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八十 死而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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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郗淳第一天住在盧村老屋,她把主臥室收拾了出來作為自己的臥房,這裏曾經的主人是誰她都不清楚,如果是死掉的應紫天那才真是寧人惡寒。
她拉開衣櫃,還是陳列著那些美麗而又名貴的衣裳,填得滿滿的肯本無法放下她那個小背包裏的幾件破衣服。她正準備關上突然一件黑色的小洋裝引起她極大的關注,她盯著那件晚禮服說不出來的熟悉感,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她離不開眼神。她不確定自己是在什麼時候見過,越是費勁腦袋想也想不出來。
對了,這件衣服是一個明星出席某個頒獎晚會穿過,就是在去年的時候。那,一個15年前就死了的人,怎麼會在去年還在買衣服呢?
心中吹過一陣寒風,郗淳汗毛直立,哐當一聲關上衣櫃門,仿佛裏麵有個怪物會穿著那件晚禮服走出來把她掐死,然後變成她的摸樣走出去招搖過市,欺騙所有人,最後殺掉郗語。
這個房子到底住著誰?老盧說過15年來隻有他一個人打理著這間老房子,那麼衣櫃裏怎麼會還保存著去年的衣服,那麼這裏是有人住嗎?是誰呢?是應紫天還是諾月,是人還是鬼?
郗淳再次拉開衣櫃,她把每一件都仔細翻看,都是很成熟的款式,顏色也都很低沉,這些衣服的款式絕對不是一個少女的著裝愛好,如果應紫天沒死,應該有30歲了吧,穿這樣款式的衣服應該很美麗。
越想心裏越發毛,她望了望關著的房門,側麵就對著那間恐怖的屋子,郗淳腦袋裏出現幻像,一個15歲的少女殘忍的死去,她的怨氣凝聚成某種可怕的力量,然後又通過那個神秘邪惡的詛咒而複生,一直像幽靈一樣生活在這間房子中。
她不敢睡,更不敢睡在那張床上,她甚至可以感覺到有一個女人洗漱完畢,穿著絲滑的睡衣躺在那張床上,床還深深的下陷。隻是郗淳隻能看到那下陷的床印,而看不到那個女人是誰。
瞪著像月沼一樣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睛,她在清晨的時候受不了瞌睡蟲的吞噬,進入睡眠狀態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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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大同信守承諾,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到盧村找郗淳,手裏還擰著一大堆東西,他想不透她一個女孩住在這偏僻的地方。
郗淳見他守時守諾於是調侃他,模仿他的吊兒郎當的樣子獻媚的說:“遊警官這樣客氣來就來,還帶禮物。”
遊大同並不覺得好笑,他麵容嚴肅的說:“這確實是禮物,但我不知道對於你來說價值有多大。”
郗淳收起笑容,略帶興趣的看著那堆東西。
:“如果你想問我典兒的死我知道什麼,很抱歉,可能我知道的比你還少。如果你想問為什麼你父親要辭職讓命案成為懸案,我也不知道。最後,你問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裏,我隻能說,你說的都對,我是阻止所有準備來宏村尋找應紫天死真相的人。”遊大同想了一晚,既然逃不過就老實說,當然是能說的就老實說,所以此刻他才如此毫不拖泥帶水的說出郗淳想知道的答案。
:“那是誰讓你待在這裏的呢?想來,也隻有一個人有這樣的魅力了。”郗淳就知道應紫天的命案和郗語有該死的聯係。她爸一定是查到什麼,為了不讓郗語被牽扯出來,就辭職不幹了。隨帶把能銷毀的證據都神秘的銷毀了。
遊大同不回答,反正猜是你的事,不說出來和猜出來是兩回事。他答應那個人,待過15年就可以離開了。還有一個月了,他就可以離開這裏了。帶著那些錢離開宏村,離開中國,飛去他夢想中的國度,用無數的金錢揮霍完下半生。
:“那你在這裏待了這麼久,發現什麼了嗎?”郗淳揉了揉眼睛,一夜沒睡現在有點困了。其實她這樣也是為了讓遊大同放下戒心,老是拿銳利的眼神盯著別人,那會讓人不自在,不自在就沒辦法和你暢所欲言了。
:“沒什麼發現,除了這些東西。你自己看吧。”遊大同來到宏村根本沒去調查什麼,他隻要渾渾噩噩的把這15年熬過去就好,應紫天的案子他知道有蹊蹺,他知道自己的伯樂有偏私,但他更知道自己的正義抵不過千萬現金。
不過,來到宏村,並未有外人來調查過應紫天死。也許那些證據消失得太絕對了,根本不會有人找到宏村來。但無意中,他在宏村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當然那個人卻不認識他,那個人就是應藍海。他的出現讓遊大同心慌意亂了好大一陣子,這個被害人的父親來到宏村是否預示他查到什麼,為了失去的女兒來找凶手?那他的千萬現金,他的夢就快要碎了嗎?
