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浮巴黎  第十章 花開的迷途(1)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41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普羅旺斯位於法國南部,從誕生之日起,就謹慎地保守著她的秘密,直到英國人彼得•梅爾的到來,普羅旺斯許久以來獨特生活風格的麵紗才漸漸揭開。在梅爾的筆下“普羅旺斯”已不再是一個單純的地域名稱,更代表了一種簡單無憂、輕鬆慵懶的生活方式,一種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雲卷雲舒的閑適意境。如果旅行是為了擺脫生活的桎梏,普羅旺斯會讓你忘掉一切。
    整個普羅旺斯地區因極富變化而擁有不同尋常的魅力——天氣陰晴不定,暖風和煦,海風狂野,地勢跌宕起伏,平原廣闊,峰嶺險峻,寂寞的峽穀,蒼涼的古堡,蜿蜒的山脈和活潑的都會,全都在這片法國的大地上演繹萬種風情。7~8月間的熏衣草迎風綻放,濃豔的色彩裝飾翠綠的山穀,微微辛辣的香味混合著被曬焦的青草芬芳,交織成法國南部最令人難忘的氣息。
    這股自由的色彩蠱惑著藝術家創作的靈感,包括塞尚、凡高、莫奈、畢加索、夏卡爾等人均在普羅旺斯展開藝術生命的新階段,蔚藍海岸的享樂主義風氣,也吸引了美國作家費茲傑羅、英國作家勞倫斯、法國作家赫胥黎、尼采等人前來朝聖,當然,還囊括了《山居歲月》,將普羅旺斯推向巔峰的彼得•梅爾。普羅旺斯浪漫的色彩,沒完沒了的藝術也吸引著我們聞風而來。
    從看到陸安澤的那幅畫開始,安瀾腦子裏就對那片美麗的薰衣草花田充滿了憧憬,一個晚上她的夢裏開滿了一片又一片的薰衣草,於是第二天一早,她就毫不猶豫的踏上了去普羅旺斯的旅程。可能是她太衝動了,可是看見史密斯太太遞過來的那套她傳說中送洗的衣服時候,還有老太太眼裏附贈的曖昧眼神時,她除了怒發衝冠之外,隻能風蕭蕭兮奔赴普羅旺斯了。
    安瀾去的時候,自然是帶上了她家的寶貝畫架了。那可是她的心肝,她的寶,沒有它的日子裏,她簡直是比斷臂的楊過還要傷感的。
    安瀾是個行動派,往好聽的方麵講,就是敢作敢為,不拖泥帶水,猶豫不決。但是說的難聽點就是腦筋缺根弦,完全不考慮後果。但凡是這樣的人,上帝都會偶爾給些教訓,讓人長長記性。一次記不住,那就兩次,大約總是有記住的時候。
    而事實上,安瀾衝動不是一兩年了,但是似乎上帝給的教訓一直不是很深刻,所以這次她又挨教訓了。當她趕到普羅旺斯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花季要結束的時候了。如果她再早一個月就可以見識到普羅旺斯山區的薰衣草節,不過上帝還算是厚道的,給了她一眯眯的幸運,正好趕上了花田被收割完之前,否則到時候見到的就是一片沒有薰衣草的薰衣草花田。
    安瀾在那裏待了三天,找了當地的一間鄉間農莊,脫離喧鬧的城市,她狠狠的享受了高尚而簡樸的地中海生活,好好地吸一口忘草香,嚐一口鮮味芝士,也是人生難得的境界。
    好吃懶做,有閑又有香的生活總是過得像飛毛腿一般的,安瀾很想死賴在那裏不走了,但是她的計劃行程不允許。而且這裏的環境太沉溺了,繼續住下去她真怕自己會在這裏定居下來,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太危險了,她冒不起這個風險。
    於是帶著這樣滿足又微微帶點惆悵的心情,安瀾再次回到了巴黎。沒想到剛進門不到三分鍾,上帝就再一次給了她驚喜,隻不過是驚大於喜罷了。
    “有事嗎?”安瀾站在門邊,她並沒有讓原真一進門的打算。
    謠言這玩意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女人間傳播的速度,她來這裏不是為製造緋聞的,也沒有興趣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安瀾眼裏的疏離隻要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看見原真一的時候表情堪堪可以媲美她在她家廚房看到蟑螂的表情,很想拍死,但是又卻步不前的模樣。
    原真一抿了抿唇,嘴上並沒有表示什麼,但是臉上的神情似乎又冷了三分,直接開門見山,一徑說明來意,“明晚陸老師家裏有一場PARTY,他邀請你去。”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安瀾暗鬆了一口氣,心裏也不知道在緊張什麼,隨即又有些唾棄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麵對著比自己小的小弟弟還緊張。
    安瀾低下頭斟酌了一下,到底還是順從了心裏的想法。“好,我會去的。明晚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明晚8點,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就這樣定了。”原真一說完就轉身走了,步伐匆匆,和他的到來一樣。
    “有必要這麼趕嗎?”安瀾嘟囔著關上門,都不聽她會不會拒絕,果然是帝國主義的強權作風。
    轉身走進屋,想著明晚要去陸安澤家裏,安瀾心裏是開心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再見麵了,也同時慶幸著她沒有醉在普羅旺斯,否則就錯過了。
    不過她明晚要穿什麼呢?
