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之始 第二十八章百惡穀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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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走手中的飛鳥,懷柔坐在酒樓的雅室裏,將手中的紙撚碎。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鴉自從進宮之後,就似乎變了一個人一樣。
“柔兒,你擔心嗎?要不要從華蓮那裏再探一份消息。”豆腐靠在她身邊,輕聲問。
懷柔搖頭,“罷了,她去了宮裏,半條命都送進去了,若真是有什麼其他的心思,我們也不能太做為難。”
豆腐撇嘴:“你就是太相信別人了。”
懷柔輕笑,沒有做聲。
窗外,荷花已開滿池塘。
桃花,終於是謝盡了。
其實,對於鴉,她的心情有些複雜。她相信鴉不是那種會為了自己的事情背叛百惡穀的。
手中那被撚碎的紙張上,是娟秀的兩行詩。
“別時明月宮廷柳,依稀枯木再生春。”
這是說昨夜明月之時,第一波災難,她已經踏過了。
這詩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從那紙上傳來的淡淡味道。
那香氣,迷人的香氣,是陳蕭的屋子裏,陳蕭的身上才有的。
鴉啊鴉,我是否錯了。我明知那個男子身上,有不可抗拒的熱情。明知道他的愛,一不小心就會迷惑他人。卻還是讓你去了。
若真到了最後,出了什麼差池,也是我的錯,我……不會怪你。
別是明月宮廷柳,依稀枯木再生春。
你可知,木已枯朽,又怎會有逢春之時。隻不過是一場黃梁美夢,假象而已。
歎口氣,懷柔轉頭,對豆腐道:“是時候回去了,我們在外麵呆的太久了。對了,我說過的那個人你查到了嗎?昨天夜裏,我又遇見他了,鬼兵隊最近表現真是大出我預料呢。”
豆腐的臉色白了白,看著懷柔嘴角的笑意,最終還是決定告訴她真相。
“柔兒,有件事情,我想要告訴你。”握緊雙手,豆腐咬著唇說。
窗外的風,吹動荷葉,懷柔伸手拿一些魚餌扔下去,看一條白色的鯉魚,在美麗的水麵上高高越起,再落到水裏。
白色的影子……又想起那個人了。
“什麼事?說吧。我聽著呢。”
“鬼兵隊裏,沒有你要找的那個人,而且鬼兵隊全員,最近都在忙事情。在你通知他們除掉各派掌門人之前,鬼兵隊並不知道你遇險的事情。”
手抖了一下,懷柔的發,靜靜在風中飄蕩。
沒有……
不是鬼兵隊的人……
其實,她也隱約……有些猜到那個人可能不是了。
因為他的行事太過皈依,從來都不讓自己看到臉。幫自己除掉殺手之後,馬上就走。
嗬嗬,原來真的不是呢。那他,會是誰?
“豆腐,你說這世間的人,會不會有兩個自己?”懷柔托著腮問。
豆腐搖頭:“不會,一個人,就隻是他自己而已。”
一個人,就隻是他自己而已。
豆腐,你說的沒錯,沒錯啊。所以,不可能是那個人對不對,不會是他……
“柔兒小姐,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回安府吧。”江少從門外走進來,微微欠身道。
懷柔點點頭,起身走向門外。
是該回去了,自己出來有半月之久。這半個月,在豆腐的曼佗羅的幫助下,她做了很多事情。也做了許多安排。
現在她要回去,和安落、陳蕭做真正的了斷了。
馬車沿著街道一直走一直走去。
懷柔坐在馬車裏,伸手掀開簾子。
走到城門前的時候,懷柔看到皇榜旁邊站了很多人。探出頭去看了看。懷柔問前麵趕車的江少:“江少,前麵皇榜上發了什麼?怎麼這麼多人。”
江少從馬車上跳下來,道:“我去看看。”
懷柔點點頭,坐在車上等他回來。
身邊不斷有尋常百姓走過。他們的議論傳到了懷柔耳朵裏。
“真可怕啊,那個什麼什麼護法居然逃出來了。”
“是啊,天下不太平啊。整日的打打殺殺,這些個武林人士也不累的慌。”
“算了,算了,別說了,怪嚇人的。”
不知為何,懷柔的心裏漸漸變的忐忑起來。