於是他天天跟蹤應藍海,想從中阻止查案。但很奇怪,應藍海來了宏村哪裏也不去,就在住的地方整天整夜不出門,然後過了幾天就離開了。遊大同放下了心,繼續裝瘋賣傻。可第二年,應藍海又來了,還是同上一次一樣不出門,不過這次他開始畫畫,畫應紫天的畫像。警察敏銳的嗅覺察覺到異象,於是他偷走了畫,回去看了大半個月也沒看出端倪來。丟了畫的應藍海也沒什麼反應,照樣離開。第三年照樣來,照樣畫,遊大同照樣偷。第四年,第五年……依然如此。
郗淳結果遊大同那一堆東西,是用牛皮紙包起來的,她撕開牛皮紙裏麵出現十幾章畫紙。
:“這是應藍海的畫?你怎麼有?”郗淳一幅幅翻看,每一副都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有細微之處稍有不同。不曉得的以為是一群學生畫的同一個模特。
:“偷的。”遊大同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15年裝瘋賣傻已經訓練得他的臉皮比城牆還厚了。
郗淳望了他一眼繼續看那些畫,同一個人憑著記憶畫一個人,表情神色、背景衣著完全一樣,隻有顏色深淺的細微差別。應藍海明明知道有人偷畫,為什麼還要繼續畫呢?難道畫裏麵有什麼信息是他向告訴別人的,所以他明知道畫被偷了仍然繼續畫。她重新仔細翻看著每一副畫,可這十幾副簡直就是複印機弄出來的一模一樣,焦急的看了幾次仍然沒有發現。
:“我看了15年了,沒有任何線索的。”遊大同拿出煙點燃。
郗淳凝視著煙霧中的他,剛硬的身軀,銳利的眼色,此刻他,稍稍有一些當年刑警隊長的影子。
:“昨天那個人是厲害吧,那個女人隻是別人一個手下,如果有一天她的主人真的要和郗語為敵,那麼郗語必死無疑,這隻是其中一個在明處的敵人。這幅畫也許能幫助我找出那個在暗處的敵人,所以你看15年都看不出線索並不代表我也會如此。我一定要救郗語。”郗淳決絕的說,她看不慣這種倚老賣老的摸樣,一副有經驗的武斷判決。
遊大同停止不動,這一家三父女都同樣具有魄力與能力。直到煙熏到他的眼睛才丟掉煙蒂,偏過頭去揉了揉眼睛。
郗淳見他揉眼睛突然想到第一幅應紫天的畫像。她把畫放在床上,人走開2、3米,遠遠的放寬焦距看著畫中人的眼睛。可是看了之後,隻有其中5副畫是可以從眼睛中看到畫中畫,其它的看不出線索。現在她隻得到5個字:應、重、肉、月、天。
應和天,應該說的是應紫天的名字。重,可以暫時認為是重生的重。月,也可以理解為諾月,或者月沼。剩下一個肉字,是什麼意思呢?郗淳想不透。
看著其它8副畫,這其中還隱藏著其它的關鍵字,它們隱藏在哪裏?是什麼意思?如果這十三副畫中的每一個字可以連城一句畫,那麼用猜測法,應紫天3個字,加上諾月或者月沼2個字,重生2個字,和一個猜不透的肉字就是8個字,剩下的5個字是什麼字呢?
