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察局出來，又去了下醫院，好在幾個人打架都是徒手沒用凶器，如果要是用凶器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結果。宇軒嘴角輕微撕裂，原萊看著覺得很心疼，可是又沒辦法幫他分擔，宇軒自己倒是嘲笑著說：“沒事，我真的習慣了，以前比這厲害的事還有呢？”隻是原萊追問的時候，他不吱聲了。
    因為冉晨是先衝上去的，所以多處軟組織挫傷，但是都不重，唯一看起來比較嚴重的是他那條一瘸一拐的腿，好在拍片子看沒有傷到骨頭，幾個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可是默然還是覺得很難過。臉色一直不好，幾個人原本想勸他，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冉晨一直拉著默然的手。
    送默然回到家已經是後半夜的3點了，默然媽媽一直在等寶貝女兒回來，沒想到回來的這麼晚，也沒想到他們幾個是這個造型。
    “阿姨，默然沒什麼事，讓她早點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原萊說著。
    “原萊回來了？怎麼回來也不來家玩呢？唉，我不問，你們幾個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有時間來家裏玩。”
    “好的，阿姨再見。”
    三個人從默然家裏出來，誰都沒說話。
    一直走出默然家的社區，原萊清了下嗓子對宇軒說：“成成，以後別那麼衝動的就往上衝。這都第幾次了。”
    宇軒停下了腳步，盯著原萊看，“你這話是怪我還是關心我？”
    “你說呢？”
    宇軒摸了摸嘴角，笑了下。
    冉晨問道：“原萊你到底想說什麼？要怪我沒保護好默然嗎？”
    “沒那個意思，不過我也希望下次你也能保護好你自己。”
    “原萊，你說這話就沒勁了。”
    “我隻是實話實說，怎麼就沒勁了？默然從來沒遇到這種事情，今天她嚇壞了你沒看見嗎？”
    “我看見了，我也知道，你以為我想看到她這個樣子嗎？”冉晨瞪著原萊。
    “我知道你不想，誰想看到她這樣？她這樣一半是因為今天遇到的事，另一半是因為你讓她擔心了，你下次能不能保護好自己？”
    “嗬，看來原學長是怪我了？”
    “冉晨，你帶煙沒？”宇軒問著。
    冉晨從衣兜裏拿出煙和火機扔給了宇軒，宇軒點著了一根抽著。
    “成成，我覺得你現在不適合抽煙？”原萊說完就要去搶宇軒手裏的煙。
    宇軒躲開了，用手撫了下劉海，狠狠地抽了一口，“原萊，今天大家都累了，就這樣吧。冉晨咱回家。”
    “成成！”原萊叫著。
    冉晨看了看成成，又看了眼原萊，拉過宇軒的手就走了，臨走的時候對原萊說，“原萊，你和默然是過去完成時了，我希望你能記住這點。”
    原萊就那樣站在路燈下看著他們走遠。
    “打完架抽根煙感覺真他媽的爽啊！”宇軒感歎道。
    “得了吧嘴角不疼了？”冉晨從宇軒嘴裏搶過煙，也抽了一口。
    “疼唄。”
    “嗬嗬，讓我想起了高中的生活。”
    “是啊，咱倆總是並肩作戰。然後也總是這樣攙扶著回家。”
    “那咱今天回哪個家？”
    “去我那吧，你這樣腿腳不方便的再爬7樓我可折騰不動你。”
    “好嘛敢情我是殘疾人了。”
    “半殘了唄。”宇軒笑著。
    四點多倆人躺在宇軒的床上，都沒睡意。
    “精神了。”宇軒望著天花板說著。
    “我也是。”
    “冉晨咱認識多久了？”
    “好久了，久到這輩子我都能記得你。”
    “媽的你要是不記得我，除非你老年癡呆。”
    “好像還能想起你叫錯我名字呢！”
    “是，還有我們家飯缸和飯盒。可憐啊！嗚嗚”說完，宇軒裝哭起來。
    “怎麼他們半夜找過你啊？”
    “是啊，問我‘為什麼那個冉晨喂我吃那麼多東西啊？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鸚鵡啊？”
    “切。”
    “還不是隨了主人好吃的性格。”
    “他們的主人是愛好美食。”
    “你就找借口吧。”
    宇軒沒回話，回頭看了看窗戶。
    “不知道原萊回沒回家？”
    “想他了？”
    “沒有。”說完宇軒轉過身背對著冉晨。
    “小子你騙誰呢？”冉晨也翻了個身，麵對著宇軒的後背。“和我還不能說啊？”
    “冉晨，我想，我可能喜歡男人。”
    “寶貝兒，你不會真喜歡我吧？”冉晨說完手摸上了宇軒的後背。
    “把你那爪子拿走！”
    “害什麼羞呢？那天舞會你不是和全場的同學們向我表白了？”冉晨嬉笑著。
    “媽的，我看你還是傷的不重。”宇軒也翻了個身，掐著冉晨的脖子。
    “嗬嗬，我覺得他也挺喜歡你的。”
    聽到這，宇軒手鬆了，翻到一邊，雙手交叉著放在腦後，“你怎麼知道的？”
    “感覺啊，而且也有一絲線索吧！”
    “比如呢？”
