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五一 被迫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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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語極度不情願但還是來到嚴清的住所,她不想讓人看到她和嚴清有任何來往,一如接到瞿舒電話時一樣厭惡。如果讓嚴清去找自己,那麼肯定會拖泥帶水鬧出不少問題,應妤此刻定是像條狗一樣嗅著他的味道,還是自己親自去找他比較安全。
敲開門,看到15年沒見過的老同學,郗語多少覺得陌生,但嚴清卻像舊相似一般瞪著她,像有深仇大恨一般。
看到郗語多年後依舊美顏動人,而反觀自己,落魄邋遢不修邊幅,紅絲布眼行同鬼魅,心中不僅欲憤難填,他重重的摔門關上,惹得郗語怒火搖升。
:“上次打電話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再找我嗎?有什麼事電話不能說,非要見麵?”郗語先發開口質問。
:“上次我問你瞿舒死是不是應紫天鬼魂複仇,你是怎麼回答我的?”嚴清反問她道。
:“瞿舒是應紫天的妹妹殺的,你不要整天這樣疑神疑鬼的,你看你現在像個什麼鬼樣子?”郗語眼神中充滿不屑。還是做老師,竟然這樣迷信,15年來沒有一點變化,反而越發厲害了。
:“哪你為什麼要去做她的時間證人,你為什麼要救她?你是想放她出來為她姐姐報仇殺了我,還死怕應紫天的鬼魂複仇,你在贖罪好讓她放過你?”嚴清語無倫次的責問她,並不時向四周圍巡視,眼中充滿恐懼。
:“你瘋了嗎?什麼鬼魂?我用得著向應紫天贖罪嗎?”郗語見他神智不清的樣子,滿口胡言亂語不知所謂。
:“你別不承認了,那天我看到應紫天了,她來找我,告訴我15年過去了,她要來報仇了,要把我們都殺了。你害怕了,你一定是害怕了,所有你去救應紫天,你求她不要殺你。”嚴清雙眼迷糊的看著郗語,口中喃喃說道。
郗語簡直不敢相信,一個30歲的人,竟然如此不堪一擊,看他的樣子想必已經有幾天都是在昏噩中度過的。
郗語從包裏掏出一直鋼筆,筆筒上鑲嵌著一刻華麗的鑽石,她拿著筆在嚴清麵前有規律的來回搖晃:“嚴清,看著我的筆,看到了嗎?”
嚴清的眼神跟著閃亮發光的鑽石來回晃動著頭,像聽話的小貓看到玩具般。
:“看到美麗的太陽了嗎?你正躺在遼闊無垠的草原上,陽光透過指縫讓你睜不開眼,你很疲倦,溫暖的陽光讓你產生困意,當你聽我數到5你,就立刻進入夢想。1,2,3,4,5,現在你已經睡著了。”
郗語收起筆,一邊走進嚴清的衛生間,一邊對他說:“在夢裏,你看到了應紫天,她告訴你她有一個妹妹叫應妤,而應妤就是你的學生,她是來為應紫天報仇的,她已經殺了瞿舒,現在正要來殺你。”
嚴清雖然在催眠中,但仍忍不住顫抖。
郗語在衛生間裏的架子上隨手取下一根毛巾,從走出衛生間的位置開始擦掉地上屬於她的腳印,繼續說道:“你現在準備寫一封遺書,因為應紫天是你殺的,所有你怕應妤來報仇。現在你去拿紙和筆。”
嚴清聽話的從抽屜裏拿出紙筆。
:“我真的受不了了,瞿舒死了,應紫天一定會來找我報仇,我不該和瞿舒殺了她。我受不了了。”郗語模仿著嚴清的口氣,看到嚴清乖乖的寫下遺書。
:“把遺書放在桌子上,用那本《三命通會》壓著。然後當聽到有人打電話給你的鈴聲時,你就乖乖的從陽台上跳下去,你就醒了。”郗語從包包裏拿出幾根頭發,那是應妤在裝自殘時,遺落在她辦公室的。輕柔的發絲抵不過地球引力,飄然落下。
郗語將門帶上,再用那張毛巾將門把上的指紋擦掉。
離開時,沒有人。
郗語離開的身影消失在濃霧中,她的高跟鞋發出有節奏的輕喑。應妤,你果然手段高明,我就在疑惑你怎麼殺嚴清,原來你早就準備好了,這個人情我賣給你,你拿什麼回報我呢?