遊大同見她一會驚喜一會深思一副略有所得的樣子,也走過去看了看畫,以前都是拿著畫近距離的觀看,現在站在遠處看畫後,總覺得這些畫有些不同。
:“這幅畫……她的頭發……好像一個字。”遊大同指著床上的其中一幅畫,那些柔順輕垂的發絲,被風吹得有些淩亂,交叉在一起好像一個字。
郗淳驚張的問他:“是什麼字?”
遊大同看了半天,有些猶豫的說:“好像是個生字。生命的生。”
郗淳心底馬上將這個‘生’字和‘重’字組合在一起,是重生。看來沒猜錯,隻是應藍海畫畫時並沒有將所有的線索以畫中畫的形式畫出來,而且也不單單隻在畫中人眼睛處下手:“你繼續看,能不能看出其它的字?”她自己也在尋找畫中其它的地方,看有什麼被做過手腳的。
遊大同繼續注視著其它的畫,眼珠子都不動一下,但就是不能看出其它線索。而得齊發的郗淳又在其中一副畫中看出的端倪。有一副畫因為色彩的原因,畫中的窗框深淺不一,其中有幾筆很像字的筆畫。郗淳把它們記下來然後找出字筆,筆畫有點多,應藍海又隱藏得極深,把筆畫拆分得很厲害,組合了幾分鍾才得出一個‘諾’字。
剩下6幅畫,在也找不到畫中畫,筆畫拆分,或者重合組字的痕跡。遊大同放棄的坐回沙發,他現在兩眼發漲。
:“我不行了,盯著同一個畫麵的六幅畫,簡直就是在玩大家來找碴嘛。”13副畫,要找死人的。但從郗淳拿走的幾幅畫他曉得,這個了不起的小女生,除了自己無意找到一個最明顯的,她竟然已經找到6副畫中的玄機。
:“大家來找碴?”郗淳靈機一動,把所有的畫鋪在地上和床上,她對比每一幅畫,來找出不同之處。然後很明顯的找出了其中一副畫,應紫天穿的衣服的顏色比起其它畫要濃得多。郗淳猜想,可能是一個‘濃’字,或者是‘深’字,也有可能反其道是一個‘淺’字。然後她拿走猜出來的所有畫,盛下5副。
遊大同更加敬仰、簡直崇拜的目光看著她。心裏深深感歎,她不做警察真是浪費了呀。
有了這麼多啟發,郗淳感覺就像在玩網絡遊戲一樣,繼續觀察每一副畫。她觀察著每一個畫中的應紫天,她們的表情也很詭異,其實這是她在最先就該發現的。每一副應紫天都隱隱的帶著邪惡的似笑非笑,但隻有一副,可以看得出完全沒有笑意,甚至眼神中透露出的是攝人心魄的恨意。郗淳猜想應該是一個‘恨’或者‘怒’,或者是‘仇’,這樣憤恨的眼神應該是看著仇人才會發出的眼神。
郗淳又抽掉一張,剩下四張。剩得越少,她反而看得更清楚,一下子就看出兩張的懸疑。剛開始沒注意,現在斜著在燈光下可以模糊的看到其中一張是先由鉛筆勾勒了的,然後再上色的畫。因為在用鉛筆勾勒的時候出現錯誤,所以用橡皮擦過重新畫過,擦的地方都有明顯的痕跡。這個字應該是‘紫’字吧。擦在重慶方言中念‘吱’,擦掉,就是念做‘吱掉’,諧音‘紫’。
另外一張更是簡單,應紫天的眼睛望著左邊,這個字不是‘左’就是‘西’。上北下南,左西右東,望著左邊便是西的可能性大一些,那這樣,剩下的兩幅其中有一個字必定是牲,犧牲。又是這個詞,為什麼又次出現呢?在被端木小毒拿走的那副畫中,不是已經有了這兩個字了嗎?為什麼這裏還要重複出現呢?那隻有一個可能,畫這十四副畫的人不是同一個人?所以信息才會重複傳達了?那麼另一個是誰呢?郗淳越來越搞不懂了,瞥掉這個疑問,先把剩下的兩幅畫中的玄機找出來才是正事。
才感動興奮的郗淳因為突然出現的問題而覺得心力交瘁,她拿起其中一副畫扔給遊大同:“你必須給我找出來,無論你用什麼方法。”一夜沒睡的她現在一點精神都沒有,拿著另一副畫倒在床上,背對著他準備小息一會。
遊大同有些無措的拿著那副話,要是他能看出什麼早看出來了。他無奈的半躺在沙發上,高舉著拿服畫左看右看,又不是藏寶圖搞這麼複雜。對了,有些圖遇見水呀、醋呀什麼的就會浮出其它的畫麵來,不知道有沒有用呢?
