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部分 70,060-白澤市-內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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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閉的房間燈火通明,五個人正圍著一張圓桌子,一男,四女。桌上擺著的正是先前嚴姐提供的船票和血液。
“你們還有其他的想法嗎?”男人開口道,這人正是那位坐在主位,跟嚴姐交談的內城城主。
一陣寂靜過後,還是城主說的話,“你們要是對她剛說的提議不表態,那我給你們說一個別的。”
“我是想,賭一把。”
城主此話一出,其餘四位神女臉色一沉,場麵更加的冷了。
“你這是想把我們一族的未來,全都給賭進去啊。”其中一位少女一拍桌子,聲音也隨之大了起來,“我不讚成!”
該少女也是神女中的一員,名棋煙,屬火。
“我也不認為我們需要走到這一步。”這是那位跟嚴姐另外交談的神女,名棋錚。
“我知道,那孩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我也不舍得。隻是我們本來贏麵就小,若不這樣,隻怕以後會更難。”城主麵露痛苦的說著,“要是能有其他法子,我也不想這樣。”
現場再次沉默。
“我原是覺得她的話還有幾分道理,所以才會把東西拿到這裏,來跟你們商談。但既然你們對我的想法都不讚同,那我一個人去就是了。”棋錚站起身,一邊說,一邊收拾起桌子上的東西。
“姐姐”,“姐姐”。接連兩聲姐姐響起。
“難不成你要我們明知是陷阱,還要巴巴的跑過去?”棋煙再次發話。
“明知是陷阱,而且還跳下去的,並不隻我們。”棋錚回應道。
“那本就是南宮覓言的孽,關我們什麼事!”
“南宮覓言死了,下一個就會是我們。”
“就算下一個是我們,那你怎麼保證蕭瑾月會因為我們救下南宮覓言而給我們提供血液?他們之間的仇,本來就解不開的!”棋煙說著說著,也站了起來,“你別跟我說,你忘了我們當初是怎麼說好的嗎?!”
“那你怎麼解釋,蕭瑾月為何是主動擋在南宮覓言身後的?”
其實蕭瑾月主動擋在南宮覓言身後的這一點,江會長是不知道的。
而他們也是通過傳承之刃傳回來的記憶,才得以知曉。
這其中的事實,也並非像是蕭瑾月後期展示出來,是受了南宮覓言作為他吸血鬼主人的控製,從而不得已的站到了南宮覓言身後,替他擋下傷害。
在這個節點上,蕭瑾月自身有這樣的反應,以及之後表現出抗拒的行動,兩者結合確實很微妙。
而且之後的蕭瑾月,雖說也像是以往那般利用著南宮覓言,但多多少少,他們內城也能感覺到兩人之間微妙不同。
至於他們內城,也包括了江會長,太叔家,中樞院等一切從南宮覓言當初受難中,得到過恩惠的勢力,都有一條潛規則,就是盡一切可能的給南宮覓言和蕭瑾月製造誤會,誤解。讓他們無論何時,都沒有任何互相理解的一天。
雖說當初南宮覓言受難的最初緣由,並非是他們內城推動的,但到底他們也成為了這場受難的得益方,這就難免有可能會受到南宮覓言的報複。
至於蕭瑾月後期“另類”的正義感,那種對待無論是人類還是吸血鬼,隻要不犯事,都能得到庇護的正義。
因此他們不認為當蕭瑾月知道真相後,會真的幫助他們。而且,還有可能還會讓蕭瑾月無法恨上南宮覓言。
而一旦蕭瑾月無法恨上南宮覓言,他們之間不再有仇恨的話。那麼,或許南宮覓言就不再會替蕭瑾月保護人類。
這些都是他們平衡得失該考慮的範圍。
內城其實並沒有外界看到的那麼風光。
與其說內城是能管理世界的政壇,倒不如說,隻有這樣,世界才能繼續維持微妙的平衡,而不至於所有權利一邊倒。
這風光的背後,不過是一切都卡在剛剛好的程度。
而最初的內城,他們本該是“神”的代理人,但卻與另外一個“神”的執行者,在最終目的上沒有達成一致的共識。
而當他們還想著能撇開那位“神”的執行者時,卻發現,他們內城,早早地就被那個人給套了進去。
而最後,不得不舉城遷移至此,才能保住內城最後的榮光。
原本占據白澤市的秘密,亦或者說是平衡世界的秘密,如今大概是藏不住了。
272年前的大戰,其實說白了就是那位“神”的執行者給攛掇出來的,也就是如今在異委會裏的那位江會長。
而那次他們內城,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再次入套,繼而差點就真的丟掉內城。
至於第一次入套,他們其實也記不清哪一次才是第一次了。畢竟漫漫長的幾千年,他們內城就沒有贏過那個男人一次。
但要是離272年前,那場大戰最近且最嚴重的坑騙,大概就得數700多年前的那場創世浩劫。也是那場浩劫,才讓他們起身,先一步的占領了白澤市。
因此,他們在對待遊輪的這件事上,也可以說是考慮的得要異常仔細了,因為他們已經沒有試錯的成本了。
至於這個秘密,想來如今不僅是江會長知曉了,而嚴姐,那個人類的女孩兒,怕是多少也明白了。
但也是得益於這份秘密,太叔廣業也算作勉強能跟他們達成合作關係。隻要不讓江會長入駐,那麼內城,一直都會是內城。
因為他們腳底下,越過地殼,便是吸血鬼所居住的裏世界!而且還是純血種最重要的大本營!
