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果  第一章 初識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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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4號,這天是我媽媽去天堂的日子,我跟輔導員請了三天的假期。天氣有點微涼,出門套了意見外衣。下午時分,從一輛嚴重超載的小巴逃下來,走上低低窪窪的鄉村小路,手裏捧著一束康乃馨。人家都說康乃馨是送給媽媽的,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也同樣適合我的媽媽。不過,我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想法。
    深秋的落葉鋪滿眼前的濕漉土路,看來這邊剛下了一場雨。老家這邊比較偏僻,以前記憶中的小村落現在大多都是留守兒童和獨守空巢的老人,年輕人大多都搭上去外地追求財富的列車了。由於偏僻無人開發,老家的路顯得異常難走,而同樣我也很厭惡新翻泥土的氣息。胃裏有股倒騰的感覺,這感覺就像看到整體在爸爸身邊那個狐狸精一樣邪惡。
    繼續邁步,來到山腳。每次都會揪心的疼痛,才能摘下各種麵具。脫下外套,摘了圍巾攀爬著沒有路的林坡,停在半山腰媽媽的墳前。這裏基本沒人過來,周圍長滿了雜草,地上也盡是失去翠綠的落葉。媽媽啊媽媽,兒子多想再給你抱抱,現在我不整理房間連在我耳邊絮叨的人都沒有了。。。多麼希望每次回家都有一桌您做的晚餐啊。。。媽媽回答不了我。蹲下身子,把手中的康乃馨輕輕的放在一個簡陋的小木快上。這裏是我自己堆起的小土坡,沒有墓碑,沒有素白的紙錢,也沒有媽媽的相片。
    “媽媽,媽媽,大黑想咬我。55555。。。”小孩哭著跑向媽媽身邊,揪著他媽媽的群角哭著
    “好咯好咯,小城不哭,不哭。它咬不到你的。看你這一小臉的委屈哦。來,媽媽幫你擦擦。小城,你是男孩子。是不可以哭的哦,男孩子要勇敢,這樣才能保護自己的親人呀。”
    “哦。小城知道了。媽媽是小城的親人,長大了我來保護媽媽,不讓大黑咬媽媽。”
    “嗬嗬,媽媽的小可愛哦。來,媽媽帶你回家吃飯。”
    小孩子拉著媽媽的手上樓了,還不時的回頭衝小區門口的大黑做鬼臉。
    小時候這一幕我記的最深刻,是從那一刻我知道了一個男生最基本的“責任”。而現在這個不能稱之為墳墓的墳墓卻是我唯一和媽媽的溝通渠道,雖然媽媽一次都沒有說過話。山裏覺得比外麵要冷一點,毫無生氣的山林沉默了這份悲傷,所以我沒有再哭了。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到這裏來了。因為爸爸在H市郊區買下了一塊我覺得滿意的位置。最後看一眼陪伴我記憶的山林,揮揮手算是離別的最後表情吧。
    簡單的拭了拭眼角,收拾下心情,拿起外套下山了。走在來時的路,天還是那樣的灰蒙蒙,使我本來就不爭氣的心更加的喘不出氣。坐著還是那樣擁擠的小巴回到鎮上,在一家昏暗的旅社對付一晚,準備明天會回H市。我喜歡昏暗,暗暗的才能使我有安全感,這麼多年我以為我已經戰勝了恐懼,不再害怕,別人看來也確是如此。可是我知道我內心裏還是充滿對這個世界的恐懼。
    躺在這張吱吱作響的木床上,看到牆角有一隻老鼠在肯我剛扔掉的麵包。突然不動了,不知道它是怎麼發現我的,用那雙小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眼裏流露出陌生的恐懼。我有那麼可怕麼?從某種意義上我們還是一類呢。我輕輕地動了下手臂,小老鼠像是受了驚嚇般吱了一聲就躥得無影無蹤。我發誓,上帝證明我就隻是想把桌上的麵包屑丟給它,而不是要傷害它。可它為什麼就這樣不明就裏的逃走呢?難道我就那麼可怕,使得你敬而遠之麼?也許我和你一樣,時刻警惕著周圍的一切動靜,保持神經繃緊雖然很傷人但是卻能很好的保護自己。這也是我不勤剪發的原因而不是為了耍帥。可是為什麼我隻能過這樣的生活,整天在這個世界上躲躲藏藏呢?我不是老鼠!想的頭好痛,也許我前世就是老鼠呢。起身點燃一支煙,坐在床邊抽了起來。在這一片寂靜中我卻想起了紫蘭,耀眼的焦點。和她閃電般的開始,又閃電般的結束,我的初戀竟是如此的不堪。突然,《我還想她》響起。心裏一驚,半支煙掉在地上。掏出手機接聽“喂,那個?”“哥們,是我,少寒啊。你跟我還裝什麼斯文啊。”
    “哦,我沒看提示。有事說事,沒事退朝吧。”我軟軟的回答著。“沒什麼事,就是覺得成天看不見你有點不一樣。”“拜托,我們又不是GAY。”怎麼什麼事都不順,今天胃一直疼,看來是上火了。“那個,問你啊。紫蘭怎麼樣了?”“你還想著她啊,不用費那個心了,她還是老樣子。隻是不那麼張揚了。”最後和少寒胡扯幾句後我就掛斷了。
    我知道我現在一時還是無法忘掉和紫蘭的過去以及之間的互相傷害。記憶是卻想越清晰,怎麼也停不下來。當煙火刺痛了指尖才把我拉回現實,下意識的看了看窗外,深夜了,外麵風漸漸大。算了,還是睡覺吧,聽媽媽的話:數羊
    次日上午,久違的陽光終於從東側窗戶照進來。刺痛了我的眼睛,真煩。到點了,沒辦法,起床。昨晚睡覺沒脫衣服,這剛起來還有點涼氣,趕忙穿上外套,我可不想感冒。去衛生間洗漱完畢,下樓來到櫃台。把一張一百放在台上轉身就走。“喂,找你錢。”我沒有應聲,我沒必要為了那幾塊錢去浪費我的時間。
    出了門也不知道幹什麼,深呼吸了一口涼涼的空氣,我也不著急這去車站,車子每一刻鍾就會有。胃又在鬧騰,這次不是上火而是餓了。來的真是時候,得了,成全你,吃早餐去。隨便找了家麵館進去,點了一碗粥一杯豆漿就開吃起來。其實當我真吃的時候卻沒有什麼胃口。粥還沒吃幾口,門前就傳來嘰嘰喳喳的。走近了才知道一個女孩子錢包丟了,沒錢付賬在和老板娘商量著。不過,看情況這老板娘可不打算讓她走,老板倒是通情達理,在一旁一個勁地勸他老婆,說算了算了。貌似這老板不當家。這算什麼玩意,不就十幾塊錢的早餐錢麼,至於這樣不饒人麼。
    “行了你們,這麼吵讓我怎麼吃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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