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浮巴黎  第十九章 幸福的開始(2)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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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納河的岸邊,梧桐樹繁茂,在燈光的映襯下,有一種火樹銀花的感覺。
    這是安瀾第二次來塞納河,隻是身邊的對象已經變成了另一個男人,短短不過兩個月的功夫,許多的事情便都已經改變了。
    遠處的貝拉吉奧噴泉湧出五顏六色的水柱,時高時低。安瀾喜歡這種景致,帶著夢幻的顏色,堅定地守著美好,寂寞而永恒。
    其實我們都在逃離,逃離那個讓我們感到無所適從的世界,逃離那種困惑和迷失的自我。而當我們在虛幻的世界相遇,用獨特的方式詮釋迷茫的時候,其實又一度陷入了新的迷茫,前方的路無比寬敞去濃霧密布,就像我們逃離了真實的自我卻擺脫不了虛幻的難過。但是這又如何呢,時間是一直都在流逝的,從來都不曾為誰停留過。
    走至大橋,街頭藝人用吉他輕輕彈唱《卡薩布蘭卡》裏那首《Casablanca》
    時光雖然流逝,對你的愛戀與日俱增。
    在混合著危險的異國情調的浪漫中,男女主角在亂世重逢,亨佛萊•鮑嘉硬漢式的滄桑,和英格麗•褒曼沉默中的嬌柔,各自都有著身不由己的無奈和矛盾……
    安瀾當時不明白伊爾莎飄忽的眼神,總覺得在愛情少了一份孤勇,可是如今長大了才明白,有時候愛情除了孤勇,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若是在錯的時間相遇,即便是對的人,也是一場無奈的心傷。
    搖頭一笑,安瀾放了二十歐在他的吉他盒裏,相比於他人,她是慷慨的,因為她對自己喜歡的從來都不吝嗇。念書的時候總看見學校了男孩子彈吉他,聽著他們為自己心愛的姑娘唱情歌,浪漫而青春,讓她一度為之羨慕,甚至於死纏爛打的讓那個人也為她瘋狂一次,可到底驕傲的大男子主義始終沒有在她麵前妥協。
    腳步前移,安瀾正準備離開,可是一轉頭,看見十米開外,那個穿著黑風衣的熟悉身影,安瀾笑了。
    “你來了。”
    “讓你久等了,對不起。”
    陸燼衍走過來,竟是放下了100歐在吉他盒裏,然後在安瀾好奇的目光中接過藝人的吉他,竟站在這大街上自彈自唱了起來。
    ifellinlovewithyouwatchingcasablanca
    backrowofthedriveinshowintheflickeringlight
    popcornandcokesbeneaththestarsbecamechampagneandcaviar
    makingloveonalonghotsummersnight
    ……
    iloveyoumoreandmoreeachdayastimegoesby
    iguessthere‘remanybrokenheartsincasablanca
    youknowi‘veneverreallybeenthere。so,idon‘tknow
    iguessourlovestorywillneverbeseenonthebigwidesilverscreen
    butithurtjustasbadwhenihadtowatchyougo
    長長地風衣愈加呈得他修身玉立,在燈光的映襯下,仿佛是電影中的走來的人物,讓人舍不得將目光離開。安瀾幾乎是呆在了那裏,聽了半天才發覺原來陸燼衍在唱方才的那首《Casablanca》,一時間她隻能這樣癡癡地站在大街上,眼前所有的景致仿佛都不見了,天地間隻剩下那一個為她站在大街上彈著吉他唱著情歌的男人。直到陸燼衍唱完走到她身邊,安瀾也是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
    “怎麼了?”
    麵對陸燼衍關懷的目光,她有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就是滿心的歡喜一時間豐盛地想要外溢,安瀾第一次主動地抱住了陸燼衍,躺在這個一直給予她溫暖的懷抱之中。
    任由安瀾靜靜地躺在懷中,他也不去問為什麼,隻是默默地撫摸著她散落的長發。“其實卡薩布蘭卡是一種花,你知道它的花語是什麼嗎?”
    “是什麼?”
    “淡泊的永恒,一朵充滿回憶的花。”
    回憶……
    安瀾沉默了,而陸燼衍也沒有再說什麼,一時間兩人相擁無語,半晌,安瀾才在他懷中低低的說了一句,“燼衍,謝謝你。”
    “嗯?”
