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三十 朦朧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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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淳回來了。”郗母在客廳裏看電視,驚訝郗淳在星期天會回來這樣早。
:“恩,爸呢?”郗淳別扭的問了句。
郗母愣了一下才回神說:“在書房。”今天太陽是從那邊出來的?
:“我今天在家裏吃飯。”郗淳說完就回自己的房間了,雖然很不自在,但對於現狀的家庭,郗淳覺得自己應該滿足了,很多東西不能失去後再去悔恨。
郗母心裏為此高興極了,馬上準備到廚房去弄幾個好菜。
郗父見郗淳在家吃飯心裏一驚,但並不露聲色,還是擺那張嚴肅的臉。郗淳也是一張臭臉,雖然在幾個小時前她告戒自己一定要忍,但一見到那張看也不願意看自己一眼的臉,心裏就莫名的冒氣,郗母見狀立刻打圓場說道:“今天可都做是你們兩父女喜歡的菜,都快吃呀。”一邊說著一邊給這兩尊神像碗裏夾菜。
父女!郗淳和郗父同時木納了半秒。
他曾以為這個女兒一直是一個叛逆的兒子,不是今天妻子說出口的話,他一直是用對待兒子的心態在對待女兒,看看她的樣子和氣焰,完全就是一個兒子,他不僅有些黯然。
郗淳看清楚父親在聽到“父女”這一詞組後的變化,她知道在他的心裏,自己即比不上姐姐,更不是男孩,他的失望正是因此吧,郗淳心裏又是一陣不爽,一下子又有發脾氣的衝動,可一看到母親殷切的神情,心又隱隱做痛。
:“媽,我自己來,你也多吃點。”郗淳看著自己的碗實在是放不下任何菜了,況且又是母親的一番心意,在這個氣氛怪異、每個人的脾氣也囂張得厲害的家庭,母親是唯一在不停付出,消磨自己的人。
:“你看你夾那麼菜怎麼吃。”郗父一臉嚴肅的說。
:“你不吃倒掉啊。”郗淳見不得父親對母親的苛刻。
:“你現在是什麼態度,你是這樣對你的父親說話的嗎?”郗父隻要稍微放大音量即可有不怒而威的效果。:“你是我的父親嗎?我可隻是你的女兒。你可以不對我好,但請不要對媽媽也這樣吝嗇的付出,她是你的妻子。”郗淳大聲說道。
:“那你看看你的樣子,男不男女不女的,像什麼?”郗父怒斥道。
這句話深深的刺在郗淳心裏,像塞巴斯蒂安的箭刑與貫穿刑成為中世紀基督藝術常愛追憶的場麵之一,現在郗淳也正享受著,隻不過她既是受刑者,也是觀賞者。她看著自己的父親,為了使他重視自己,她的改變,她的付出,她的傷痛,曆曆在目,在這可全數化做泡沫。隻是這樣的憤怒的,卻又極為平淡習慣的看著。
父女倆都在彼此關心中傷害著對方,因為他們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跟見解為對方努力。但太自我的人,永遠不懂付出不是自己能給的,而是要付出別人需要的。
:“我以別人的痛來提醒自己的幸福,我以為我還能挽回什麼。”郗淳說完後轉身離開。
留下郗父在原地想了許久,他恍然大悟,一定是郗淳知道了什麼,一定和她有關。
應紫天!
瞿舒深夜回到家一打開門,就發現地上躺著一封信。信封上什麼都沒有,看樣子是從門縫下塞進來的,她拆開一看立即變得焦躁不安,急忙拿出手機撥出一個對自己來說很陌生的號碼。
:“喂,我收到了,我收到了……”瞿舒語無倫次。
:“別激動,收到什麼了?”
:“應紫天的日記。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你當年不是說沒有事的嗎?”瞿舒低聲吼道。
:“你以為死人真的可以向世人報複嗎?”電話那頭的聲音生硬的諷刺著。
:“那為什麼日記會出現,在這個時間,在我這裏出現,要出現也應該找你。”瞿舒的自私,想到把這份代表死亡的日記轉嫁於別人。
:“哈哈,人又不是我殺的,為什麼要找上我。”
:“我也沒有殺她,我也沒有。”瞿舒終於忍不住哭起來:“我隻是回答了那個問題而已。”
:“可她不是那樣死了嗎?”
:“我怎麼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隻是詛咒她而已。”瞿舒抽泣著。
:“那你怕什麼,還有,以後少為了這事給我打電話。”對方說完就掛斷了。
瞿舒還是害怕得要命,難道要為一句話而喪命嗎,即使是一句惡毒的詛咒,也不能殺死人呀,現在為什麼日記會出現在自己這裏?
沙……沙……
突然電視打開了,瞿舒被嚇得哆嗦,電視怎麼會自己打開,在這個時候?她想到電影裏那些熟悉的鏡頭,立即毫不懷疑的大叫:“啊……鬼。”瞿舒尖聲尖氣的在空蕩的房間裏回蕩,電視機在那一刹那又自己關掉了,她喘著粗氣咽了口水,現在應該立刻離開這個房間,說不定她已經來了,不能死在這房子裏,要出去,到人多的地方,瞿舒頭也不回轉身打房門。
:“啊……”開門的一瞬間瞿舒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拋了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她抬頭一看,更是嚇得說不話來,隻一個勁的搖頭。
門外飄進來一個朦朧的身影,她一步步輕靈的靠近瞿舒:“你想去哪啊?你今天不能出去的,你今天不是要死嗎?還到處亂走。”那個朦朧的身影站在瞿舒麵前說。
:“不,你聽我說,我沒有殺你。”瞿舒發狂似的抓住這影子,乞求她能放她一條生路。
:“我知道。”這影子慢慢蹲下來:“你沒有殺我。”影子為瞿舒整理這一頭亂發,像對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寬容,仁愛。
:“不要殺我,我沒有殺你……”瞿舒仍然瑟瑟發抖。
:“嗬嗬,我知道,你當然沒有殺我,因為我又沒死,嗬嗬……”影子發出少女般清爽的笑聲。
:“你,沒死,不,不可能。”瞿舒看著她,但怎麼都看不清楚她的臉,隱約中隻能知道是一張十分美麗的臉,但卻看不清楚五官。
影子笑了笑:“哎,如果我死了,今天怎麼來殺你呢?”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瞿舒試圖離她遠些,全發現全身沒有一絲力氣,連爬走的力氣都沒有。
:“我是來殺你的呀?”還是那天真的聲音,很動聽。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我?”
:“嗬嗬,你看過恐怖片裏第一個死的人都會死得不明不白的,這樣才能讓後來的人死得比較有恐懼感呀。”影子有些狂妄的笑起來,與她之前那美麗的身影與天真的聲音有些差距。
:“不要,不要。”瞿舒無力的搖著頭。
:“真吵,你就是太吵了,我還是比較喜歡安靜的人,死人最安靜了。”影子手指間像變魔術一樣,多出一把薄如蟬翼的手術刀,在瞿舒的脖子狠狠的拉出一條口子,頓時血像布拉格廣場的噴泉華麗噴濺,慘淡落幕,自然界裏56種白都不及這一種紅色來得絢目。
影子有些忍不住的親吻了這絕色傷口,血順著她的唇邊滑落,仿佛預示著生命的流星在這一刻隕落彼世。
瞿舒在最後一刻死去時,影子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