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醜女初長成  第二十八章 彎月奇謀解幺圍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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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肖元意想不到的是,幺一很快就答應了他。原本想著今夜帶人去鬧鬧蘅蕪館,實在不行就動手搶人。不料幺一的態度變化之快,不僅答應了他,還提出種種要求。這妮子,一定是想通了跟自己的種種好處,才樂得點頭吧。
    肖元竊笑,這一次,他的一幹兄弟朋友,可要羨慕死他了,平白得了一個大美人回來,嗬嗬,就算用不了,擺在那裏也足以羨煞人。
    不過,幺一還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她喜歡素雅的木家具,所以,在出嫁前,要在新房內擺上自己喜歡的木家具。這一點,就非常麻煩。不過,為了博得美人兒歡心,擺上幾件木家具又如何。
    然而,隨著喜事兒的臨近,肖元卻越來越感到不適,先是皮膚發癢,身上起了一片密集的紅疙瘩。隨後,他的身上越來越難受,喉嚨水腫,折騰的他夜夜睡不好覺。
    終於,在一天夜裏,他暈倒在自家的房裏,被小廝發現後,慌忙送入了肖府。雖說肖元離家多日,可好歹是家裏的獨子,於是,往日裏罵他不孝子的肖尚書也急得,派出家人將城裏最好的大夫請來。
    然而,大夫們一一趕來,卻對肖元的病束手無策。可憐了這隻胖胖的元宵,在吃了幾副藥後,上吐下瀉,反而病得更厲害了。
    “怎麼不請張大夫來?”肖尚書一怒之下轟走了所有的大夫,問小廝道。
    “回老爺,張大夫出門遠遊去了,也沒說去了哪裏、何時回來。”小廝小心翼翼地答道。
    “還不快去打聽。”肖尚書聞言,氣不打一處來,怒喝道。
    小廝急忙跑了出去,而肖尚書則坐在太師椅上,心急如焚。那個愛玩的老頭,這次又跑到哪裏去遊山玩水。若是不及時回來救自己的兒子,待他回來,定要想辦法治他一罪。
    然而,張大夫始終沒有露麵,肖元的病情也日益加重。就當全家人束手無策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麵有人喊道:“走街看病啦,百治百靈,不靈不要錢。”連喊了好幾遍。
    聽到這些話,肖尚書的心裏,忽然升騰起希望。他急忙喚家人叫了那位走方郎中進來,問道:“先生可有法子治犬子的怪病?”
    這先生長得矮矮的小小的,可一雙眼睛卻精湛的很。他上前施禮道:“大人,所謂同病不同治。所以,小的在未見到病人前,不敢妄下結論。”
    肖尚書如夢初醒,忙喚人領著先生去肖元的房中。房內,肖元的母親和妻子早已哭成一片,見到走方郎中,忙不堪的下去。
    待把脈之後,先生笑道:“隻是小小的邪氣犯體,無礙無礙。小的開幾副湯藥給公子吃下,且看效果如何。”說完,提筆寫下了一個方劑,叫人去抓。
    待藥煎好後,小廝端過來,喂肖元吃下,果然,一盞茶的功夫後,肖元哼哼唧唧地醒來,麵上的斑疹也退去了些。
    “大夫,可真神了,你是怎麼做到的?”肖尚書忙問道。
    “嗬嗬,其實也沒什麼。隻是不知令郎,最近可有接觸到什麼邪氣的事兒或人沒有?”郎中問道。
    “邪氣的事兒沒有,就是犬子要娶一個青樓女子,這事兒弄得挺大。”
    “那青樓女子的八字是?”郎中乘機問道。
    肖尚書喚過下人,拿著幺一的生辰八字,給先生過目。“我可否看看令郎的生辰八字呢?”先生看完後問道。
    肖尚書忙不迭地點了點頭,派人拿出肖元的生辰八字。兩相對比,先生拍案道:“難怪如此。”
    “有何古怪?”肖尚書急忙問道。
    “實不相瞞,令郎五行屬火,而此女五行屬水,水克火,所以兩人八字相衝。不合呀。”先生故意噓聲道。
    肖尚書一想,確實,自從兒子要娶那個叫幺一的姑娘後,就莫名其妙的犯了病,還差點兒丟掉小命,這不是八字不合是什麼。