    “比如啊，咳咳，我可能比你早些知道你喜歡男人的。”
    “繼續。”
    “那次咱全寢室去洗澡，你記得吧？”
    宇軒臉紅了下，“嗯，記得。”
    “進來那個哥們的尺寸是挺吸引人的，不過大家都是匆匆掃了一眼就算了，但是我看到你勃起了。”
    “呃”
    “嗬嗬，男人嘛不都這樣，看到超大尺寸的就想看看別人的，做個比較嗎？誰知道偷瞄了下你的，發現了不一樣的情形。”
    聽到這，宇軒用被把自己的頭蒙上了。
    “感覺丟人了？”
    “沒事，都是自己兄弟，怕什麼啊？”
    看宇軒沒吱聲，冉晨繼續說著：“我覺得挺納悶的就仔細觀察了你一下，我發現你看男人的時間比看女人長，我就開始懷疑了，不過後來你找到女朋友了所以我就沒在意。隻是這次你對原萊的反應讓我決定你的確很喜歡他。”
    “哎，成成。”冉晨踹了踹宇軒。
    “怎麼？”
    “別捂著了，再憋著。”
    宇軒掀開被。
    “我覺得他也挺喜歡你的，要不怎麼能那麼關心你？還有那天舞會，別以為我近視就什麼都看不到，那天你倆手拉手進來的。”
    “我還和你手拉手呢？”
    “你和我手拉手什麼感覺？”
    “左手摸右手。”
    “這不得了，你拉他手什麼感覺？一男人要是對你沒意思能拉你手？”
    “呃……”
    “和我說實話，那天舞會你倆去外邊幹嗎去了？”
    “看月亮去了。”
    “還挺浪漫的呢？”
    “比某些人好些。”
    “今晚吃醋了吧？”
    “誰的？”
    “你別在這裝，我就大方地承認我吃醋了。”
    “我說怎麼這麼酸呢？”
    “臭小子，說不說實話。”說完，冉晨要去撓宇軒。
    “嗬嗬，別撓了，哥，冉哥，我錯了。好吧我承認我吃醋了。”
    “這麼聽話不就好了？”
    倆人平躺在床上，都望著天花板，周圍有些寂靜。
    “冉晨，我不知道我應不應該和原萊說，雖然我知道愛首先是需要說出來的。”
    “怕他拒絕你？”
    “嗯，是啊，我不像你，如果你向默然告白了，默然萬一拒絕了你，你也不會太尷尬，可是我不行，有些害怕。”
    “我多少能理解你，小子。”說完伸手摸了摸宇軒的頭發。
    “那天我倆站在外麵看月亮，周圍特靜，我能清楚地聽清心跳聲，然後他摟著我跳舞，有一瞬間我以為他會吻我，不過這也是一瞬間的感覺。”
    “成成，有些人注定這輩子會遇到，有些人注定會成為生命中的過客，而有些人也許彼此牽絆的走一輩子，就看那個時候的你是怎麼選擇的。”
    “冉晨，我偶爾覺得你應該學哲學。”
    “被我的魅力所折服了？”
    “滾邊去吧。”
    “成成，我困了。”
    “嗯，我也是，睡吧。”
    “冉晨，我不想出國了。”睡意朦朧中，冉晨聽到宇軒這樣說，“嗯，好，不走也好，大家還在一起。”
    原萊看著宇軒和冉晨他倆走遠，自己的心裏也有些後悔，覺得也是今天喝酒的緣故，有些話多，不禁自責一番。
    打車回到家的時候，也已經快4點了，不願意去床上躺著，就那樣仰躺在沙發上。
    眯著眼睛，沒睡，腦子裏反複出現的是宇軒的那張臉。
    原萊印象中第一次見到宇軒是在籃球場上，默然身下的那個倒黴孩子，站起身一幅氣鼓鼓的樣子，當時忙著和默然說話，那時的樣子有些模糊。
    第二次遇到宇軒是在機場，自己在等默然說再見，然後看到了他們，那時的宇軒有些靦腆，沒說幾句話自己就走了。
    再然後就是收到了宇軒的Email，禮貌的話語，讓人很難和那個孩子的樣子聯係起來，有些自來熟地和自己聊著生活的瑣事，也會細心地提醒自己應該注意的事情。
    第一次視頻，給自己看那個後天形成的酒窩，和自己講曾經的趣事，隔閡感逐漸地消失了，會有些無顧忌的開玩笑，會嘲笑著自己。
    再次見到真人是那個人躺在醫院的床上熟睡，心莫名地疼痛，明知不礙事可是心裏還是有些擔心，那個臭小子怎麼可以這麼衝動？
    第一次跳舞他是緊張的，懷裏的那個人也是緊張地，不停地追問自己是誰，直到看到麵具下的自己，他驚訝地樣子，不得不說自己是高興看到他那個反應的。
    雪地裏賞月亮，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重合在了一起，原萊知道其實都是緊張的。
    月色下的宇軒，很純潔，或許是家庭保護的太好了，總是覺得他很純潔很孩子氣。
    舞會的歌聲，讓原萊覺得可惜，可惜以前沒讓他給自己唱過。
    和冉晨調侃的樣子，那自信滿滿地樣子，神采飛揚。
    今天打架，讓他見識到了宇軒男孩子，不，準確說是男人的樣子，揮拳狠，穩，或許衝動但是能感覺到經驗十足。
    唉，有些頭疼呢？
    原萊坐了起來，靠在沙發上，拿出了手機，翻開了裏麵的一張相片，手機裏唯一一個人物的照片，照片不是很清楚，因為是用攝像頭照的，像素不是很夠，但是能清楚的看到那個人單麵的酒窩，還有神采飛揚的笑容。
    “成成，今天是我的不對，我向你和冉晨道歉，別生我的氣。明天去找你，晚上咱們去看電影吧？”
    信息發送成功，隻是收件人已經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