他起身走去廚房,到處找了半天連鹽巴都沒找到,他哪裏知道這裏15年沒住過人了,哪裏會有什麼醋的。這樣怎麼辦呢?《鹿鼎記》裏的《42章經》用火燒燒就成了藏寶圖,他拿捏著手上這張不太厚的畫紙,應該經受不了火刑的拷打吧。但總不能白白浪費掉一個機會呀。
遊大同在碗櫃裏找出一個大碗,接了一大碗水,然後找了個稍微幹淨的地方把畫攤開,把水一點點的灑上去,想看看能不能有什麼變化。雖然在物理屬性上醋和水的差別很大。水滴在畫紙上,馬上就侵開畫上的人變得模糊而醜陋。說實話,他心裏有點驚張,如果這個畫弄得一塌糊塗後還是沒找出個所以然來的話,郗淳可能要氣得殺了他的。
不過剛才頭腦一時發熱,現在做也做了,想挽回已經沒有辦法了,隻好繼續往上麵灑。一會兒,整個畫紙就濕個半透,應紫天美麗的臉也變形成為一堆肉團,簡直看不出有個人樣來了。但他任然沒看到有什麼字或者符號浮現出來,他一生氣一碗水潑過去,顏料被水稀釋後,整幅畫徹底看不出是個什麼東西了。
:“這下完了。”遊大同喃喃自語,腦子裏出現的全是郗淳暴怒的摸樣。不管如何還是得麵對,他拿起那副不能被稱作是畫的畫走上樓,一路上顏料水滴滴答答的到處遺漏,搞得他更心煩。
:“該死的臭畫。”他惱恨的拿起那副濕嗒嗒的畫瞪了一眼。不瞪也罷,瞪了差點沒嚇死他。
畫上的顏料都滴滴答答的落完了,一幅畫一灘爛泥般糟糕,但應紫天的摸樣雖然褪去,可畫紙上卻顯現令一副畫。正確的說是一副畫著人骨的畫,突顯出的畫麵積不大,在畫原本的位置上是應紫天的頭,現在隻、看起來像骷髏,但隻有眼睛周圍的骨頭,連構成一個完整的骷髏都不算,看起來比看到一個骷髏還要詭異。
他趕緊衝上樓去,還一邊大叫:“郗淳,你快看,我發現什麼了。”
郗淳正睡得朦朦朧朧的,突然聽到有人大聲叫她被驚醒,剛起身就看到遊大同急衝衝的跑進來:“你叫魂呀,這麼大聲?”
:“不是……不是……”遊大同氣喘籲籲的說:“你看。”他把那個濕漉漉的畫遞過去。
郗淳刁難的看著她:“你去給畫洗澡了嗎?”
:“不是的。你看這個畫上出現第二種畫麵了。”遊大同也懶得和她解釋他是如何突發臆想的。
郗淳皺著眉頭結果那張髒得一塌糊塗的畫,被上麵那副人骨麵容嚇了一跳,原本應紫天的臉變成一團色彩醜陋的漿糊,而那個骷髏卻是用白色的顏料畫出來的,所以顯得格外刺目,這可能是用丙烯顏料畫的,這種顏料防水抗腐蝕,應藍海用白色先在畫紙上勾勒了這個人麵骨畫,然後在用普通顏料在上麵作畫,將下麵的人麵骨畫掩蓋天衣無縫,隻有在遇水後,上麵的普通顏料被稀釋掉後才會顯露,而且因為普通顏料是有色彩的,才會把原本用白色丙烯顏料畫的人麵骨畫襯托得更明顯,更吊詭。除此之外,郗淳在畫的背後還發現有人用鉛筆寫上了日期。
:“這個是我寫上去的。每一副畫都差不多,我怕到最後分不清楚,就把每年的日期寫在了背後。”遊大同尷尬的笑了笑說。
:“挺聰明的。”郗淳不見得是在表揚他。
:“那這副畫上的骨頭是什麼意思呢?”遊大同問她。
而郗淳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想著這個會是什麼字,是臉字,還是骨字?還是人字?