我這個工具也許不是你想像中那麼好使吧。
戲,這才上演,主角卻隕落不見。算得上好戲嗎?果然沒有我和應紫天玩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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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到學校後,應紫天一整天都沒有看到龍娉婷。
她不是一回到重慶就給自己打電話,現在不見人,是為什麼?難道她不想見到我嗎?應紫天腦袋裏一直冒著許多問題。應紫天來到她們常去的學校後山,那裏很安靜,冬風經常調戲得葉子漫天亂舞,她愛安靜,討厭每天有數不完的人在她耳邊像蒼蠅般的鬧,龍娉婷就總是寵著她,整個後山沒一個人敢來打攪她們,連葉子也隻敢落在她們周圍。她就是這樣強勢的人,沒人敢忤逆她,但她卻牽就著自己。
可現在的龍娉婷變了很多。以前,她會無條件的為自己付出,不問代價。現在是什麼讓她變得離自己越來越遠?是因為自己嗎?是自己的冷血無情嗎?她真是個傻瓜,明明知道沒有未來,還傻得如此。應紫天真也開始覺得,這個世界上,或許唯一對不起的人,隻有她龍娉婷一個吧。
來到後山龍娉婷果然在這裏,想必她是已經在這裏待了一天吧,整個臉慘白,而嘴唇卻凍得殷紅,她猛然的轉身,讓應紫天覺得,那是已經離開人間的軀體,在以一種人們害怕的方式出現,那是以前那個充滿活力與驕傲的龍娉婷嗎?
:“你寧願在這裏待一天,也不想看到我嗎?”應紫天走過去,薅開遮住她眼睛的頭發,她討厭任何東西擋住那雙眼睛,她想在那裏得到安慰。
:“我隻是在想一些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你。”龍娉婷握住她的手,一樣的冰冷。無論是自己在這個寒冷地帶,還是應紫天在那個充滿人氣的地方,都一樣冷。
:“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嗎?你以前從來不隱瞞我任何事的。”應紫天故作埋怨的樣子惹得龍娉婷輕笑。
應紫天也有可愛的一麵,雖然很難看見。即使看見,你也不知道她這個表情是真是假,還是帶有什麼目的性。現在的龍娉婷真的看不穿,也看不到。她寧願相信應紫天給她的一切都是真的,這樣才不會累,反正眼前的這個女人無論她要做什麼,做了什麼她都會一如既往的包容她,幫助她。
:“我這次請假是和郗淳去宏村。”龍娉婷老實的對她說。
:“你去哪裏旅遊都不帶上我,幹什麼,你現在喜歡郗淳不喜歡我了?”應紫天故作生氣,但說完後又忍不住笑起來。
龍娉婷付之一笑,拉著她的手說:“紫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也許你會認為我多管閑事,但我想告訴你,為了能讓你永遠和我在一起,我不要被你從你生命中拋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給你姐姐報仇,但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會幫助你。”
龍娉婷很認真誠實的看著應紫天,她還是淡然一笑,白璧無暇的貝齒像一顆流星,笑容收回,一切煙消雲散,如夢幻影,龍娉婷自認都還為看清楚卻已深深迷戀。
:“我隻需要你靜靜的愛著我就夠了,做多越多,反而對你都是種負擔。”應紫天淡掃蛾眉,語輕意重。
