒:嗯。怎麼知道我在?】宇軒上線時設置的隱身。
【Formerly:看到你簽名檔改了。】
【若寒:哦。】
【Formerly:我在想你,成成,很用力很用力的想念著你。】
【若寒:我也很想你。非常非常的想念你。】
【Formerly:怎麼那麼晚還不睡?】
【若寒:剛回寢室。】
【Formerly:又跑哪去玩了?】
【若寒:和默然見了麵。】
【Formerly:又當默然和冉晨的電燈泡啊?嗬嗬……】
【若寒:沒,就我和默然,冉晨沒在。】
【Formerly:你們單獨見麵幹嘛啊?】
【若寒:聊聊。】
【Formerly:聊到那麼晚才回來?】
【若寒,你吃醋了?嗬嗬……】
【Formerly:-_-#】
【若寒:告訴你哦,今天我抱著默然,她還臉紅,心跳加速呢。】
【Formerly:你不會以為默然對你有意思吧?】
【若寒:你可得把我抓緊點,不然我隨時會被人搶走也說不定啊。我的行情可好著呢。O(∩_∩)O~……】
【Formerly:-_-!】
窗外又下起了雪,這是今年的第幾場雪了,已經記不得了。隻記得第一場雪的時候,我們還在一座城市裏。宇軒想在寒假裏飛去美國看原萊,可是去美國不是一張飛機票和一個簽證這麼簡單。該怎麼和家人解釋飛去美國的原因?看原萊?這個理由當然可以,可是卻漏洞百出。原萊和自己頂多就是師兄弟校友的關係,就算家人有多喜歡他,他有多優秀,也沒值得自己有充足的理由千裏迢迢的飛去美國看他。去美國玩?大過年的,應該一家人團聚的特別日子,一個人單槍匹馬的跑去美國玩什麼?國外還沒有中國年味足和地道呢!跑去提前感受留學氛圍?不是打消出國的年頭了嗎?這不和自己意願背道而馳,純粹給自己找事做嗎?!於是,宇軒隻得消停的待家裏度過短暫的寒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