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年少不識愁滋味 第一章 入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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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楓葉,黃秋草;水清洌,秋意涼;山間石,水中魚,哪管今秋明晨是何處。
秋季的早晨,格外的寒涼,黃葉滿地的密林,如今倒顯的有些稀疏。
林間有兩個人影閃過,近看才發現是兩小娃娃。7歲的楚容,5歲的韓星。一場拳腳比劃下來,兩人都氣喘噓噓,汗濕的頭發貼著額頭。
受不了黏糊的感覺,韓星抬起袖子就檫,一陣秋風吹過,涼意陣陣,雖不至於一陣激靈,但卻是如夏季吃冰般的爽快,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眸,不是特別的大,卻溢滿了開心,跳躍的靈動,人們常說純真如嬰兒的眼睛,恐怕就是這般。是誰能在這地獄般的山穀裏露出這種眼神,也隻有韓星。
在這不知名的山穀裏,住著6個小孩,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是6個,他們被磐石而選,入虎蛇之林最後餘下的6人,奇跡般的其中還有一個是女娃,這是令鬼神感到意外的,成立至今6百年來,從沒有出現過女性被選中,隻能說是天意了。
鬼神所做的,是根據磐石的變色指引,在曆代出現能人異士的種族中,挑選出3-20歲的有天賦的異常能力的人。然後再把他們放到虎蛇蟲毒聚居的叢林中,隻有全身走出叢林到達這不知名的山穀的異能之人,才能有最終接受鬼神訓練的機會,他們將填補鬼神領導者的空缺,鬼神經曆數百年,異能領導者因種種原因逐漸減少,需要最終訓練後成人的不斷填補,強者,意誌堅定者才是領導者中的頭領。
在外部穩定下,內部的競爭,諂殺也是人數減少的原因之一,可這也是山穀培訓結束後的另一項生存課程,要不更強,要不就被淘汰,這是鬼神的法則。
從萬萬人中選中,又經曆了上百人的倒下,最後餘下的6位。五歲的韓星一直無法弄清自己是如何走出來的,隻覺得很餓很累。等到累的趴下的時候居然到了山穀。
一路都沒有看到什麼奇怪凶猛的動物,入林前每個人都帶了指南針,說是一直朝南就能到達山穀。無奈年齡最小,走的最慢,選的又是較平整幹淨的方向,實在找不出什麼原因,在鬼神的製度下絕對沒人敢出現暗中偏幫的可能,要有就是一些天生異於常人的特質,再或者就是交了什麼狗屎好運,莫名其妙的命保住了。安全的出了林。變成6人之一。
其餘的5人是9歲的趙捷,15歲的白蓮,17歲的古月鏡,20歲的多塔和7歲的楚容。
韓星太餓太累了,在教導者和負責培訓支線的鬼神領導,大廳接見的時候,她不是在全力以赴的吃,就是在打盹,所以其他人一個也沒留意,人名也記不住,上頭的人說了什麼更沒聽到。以為沒人注意,頂著累了餓了的名義,混過去了,本來嘛,一個5歲的孩子,那裏可能有那麼多精神關注在吃睡玩以外的事上,原來是準備去和隔壁的大花去偷駝背的番薯做土燒吃的,誰知道來了一群黑壓壓的人,莫名其妙的把她帶走了。
要說真的沒人注意她,那是絕對沒可能的,一個5歲的小女娃,進了山穀,怎麼能逃的過阿靜的眼睛。鬼神巢線領導人--霍靜流。一個渾身儒雅的書生樣,溫和俊逸,一點沒有鬼神巢線,人稱地獄之門的氣勢。偶爾還溫和得微笑,長的並不算極美,可是一種鄰家大帥哥的溫和樣子,讓人近生好感。一眾人等都親切的將他喚做阿靜。
這樣好的一個人都沒落入迷糊蛋眼裏,被三道狠烈的目光盯過,也沒從瞌睡盹中感覺到,要是目光可以殺人,阿靜後的左執,青鬼,羅銘,相信他們的目光足以殺死韓星一百遍。真不相信這麼不醒目,迷糊,不知輕重,不分場合的小女娃是怎麼幸存下來的,估計體力也不怎麼樣,細胳膊小腿的5歲娃。年齡超小,還是女的,莫不是怪物。
韓星吃夠,睡還沒夠,睡夢中就被人從床上拎起來扔到地板上。河邊烤魚的美夢就變成掉河裏的哇哇大叫,叫著叫著就明白的醒來了。搓著眼睛看到來人,這人身材高大,麵部線條剛硬,表情更是那個冷的嚴肅。這個大叔不是好惹的。