    “你這個孽子,叫你娶那個青樓女子,看看吧,命都快沒了。”肖尚書數落肖元道,隨即對著下人說道:“趕快去蘅蕪館,給那個幺一姑娘說,這門親不作數,叫她趁早死了這份心。”
    得,還以為人家賴著你呢。
    郎中趁機說道:“與此女有關的東西,也不應留在公子的身邊。”
    肖尚書忙點頭,吩咐道:“跟那個妖女有關的東西,也一並扔了吧,省的沾上晦氣。”
    他轉頭看向郎中,感激地說道:“先生救了犬子的命,老夫無以為報,這是點兒小意思,請先生笑納。”
    一個小廝,捧著一袋兒沉甸甸的銀錠子,交給了郎中。郎中急忙推辭道:“不敢不敢。”可手裏卻攥緊了銀子不鬆手。
    肖尚書見狀,奸猾的眼角露出了混濁的弧度。原來,又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俗人。他當下冷了臉色,說道:“既然如此,老夫今日就不挽留了。先生請。”
    官場的慣例,事後就翻臉。
    郎中握著銀子,囑咐道:“此藥連吃半個月,症狀自然就消除了。”
    在如是布置了一番後,郎中握著得來的銀子,輕鬆走出了肖家的大門。待到一處小巷,他卸下身上的裝束與臉上的人皮麵具,赫然露出了滿是黑斑的右臉。
    “玩完了?”一個黑衣男子如鬼魅出現在郎中的身後,說道。
    彎月聞言,急忙轉過身去,看向清遙,笑道:“看,那個老家夥給了我好多銀子呢。”
    這下,闖蕩江湖不愁沒盤纏了。
    然而,清遙卻搖了搖頭:“也虧你想出這種計策。你可知,若此事被肖家知道了,他們會如何對你?”
    肖家的睚眥必報,在京城裏是出了名的。前些日子,他家的女兒上街,隻是被人不小心潑到了墨水,結果沒多久,肖家的幾個仆人就凶神惡煞地跑了過來,將那倒黴的男子狠揍了一頓,絲毫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如果他們知道,肖元的病是彎月在搗鬼,那這個醜丫頭的下場,可想而知。
    “難道就坐看幺一姐姐被那個肥腸欺負嗎?”彎月撅起嘴,一臉委屈樣。
    清遙搖了搖頭:“這世上,最難提防的,就是人心。”過去的記憶再度浮起,他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望了望天:“時辰不早了,快回去吧。”
    待回到慕府,幺一已經在會澤閣等候多時了。見到彎月,她熱情地拉住彎月的手,拜道:“多虧妹妹的妙計,助我過了此劫。妹妹若不嫌棄,請受姐姐一拜。”說完,就要俯身拜下。
    彎月急忙扶起幺一,說道:“這沒什麼的,姐姐莫要客氣。”
    大公子今日的心情非常好,他坐在石桌旁,一邊悠閑地品著茶,一邊問道:“肖元怎麼就病成那個樣子?”
    “其實也不難。”彎月笑道:“肖元的體形偏胖,終日沉迷於酒色,體內早已濕熱過剩,以致於他的麵部出現浮腫與斑疹。若是此時,在他常住的地方擺上些樟木製成的家具,必會刺激其體內的濕邪,嚴重者會昏迷,但要不了人的性命。隻要遠離了那些樟木家具,並配以清熱解毒的藥,他的病自然就除去了。不過,如果他繼續花天酒地的話,也說不準哪天又出其他病症了。”
    眾人“哦”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大公子笑道:“想不到你這丫頭,竟然懂得如此多玄機。”語氣中夾雜的不隻是讚賞,還有酸酸的味道。
    如果這個丫頭,沒有臉上的那塊斑,一定會招惹不少蜂蝶吧。幺一的心中默默地想到,同時暗歎了一聲。
    “公子繆讚了,彎月隻是略通一點兒醫理,不值得一提。”彎月急忙答道。大公子語氣裏的酸意,她聽得很清楚,這個腹黑男加小氣鬼,不知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呢。
    若霖露出了一個深沉的笑容,他轉頭對幺一說道:“既然幺一姑娘躲過了此劫,今日天氣又好,不如進舍下飲上幾杯淡酒,也算為幺一姑娘壓驚,不知幺一姑娘可否願意賞臉?”