:“我一直想找到你姐姐那本日記,我想知道你心裏究竟在想什麼,我也想讓我知道該怎麼幫助你、綁著你。於是我去著郗淳,我想她既然能說出那個故事,就可能看過那本日記,結果她也是什麼都不知道,隻因為她爸爸在15年前是那起命案的負責人,所以她才得到這些資料。就這麼巧,在我開始找日記後,竟然就真讓我找到了。雖然隻有一頁,但有了開始就一定會有個結果,所以我不急。我查到從日記上查到你姐姐去過宏村,日記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寫的。我怕郗淳留在重慶會和郗語聯手對付你,所以我使計讓郗淳跟我一起到了那裏,後來在試探中我證實了郗淳確實喜歡郗語,但郗語就像你一樣,根本不需要郗淳的幫助。”龍娉婷說到這裏不僅愁眉深鎖。
也許這是她和郗淳唯一信任對方的原因吧,她們太像了,像得她們彼此都不願意在騙對方,因為那會使她們感覺那是在騙自己。在這個充滿謊言的世界裏,如果自己還要騙自己,那麼就太可悲了。
應紫天不言不語,她隻看著龍娉婷,一臉惋惜。時間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它能讓你忘記一切,卻無法抹煞一切,很多東西即使事隔多年亦是無法改變。龍娉婷不會改變她的愛,而她也不會改變她的恨。
:“到了宏村,我們住進一家農舍,無意中發現了一副你姐姐的畫像,那是副畫中畫,畫像中的眼睛裏有‘犧牲’兩個字,我們都弄不懂是什麼意思,但那裏的主人告訴我們,畫這副畫的人每年都會在我們去的那幾天到宏村去,於是我決定在留在農舍裏等,而郗淳就選擇了出去找線索。我等一天什麼都沒等到,但郗淳回來時我發現她左手受傷,看樣子就知道是她自己弄的,我一問才知道是郗語來了,郗語告訴她你姐姐是她曾經愛過的人,還告訴她,殺你姐姐的人是瞿舒和嚴清,但結果被郗淳一試後就知道她在說謊,於是郗淳心傷而歸。郗淳預料到我可能察覺你確實為報仇而來,怕我回去幫助你,於是她故意將所有的事很牽強的扯到我身上,也是經她提醒,我才意識到,給我日記的人究竟是誰,我相信她也猜到了。”
應紫天眉頭緊觸問道:“是誰?”
:“我找日記的事除了嬌子沒有人知道,但給我日記的人非常了解我,知道我是左撇子。我曾經在我媽的晚會上刺探過郗葉明他並不知道,在此期間隻有一個人可能聽到我們的談話,當農舍的主人告訴我們那個畫家叫諾月時,我就覺得那不對勁,當郗淳將所有事企圖牽扯到我身上時,她的話提醒了,送日記的人是非了解我的人,那麼綜合以上所以線索,我隻能想到一個人,那就是你父親,應藍海。”
:“郗淳也察覺到是我父親了嗎?”應紫天愁顏不展。
龍娉婷點點頭。
應紫天蹙額顰眉仰歎一聲。是啊,郗淳怎可能猜不到。諾月,拆開字就是梁月若的名字,這麼明顯還需要什麼其他線索。
:“他為什麼要把那本日記給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龍娉婷問道。
:“他恨我媽。”應紫天冰肌玉膚滑膩似酥,任何一顆眼淚都無法在她臉龐停留,滑落時無怨無悔。
與此同時,一個鬼鬼祟祟的人躲在後山的草叢中,監視著龍娉婷和應紫天的一舉一動,54,他機警的掏出電話撥出一個號碼,響了兩聲就有人接聽。
:“喂,她們現在是單獨在一起的。”短短一句話,說完立刻掛掉,人也退出後山。
電話那頭正在逛街,聽到這個電話後喜逐顏開,她隨便在一個公用電話打出一個手機號碼,但那邊一直響著,沒人接聽。直到10多聲後她放下了電話。
明眸皓齒宛如星晨,隻是重慶的霧氣太重,為她的粉妝玉琢蒙上了一層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