    晚禮服之類的她可沒有,從離開那個家開始,那些代表著過去她光榮曆史的戰袍也一並留在了曆史的灰塵裏。安瀾蹲在行李箱旁找了半天,一副頭大的樣子,幹脆很不淑女地坐在了地板上,兩手撐著下巴,表情是既無奈又頹廢。
    到底穿什麼好呢?
    她行李箱裏的衣服不多,大多都是牛仔褲,休閑外套之類的,穿到party裏就顯得太隨意了,總之對於主人是有些不夠尊重的。安瀾咬著唇,她一煩,壞習慣就會自然而然的出來,以前某人看不順眼她這等蹂躪的行為就會親自過來蹂躪她。
    蹂躪?某人?
    安瀾想起來了,她行李箱裏似乎還有一件可以穿得出去的,那是她參加畢業典禮前老大送給她的禮物。要不是因為某人太樂衷於蹂躪她,也不至於害得她不能穿原定的那套小禮服去參加畢業典禮。幸虧她和老大倆人的身材差不多,把衣服交換穿也沒不成問題。那件衣服於是作為紀念。其實安瀾更認為那是她曾經丟臉的證明,被奸詐的老大扣在手裏作威脅,而老大這件自然是歸了她。
    現在想起來她還是覺得很丟人,不過在正是用衣之際的這時候,她也顧不了這麼許多了。
    於是,一錘定音,安瀾很行動派的又在箱子裏開始翻騰,最後終於從行李箱裏拿出的是一件PRADA斜肩真絲白底的小洋裝,下擺是綠花百褶裙的樣式,采用高腰的設計,精致的銀鏈鬆鬆係在那裏。
    老五當年說過,安瀾這廝就是個披著羊皮的一隻狐狸精,別看外表裝的和純真少女似的,但是骨子裏的妖勁卻是最磨人的。用那幫文藝腔的酸人的話說,十八歲的軀殼裏住了一個八十的妖精,身上融合著野性與清純,稚氣和靈氣的邊緣錯位,與prada配合的簡直是天衣無縫。
    當年說的人言之鑿鑿,聽的人一笑置之,安瀾站在鏡子前,身上已經換上了那件小洋裝,自己這幾年的身材還是一成不變,穿上去和當年也差不了分毫,除了露出的右肩上已經沒了那朵活色生香的依蘭。
    學畫畫的,誰不會一點人體彩繪,以前宿舍裏也經常玩。安瀾的肌膚一直被保養的很好,雖稱不上是冰肌但好歹勉強還算是雪膚,白白嫩嫩的讓人想咬一口。當年沒少招宿舍裏那幾頭狼的垂涎,但是她真正畫過的也就那麼一次,都是為了遮掩某人留在肩上的痕跡,也算是滿足了一下那幾頭狼的欲望。
    盯著鏡子,她努力想在自己身上找到老大口中所謂的妖勁,可是怎麼看都已經找不到過去的自己了。
    安瀾,你是真的變了。
    
2024, LCREAD.COM 手機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