不一會兒,江少從前麵走了回來。表情嚴肅的說:“是剛下的通緝令,邪教護法從牢裏逃出,現在開始通緝。”
懷柔聽了,鬆了口氣。
看起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伸手脫著腮,懷柔道:“是麼,天下真不太平,我們趕緊回去吧。”
江少點點頭,坐上馬車的時候,江少又道:“對了,皇榜上還說,邪教護法乃是傳聞中百惡的人。百惡穀乃凶惡之人所聚集的地方。所以朝廷呼籲武林中人,如遇百惡穀人,格殺勿論。若發現其聚集地,上報朝廷者,加官賞爵,賜封地,賞黃金萬兩。”
那一刻,城門前喧囂俱靜。午後的陽光,灼熱的落下來,照的地麵似都在反光。
懷柔的麵容上,卻感觸不到一絲的溫暖。
紊亂的城門前,似乎變了模樣。有個少年策馬而來,柳絮紛飛中,紫色的袍子揚起,大聲的叫自己:“柔兒姐姐。”
懷柔的心沉了下去。沉到了冰冷的汪洋底端。
陳蕭,你到底,走的有多遠,有多遠。
以至於讓以前的所有溫暖都化為利劍,刺穿了我的心,
在江少的注視下,懷柔輕笑:“早該如此做了。那些人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人。我們趕緊走吧。”
江少什麼也沒看出來,隻好坐上馬車前麵繼續趕車。
懷柔放下簾子,倒在位子上,手腳冰涼。
豆腐咬著唇,顫抖的問:“柔兒,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懷柔握緊她的手,將她抱在懷裏。
“豆腐,別怕,都交給我來處理吧。”
陳蕭!看來我不早一點殺了你是不行了。留你在,我身邊所有的人注定要被你所殺。
心裏絞痛著,懷柔不知自己為何還會有這種感覺。
她清楚這不是為百惡穀命運所惋惜的痛楚,而是為陳蕭下的這一道皇榜。
趕盡殺絕,他又用了這招數。
和那年一樣,扣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將對自己有威脅的東西除掉。
陳蕭,是否你一直都是這樣。隻是以前我都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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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盔甲,安落從安府策馬出來的時候,正遇見了歸來的懷柔。
江少遠遠的看到他的影子,皺起眉頭大叫:“將軍,將軍,您這是要去哪裏?”
早朝的時間已過,莫不是有急事吧。
安落的眉頭緊鎖,道:“江少,你先帶小姐回去,我入宮一躺,很快就回來。”
他必須去找陳蕭問清楚。
這才下的皇榜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他都不知道,這皇榜就已經下了。
懷柔手指輕輕一挑,撂開了簾子一角,擦身而過的安落的衣衫已經走過了馬車身邊,卻像是感應到什麼一樣,他回了頭。
微微一笑,安落道:“沒事的,柔兒快回去吧。別擔心。”
心裏一跳。
擔心,她有什麼好擔心的?
咬著唇放下簾子,懷柔的雙手握在了一起。
為什麼聽到他說別擔心,本來一直騷動的心居然安靜了下來。
他說的“別擔心”根本就是兩回事,她卻像是得到了安慰。覺得自己會有辦法解決一切的。
此時拐角處,一直隱藏著的白衣男子,嘴角掛起抹微笑,轉身將要離開。
“你在這裏做什麼?”冷冷的聲音傳來,白仙嚇了一跳。
“我怎麼不能在這裏,我來看看未來的南安國女帝是否平安回來了,這都不可以嗎?
”白仙道。
江辰的有了些怒意,伸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別想騙我,江守成,你去了江守成的家,我看到了。”眸子裏閃動過殺氣,江辰怒氣衝衝的說。
白仙,三番五次,你到底是要做什麼?
真是像你說的,是為了完成任務嗎?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