韓星不知,此人正是巢線第一冷人,左執。其實昨日廳中阿靜宣布過將楚容及韓星分配給左執,師從左執,楚容已知,今早按照要求的時間到指定的地點,侯師從教。無奈,左執到了好一會仍舊不見韓星。
執教十幾年從未有遇到這樣的事情,到了巢穀的人,初到他們手上的人莫不是一臉殷切,一臉崇拜。被這小子,一早擺了一道,氣的都忘了她是女娃。看看韓星帶著睡意一臉迷糊樣,那裏找得到什麼崇拜,一咧嘴有蔥白顏色還差不多。
昨天一出結果,阿靜按慣例就將結果給總部傳了訊。活的夠老的老狐狸們八大長老都詫異不已,鬼神內部其實不乏女性,可是對於鬼神來說天定選中的女娃是頭一回。
巢線鐵三角為這女娃的訓練方式很犯愁。前無古人的方式,思前想後,能到巢穀的一定是非一般的,況且年紀還小,先忽略性別,照舊的訓練方式看是否能適應。
“要沒問題,就這麼辦!”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是阿靜的特點。
看著這麼溫和帶點隨意的男人,做的事情和決定也常常看似隨便的有些草草,可是結果往往能達到意想的好,他的決定讓人帶著懷疑的信服,甚至令人向往和依賴。不止大冰塊左執這麼認為的,整個鐵三角對這個溫和的有點散漫的阿靜都是死忠的。
因此,左執冷冷的撇下一句“跟上”。
“哎,等等我!”等韓星反應過來,一高一矮的人影早沒影了。
“砰”被門檻絆倒的糊塗蛋。“哎,真倒黴,吃的沒吃到,睡沒睡好,摔得我疼死了,還破皮了,嘶!千萬可別讓娘知道,少不了要煩了。。。。。。”
其實,訓練地點已經臨時改到離他們住的比較近的院子,等了半天人都沒跟上來,帶著楚容站了半日的梅花樁,還沒見人,怕是不可能找到了,阿靜提醒過要注意照顧一下的。隻好這樣了,左執一揮手械了梅花樁,統統移到了後院。
待再見到那個小娃已經日上三杆。托著小臉在看著站了幾個時辰的楚容。
“你,到另一個根上站,這柱香燒完後才準下來,沒站夠時間的今晚不準吃飯。”左柱點起新的一柱香,冷臉說完就沒影了。
那梅花樁對一個正常的五歲小孩來說太高了,兩樁的距離是個成年人的碼步寬。韓星伸長胃手都夠不到樁麵,隻能把梅花樁當樹爬了,無奈相當滑,拖了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爬上,雙腳並攏站在一個樁麵,再抬起一腳擺起了金雞獨立。嘿嘿,還挺好玩的。
知道那是梅花樁,隔壁的大年就每天在後山樹林裏偷偷站,韓星知道那叫練武功,誰教自己腿不夠長,單腳站應該也不差很多吧。
火爐般的烈日,不一會,韓星就覺得快暈了,偷瞄旁邊的楚容,就叫起來了。
“喂,你熱不熱啊!”
沒教養的小孩,隻有市井之徒才會如此,不但不稱戶尊號也不詢問名謂。作為楚三少是不屑與之為友的,楚容。
“喂,你餓不餓啊,你早上吃了嗎,現在都快下午了,一連兩頓沒吃餓死我了!”
“哎,我可憐的肚子啊!”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吃飯啊!”
“這香怎麼好像沒動啊!”
“你看,根本沒動嘛,啊我的汗流眼睛裏了,啊,辣,辣。”
。。。
。。。
。。。
這麼燥舌的人,在考驗著楚家三少的忍受能力,楚容覺得快受不了了,在三伏天的烈日下,從一早站到這大下午的,午飯也沒吃,還好是天生的內息調節強人。能入穀除了後天鍛煉的一些武藝,就是有這個強大的內息調節能力,能讓蛇蟲虎獸感覺不到他的存在,這天生的稟賦避開了百將難敵的強敵。可眼下這要命的噪音,擾的人。。。
要平靜,這可能也是巢穀的一門課程,在受擾的情況下調整內息。楚容暗自提醒自己。作為楚家千人中最有希望入鬼穀的人選,從小就開始被教授武藝及學習盡可能多關於鬼神的一切。所以,楚容又怎麼會不知道這超長的鬼古天矚香的道道呢,這天矚香一支可燒五個時辰,散發出來的香味無人能察覺,卻能讓人輕則精神脆弱,重則意誌渙散,武功盡失。他已經調整自己內息盡量少吸入並抵禦對自己的影響。這旁邊的傻小子,不停的叫喚不止,還影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