    “你的吉他很好聽,我很喜歡。”安瀾頑皮一笑,隻是簡單地一語帶過,並沒有將心裏的話說出口。
    有些事隻要她自己明白就夠了,情侶之間並不需要絕對的坦白。
    兩人閑步逛著,像所有的情侶一般,挽著對方的手,或笑語,或私語,一顰一笑,總是甜蜜的。不知不覺間,便已經走到了埃菲爾鐵塔。
    夜色裏的艾菲爾鐵塔近在眼前,燈火通明猶如金色水晶堆砌而成。安瀾一直覺得它就像是天國的階梯,看起來是那麼的美好。不過太過美好的事物,在讓人心生喜歡的同時,也會讓人感到不安,而這更需要堅持,堅定和堅守。
    排隊登塔的人很多,慕名而來的遊客們說著不同的語言,讓安瀾有些驚訝和失望,本來以為在艾菲爾鐵塔上看夜景應該是件很安靜很浪漫的事,結果夢想與現實總是有差距的。一個人是寂寞,兩個人是浪漫,一群人就是俗氣了,隻不過,這份俗氣依舊很動人。
    等了半天才等到電梯打開,人潮前湧,安瀾差點一個踉蹌,幸好身旁一直有陸燼衍拉著。修長的手掌裏她瑩白的小手不盈一握,那麼的令人安心。
    電梯上升的不快,給予遊客足夠的時間觀看風景。
    當電梯升到二樓的時候,安瀾忽然有感而發,“埃菲爾鐵塔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曆史了,可是它的存在仍舊是充滿爭議的。據說莫泊桑就非常不喜歡,可他卻經常來鐵塔二樓吃飯,理由是這裏是唯一看不到鐵塔的地方,你說這個人是不是太矛盾了些呢?”
    “那隻能說明,他真的很在意這個鐵塔的存在。一個事物,無論是喜歡還是厭惡,隻要你表現了情緒,都是在說明它對你是存在影響力的。”
    “可我卻覺得這是一種虛偽的表現。若是我真的厭惡,我便要徹徹底底的無視之,才不會特地跑到這個地方去,平白為自己添堵,反而壞了心情。埃菲爾鐵塔之於莫泊桑,就好比是白蛇之於法海,明明心裏愛得要死,卻偏要打著替天行道的借口,完全是悶騷男的心裏,委實虛偽。”
    “一通歪理,連《白蛇傳》都扯出來了,小心人家法海把你收了。”
    “我哪裏是歪理了,法海分明是心裏是喜歡白蛇的嘛,要不然哪個男人有這個精力用一輩子的時間去追逐一個女人?”
    陸燼衍好笑看著她,他最愛看的就是她圓睜著大眼睛強詞奪理的時候,生動而可愛。“親愛的,那是追殺,不是追逐,不要欺負我從小在法國長大就以為我沒看過《白蛇傳》。”
    安瀾不服,一時又找不到反駁的言辭,看著眼前的景致,靈機一動,毫不猶豫地去揭某人的瘡疤。“那你是喜歡還是厭惡埃菲爾鐵塔呢?”
    難得陸燼衍也有把柄在她手裏,她不好好利用一番豈不是太可惜了嗎。
    可安瀾這次確實是想錯了。其實陸燼衍的恐高症早已經克服了,不過為了哄安瀾開心,他還是裝出了一副不自然的神色,神情顯得頗為懊惱。
    “壞丫頭,我以後得讓你離我父親遠一些。”
    “哼,他是我老師,怎麼能遠呢。”
    “你這話也對。”陸燼衍甚認同的點了一下頭,點得安瀾的小尾巴也翹得高高的,他狡黠一笑,“以後是要做我父親兒媳婦的人,確實不好遠。那我隻能自認倒黴了。”
    說完,還唱做俱佳的歎了一口氣,三兩下就把某人剛翹起的小尾巴震動了,安瀾惱羞還未成怒,但也是跳腳了,“誰說要嫁你,少自以為是!”
    明明是那麼驕傲的話,可是臉卻是不爭氣的紅了,在燈光的映襯下,相映成輝,美得讓人禁不住地著迷,而陸燼衍也不例外。
    他情不自禁的慢慢俯下身,一點點的靠近她,近的安瀾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zegna的熱切男香,日落大地時的神秘和優雅,就像是陸燼衍給人的感覺一般,慢慢地將人迷醉。不知不覺間,安瀾已經閉上了眼睛,她的腦海裏隻有他眼裏那一片帶著火星的大海,她感覺到眩暈中炙熱的淚水,而她隻是更用力的抱住這個將她卷入漩渦中的男人,不讓淚落下。
    巴黎的星空下,埃菲爾鐵塔的半空,兩個男女傾情擁吻,拋卻山盟海誓,這一刻,隻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慕,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動容。
    她喚他,燼衍。
    他輕輕地應了一聲,在她的眼角印下一個痕跡。
    以前聽老五說過,當一個男人吻你眼睛的時候,要嘛就是這個男人在敷衍,要嘛就是他是真的珍惜和在乎你。安瀾覺得她已經有答案了,緊閉的電梯裏,她聽見自己低低的聲音在陸燼衍的耳邊說:
    “燼衍,請你抓住我,不要給我機會離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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