現在她肯定的字有8個,應、重、肉、月、天、生、諾、紫。
猜出了10個,左、西、深、淺、恨、怒、仇、人、臉、骨。
剩下一副畫郗淳沒再去研究,她想那個字一定是犧牲的牲字,所以在猜出的十個字裏排除了左字。
那麼現在可以組合的詞組就是:應紫天,諾月,重生,犧牲。剩下的肉、深、淺、恨、怒、仇、人、臉、骨。又能組成什麼詞組呢?
骨肉是最容易組合的,仇恨顯然不能成為一組,因為這是同一張畫上推測出來的字。那麼恨、怒、仇、就要與其它畫上的字組合。深、淺一組,恨、怒、仇一組,人、臉、骨一組。那麼好像也隻可以組合出仇人這一組詞。不過倒是有深仇大恨的成語,那麼深與仇勉強可以組合成為‘深仇’。其它的郗淳再也想不出來了。
她抓抓淩亂的短發,她的頭發長得很快,有一個多月沒有修理了,現在已經蓋過雙眼,透過黑色的發絲,有一雙疲憊的眸子勉強的閃著光芒,她一直都活得這樣累。查處應紫天之死一直是她的夢想,向她父親證明自己的一條大道,從最初單純的目的到現在為了郗語生命而戰鬥的她感到身心俱損,因為沒有人支持她,郗語甚至一直騙她。
人有時候隻要自己愛的人一句話就可以赴湯蹈火,可惜她沒有,所以她覺得別人的路走得艱辛,最起碼是條路,通往的是人生的頂點或者終點。而她的路,隻是一場穿過荊棘的冒險遊戲,死亡是唯一的籌碼,一路陪伴的也隻有死神而已。
遊大同看到她眼睛裏的紅血絲不忍的問道:“你……沒事吧?”
不愛理人的她此刻搖搖頭,這是她第一次對別人的關心作出回複,以前她都會置之不理,甚至厭惡別人,去攻擊一切企圖關心她的人,她不想看到別人的同情,或者偽善的嘴臉。但現在,即使遊大同隻是隨口問問,她也想用這點冰冷詞句中的熱心來慰藉一下自己。
:“你不是說一定要就郗語嗎?打氣精神來。”遊大同想上去拍拍她的肩膀,不過被郗淳靈巧的避開。
對啊,她一定要就郗語。郗淳收起軟弱的神經,重新回想了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的每個細枝末節。如果應藍海要畫畫來傳遞線索,那麼就是説他也是知道詛咒這回事的。那麼按照詛咒的條件,應紫天是犧牲,那麼得到肯定的詞組就應該是‘犧牲應紫天,諾月重生’,這樣才複合詛咒的目的。
那麼剩下的字如果骨肉是一個詞組,那麼就可以排除人、臉,另外深仇如果也是一組,那麼恨、怒、淺也就剛好可以排除了。
犧牲應紫天,諾月重生,骨肉,深仇,剛好13個字。連成一句話就是‘犧牲應紫天諾月重生骨肉深仇’?不太順口。郗淳想了想,拿出找到骨肉,深仇的那四幅畫,對照背後遊大同記錄的年期,順序一下子就出來了,隨便還拿出其它幾張查看了順序,果然這句話就被她排列出來了。
‘犧牲應紫天諾月重生骨肉仇深’
這句話模棱兩可。一方麵,可以說應紫天死了,諾月複活。還可以說,應紫天假死,以諾月的身份重新開始活在這個塵世,開始她的複仇。但她有什麼仇呢?
最後四個字‘骨肉仇深’,是不是就是這個謎案的最終謎底呢?
諾月,重來就沒聽過這個名字,她和這件事又有何關聯?所以,郗淳更願意相信,應紫天從來沒死。活著,她已經死而複生。
帶著這些疑團,她決定重新回去,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郗語。15年錢的恩怨不管是否牽扯郗語在內,她肯定能用自己找的線索理出一條清晰的生路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