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三十八 死亡糜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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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蹇騫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就是曾經相信應紫天是殺人凶手。如果還能挽救什麼,她想就是現在了。
從郗語那裏跑出來,一路上像有怪物在背後追她似的逃命狂奔。蹇騫不相信郗語說的一切,即使是事實蹇騫卻可以做到騙自己不去相信,她要一直堅持相信應紫天,這是蹇騫腦子正常運行後唯一能出現的一句話,她更加肯定自己的選擇是絕對的對。
蹇騫播通了應紫天的電話,熟練到這個號碼就像她自己的的一樣。蹇騫天生記性不好,對數字更是蠢鈍到極點,幾年了,自己家裏的6位數坐機號碼打過成百上千次都還未曾背熟,卻可以在短短幾個月將這個沒打過幾次的11位號碼背得滾瓜爛熟。
蹇騫記得最初還信誓旦旦的對郗淳說自己在怎麼都不會對自己的學生下手,沒想到現在愛得如此瘋狂。是什麼讓她如此著迷,是應紫天的柔弱中的堅強,還是冷淡中的溫情。一直若有若無的接觸與關心中變質的是自己還是她,她們到底是相互吸引,還是相互的單戀著。
幾秒鍾後,電話接通。
:“喂……喂……是誰,請說話?”
蹇騫拿著電話,聲音被硬在喉嚨裏,聽著她溫柔的聲音,蹇騫想一直這樣聽著她輕柔的對自己說話,這一刻,蹇騫為了聽她支字片語,讓她為應紫天做什麼都值得。
:“喂……再不說話我就掛了。”
:“是我。”
電話那一頭停頓了幾秒後說:“找我有什麼事嗎?”
:“可以見你嗎?”
沒有回音,蹇騫想她要拒絕我了:“我是想和你談談瞿舒的事,很重要,我想你必須知道。”
:“好。”
聽到她答應,蹇騫像怕她翻悔立刻說:“我在沙坪壩的上島咖啡等你。”
電話掛段了,她連一個“恩”字都沒施舍給蹇騫,真的是那麼厭煩和她說話了?
無論怎樣,蹇騫還是即可動身去上島咖啡,她不想讓應紫天等她。
可從郗語那個偏僻的地方出來還真慢,最後還是看到應紫天先她已經坐在上島了。
應紫天是不坐靠窗戶旁邊的位置的,這是蹇騫最近才發現的,她討厭人多的地方,甚至人多的地方連看都不想看到。
:“對不起,約你出來還讓你等我。”
:“沒關係。”
她們尷尬的冷了一陣,還好服務員過來問蹇騫喝什麼,她隨便點了一杯芒果奶昔。
又是一陣可怕的沉默後,最後還是蹇騫忍不住先開口說:“今天約你出來是想和你說說有關瞿舒的死。”
:“你不會又懷疑我殺了她吧。”她冷冰冰的聲音來穿越地獄而來到蹇騫麵前。
:“不是,你別誤會。”蹇騫急忙解釋。
:“那蹇老師怎麼會和我說瞿老師的死呢?”聽著她叫自己老師,特別刺耳。
:“事情是這樣的,郗淳的姐姐郗語是心理醫生,她告訴我通過她的分析覺得殺瞿舒是凶手是女人,並且要求警方重新傳訊你。”
:“她為什麼知道我的存在?”應紫天茫然的望著蹇騫。
蹇騫低著頭,看著桌布,總不能告訴她,是因為自己吧。因為自己對她單方麵的癡纏,讓郗語對她的偏見先入為主。
:“她參與調查這個案子,警察曾經找你問過話就會有記錄,當然對你也很了解。”
:“她為什麼要懷疑我呢?就因為上次警員找我問話嗎?警員不也找了其它很多同學嗎?”應紫天有些慌張的問蹇騫。
蹇騫知道她很怕再惹上這些事,第一次因為自己這個體育老師,第二次又是班主任,讓她原本可以安靜度過的高中跌宕起伏。即使換一個成年人,也無法承受這接二連三的刺激與打擊。況且這麼柔弱的她,還要承受大家的冷嘲熱諷與欺負。
:“不要慌,沒事的。”蹇騫握著她的手說,希望可以給她一點力量。
她不著痕跡的把手抽回去,放在桌子下麵。蹇騫也隻好把手收回來,端起自己的杯子,假裝口渴喝了一大杯,然後把郗語對自己說的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應紫天雖然柔弱,但卻也不笨,盡管蹇騫說得很平淡,可她還是聽出了郗語——這個她並不認識她的人在針對自己。
:“郗語是不是很討厭我,所以她認為我是凶手。還是因為我的姐姐是她的同學,她和姐姐有什麼過節嗎,所以就認為我是來為姐姐報仇的?”