    得,又開始打幺一的主意了。
    幺一極有分寸地答道:“如此甚好,幺一感激不盡。然而,幺一還有個不情之請,此次,可否帶彎月妹妹入席?”帶著彎月入席,想必這位公子也不敢對自己動手動腳。
    若霖大方地點了點頭,似是早知幺一會這樣說。
    幺一聞言,感激不盡,急忙拉了彎月,兩人親親呢呢地走了進去。
    席上,若霖坐主位,正對著清遙。而幺一坐在其左手邊,彎月坐在右手邊。每個人身前都有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擺著一盆清水。在清水裏洗淨手後,盆子被立在一旁的小廝端走,幾樣清淡的小菜隨即上了過來。
    席間,若霖飲著酒,笑道:“如此美景,又有佳人當前,我們行酒令如何?”
    幺一點頭道:“嗯,那該如何行酒令呢?”
    “既然是在喝酒,那我們就以口字來行,要求必須與令中的其他字合成一個字。接不出或不通者當罰酒。幺一姑娘先請。”大公子說道。
    幺一撚著酒杯,輕吟道:“一人一口酒,相思在裏頭。”(囚)
    若霖接過,朗聲道:“一口接一口,行樂莫論愁。”(呂)
    清遙思緒了一會兒,接道:“清香齒間留,一口再入喉。”(回)
    四個人結束了三個,終於到彎月了。她從飯菜中抬起頭,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周圍的三個人,傻笑著說道:“彎月的文采比不上諸位,這杯酒,我領罰。”
    說完,一杯酒一仰而盡。結果,第一次喝酒的彎月,被嗆得喉嚨生痛,就差沒流出眼淚來。
    接下來,彎月的頭暈暈漲漲,也不知如何挨過了酒席。等她回到梨花小築時,若梨正巧從房內出來。待看到清遙後,驚訝地問道:“清遙哥哥,誰把你弄成了這副樣子?”
    一身狼狽的清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著懷裏仍在亂動的彎月道:“小姐這裏,可有醒酒湯?”
    若梨點了點頭,身後的紅杏急忙回去拿。待把彎月安置好後,清遙拂了拂身上的髒物,苦笑道:“以後,任何人都能喝酒,除了屋裏的那位。”
    想不到,這個醜丫頭,喝酒的後勁竟那麼大,隻是一杯下肚,就鬧騰了起來。她突地跳到大公子的身上,細小的身子狠狠地壓著他。不知道的還以為某女在非禮大公子,實則不然。
    彎月拿起了桌上的酒,蘸了一點兒就在大公子的身上畫了起來,彎彎曲曲的,幺一好意去拉開她,卻被噴了一身的酒。而彎月仍然壓在大公子的身上,說什麼要畫烏龜,而且要畫黑色的烏龜,結果,大公子剛做出來的衣袍當場就破了相。而看不下去的清遙費勁力氣才拉開彎月,不想這妮子還沒折騰完,臨走前痛快地吐了一場,在場的眾人,衣服上都布滿了彎月的“傑作”。
    從那兒之後,彎月那“女色魔”的名聲在慕府再度死灰複燃。坊間傳言,某女色魔在一次醉酒後魔性大發,把他們那俊美、儒雅的大公子當著眾人的麵采了。嗚嗚,大公子尚且如此,小廝情何以堪?
    自那之後,府內但凡有酒席,都不敢再請彎月,更不敢在席上行酒令,生怕橫生“意外”。
    而彎月,自打那日發了酒瘋後,躲在房間裏幾日不敢見人。即便是紅豆前來送飯,也隻是把食物放在門口,隻待彎月開門取。
    彎月,不會怕羞了吧?
    那些日子,眾人善解人意的不去打擾彎月。其實,隻有彎月心裏自己清楚,她不出門的原因,一是為了遮撒酒瘋的羞,二是為了,她那遍布紅痘的臉。
    可憐的彎月,想出了以濕熱整肖元的法子。可她體內的濕熱,卻在酒的催化下,生出了一顆顆痘痘,如星星般掛在了臉上。
    嗚呼哀哉。
    ××××××××88濕熱此症,在人體內非常常見。人的麵上生痘痘,座瘡,都可看成是濕熱的傑作。彎月童鞋忽地喝了那麼多酒,加之心情振奮,濕熱隨即提了上來。料想以後她不敢再喝酒啦。
    至於文中畫烏龜的那段兒,純粹是彎月小小的報複,誰叫那個腹黑男如此算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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