:“我也不知道,但無論她說得多麼真實,我也不會相信。”蹇騫馬上表明了的態度:“我隻相信你。”
:“你相信我有什麼用,那晚我根本就沒和龍娉婷在一起,警察會查出來的。”應紫天擔憂的神情了一覽無垠。
蹇騫本來已經不明白,可等她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她就真的瞢了。
不過她那句‘她和姐姐有什麼過節嗎’倒是更加讓我覺得心冒冷汗,是啊,曾經是同學,曾經一個孤高囂張,一個冷靜聰慧,她們在那個時代裏的交際又是怎樣沒人知道。
……………………………華麗麗的分隔線……………………………
自從上次龍娉婷來找過郗淳後,郗淳就發現那顆平靜的心開始騷動。
從她開始查這個案子到她知道應紫天其實就是死去的應紫天的妹妹後,她就發覺去挖掘一些別人極力隱藏的事是種罪過。也許道義是正確的,但現實是冷酷的,有的時候不知道比知道更幸福。
雖然她還年幼卻已過無知的年紀,很多事情的道理她也開始有了成人的思維方式,這種成熟不是不好,成熟隻是學會了如何對自己更好。
可內心還是有股衝動,一股想知道真相的衝動。這在誰的心裏都會滋生,就像屍體在高溫的空氣中快速腐爛而孳生的蛆是一樣的,不停的在心裏最好奇的部分啃筮。真相不是一個結果,而是一個代價,正因為我們不知道這個代價是什麼,所以以為可以輕易的操控,所以我們能這樣莽撞的勇敢。
連郗淳也認為,她不莽撞,隻是勇敢的接受真相的來臨。所以這龍娉婷來找她,她沒有拒絕。
:“你真的沒有找到過應紫天的日記,或者一些細微的關於凶手的線索?”龍娉婷不相信郗淳的智商會低到什麼都不知道的程度。
:“其實我知道的很少,就是從我爸那裏找到的一些當年案件的卷宗。上麵還有被塗改或者撕掉的痕跡,所留下的線索,根本就是在陳述這個案件而已。”
:“那我想聽聽你對這個案件的分析。”
:“我想凶手不止一個,而且是非常熟悉應紫天的人。應該是合謀吧,為了什麼共同目的,而殺了她。現在死了一個瞿舒,那麼我想凶手應該是她當年的同學,至於為什麼,我就不知道了。”郗淳從包裏掏出煙來點燃後有說道:“我記得當初你講過找到應紫天,她已經被折磨得很慘,並且很奇怪的就是她的容貌被嚴重摧殘,我想一定是嫉妒她長得比自己漂亮,手指被切下來放在筆合裏,肯定是瞿舒幹的,她一定是嫉妒應紫天比書法比她強。而她的手腳都被幫起來,這明顯是一些怕死者會回來報複,而做的迷信動作。所以我猜凶手至少有2個。”
:“但你有沒有想過,就憑瞿舒和另一個迷信的凶手,她們兩人的智商怎麼可能犯下一個至今都找不到證據的案件。並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讓你爸爸突然不再調查這個案件,而就在這不久後,應紫天的那本重要的日記就不在了。”龍娉婷說。
:“你想說什麼?”郗淳問她。
:“在這之前我派人調查過,你爸爸一生的誌願就是做個警察,半生查案無數,沒有他破不了的案件,他的能力在當時是無人可及,可他卻突然放棄,我想凶手他一定是查到了,就算不知道全部,起碼也知道了其中一個是誰,而這個人就是阻止他繼續查下去的原因。”龍娉婷回答說。
:“你說我爸包庇凶手,怎麼可能,我爸不會做這樣的事,沒有人能收買他。”郗淳笑著說。
:“這個不是用錢來收買,而是用血來收買。”龍娉婷詭異的笑著。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郗淳搞不懂她。
:“你姐姐,當年和她們是同班同學。”龍娉婷冷冷的說。
郗淳愣了半分鍾沒反應過來,腦子裏重複著郗語冰冷美麗的容顏,總是一副胸有成足,氣定神閑的樣子,雖然她很邪惡,但她卻不是個殺人犯。
:“你是說,我爸查到我姐是凶手,所以才不查下去的,是嗎?”郗淳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不能肯定,但我會這樣推測。”
:“那本日記你不是得到了嗎?到底寫的什麼。”郗淳有些煩躁的問。
:“我隻得到了其中一頁,上麵的線索還查不到凶手是誰。”
:“那我們現在能做什麼。”郗淳說。
:“去宏村。”
:“去哪裏幹嘛?”
:“雖然我得到的日記隻是其中一張,我找人查過,這個日記本是在宏村買的,日記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寫的。雖然目的原因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就是應紫天的死背後還有一個很大的陰謀,她去宏村就是一個極大的線索。”
:“我不想去。”郗淳想到如果郗語真的是殺人凶手,那麼爸爸放棄一生的誌願來保護她就有可能是真的,現在她如果去了宏村真被找出什麼線索來,豈不是毀了兩個人。
:“我想你主動給我打電話已經證明了你想和我一起合作了。”
郗淳沒有回答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說過,我要的是應紫天,這個案件的凶手是誰,會不會受到法律的製裁我也都沒興趣。”龍娉婷說完後轉身準備離開等她自己考慮。
:“我答應和你一起去。”如果真的是郗語,有她在還可以保護她。如果自己真的不插手,說不定龍娉婷為了應紫天會做出什麼瘋狂行為來。
龍娉婷笑了笑,她就知道此行必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