隻是這句話,看似簡單,實則也是千變萬化。
太叔廣業願意接受,讓內城占據白澤市,不過是因為內城隻知曉秘密,卻無論怎樣,都做不到挖穿兩端。
然而江會長就不同了。江會長手裏的血庫,有的不僅是南宮覓言這一個純血的血,而是有著比南宮覓言還要更早一輩的純血血液。
雖說不能完全肯定江會長利用血液就會有這能力。但以江會長跟吸血鬼之間的仇恨,隻要他占領白澤市,就一定會不擇手段的要挖穿兩地。
至於內城跟江會長。大概就像嚴姐說的,江會長是容不下內城的。因此內城占據著白澤市,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用矛盾平衡了內城與江會長之間的差距。
而272年前的那場人類與吸血鬼的大戰,江會長打的就是:要麼措手不及的攻入古靈城,畢竟若不通過白澤市,那麼想要攻進裏世界,則需要通過古靈城;要麼,要是輸了,他就把內城給頂上去,然後他來獨占內城,繼而通過內城來貫穿裏世界。
畢竟無論南宮覓言是死是活,隻要傳承之刃一出現,那就隻能是內城才有。而吸血鬼那邊的叛徒,即便是供,也隻會供出白澤市。那到時候,太叔廣業即便想護,也很難護了。
至於當初為何內城願意將傳承之刃帶出內城,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聽信了江會長的“鬼”話。
江會長說,南宮覓言死的同時,就將蕭瑾月帶回。這樣蕭瑾月就能繼續為他們所用,而且還是沒有主人,且擁有純血力量的吸血鬼。
內城心動了,便答允了。
然而,誰都沒想到,結果最後卻是因南宮覓言沒死沒傷,且讓南宮家的那兩位純血種繼續帶領族人撐起屏障,成功將戰線推回戍河。
而蕭瑾月也是因替南宮覓言擋下傳承之刃的傷害,所以再次被吸血鬼“接納”。畢竟要是沒了他,就算吸血鬼會贏,但也會是“贏”的損失慘重。
總之,因為蕭瑾月擋下這份傷害,也算成功讓兩邊有了停戰的理由,轉而在談判桌上爭口舌。
因此變相的,272年前的那場大戰,最後的結果就是,內城依舊是內城。溪源市獨立,成為第三個國際獨立城市。
為了不讓江會長再“使壞”,他們內城說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是讓江會長帶領異委會入駐溪源市,同時看管溪源市內的吸血鬼,應該說特指南宮家。
而讓江會長入駐溪源市,其最真實的目的是為了讓南宮覓言能多少看管住他。
畢竟他們也漸漸明白,這世上能成為江會長的棋盤上對手的人物,也隻有南宮覓言一人。
隻是,為何當初的一句事實,就能輕易的讓這樣的南宮覓言選擇獻祭,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至於是複活過來後的南宮覓言,覺醒了另外的能力;還是說是獻祭前的南宮覓言,壓根就沒有出什麼力。這些,大概也就隻有南宮家那邊才能知曉了。
而戰爭後的溪源市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成了一個能困住南宮覓言與江會長的鳥籠,讓他倆兩虎相爭。
畢竟隻要蕭瑾月還活著,他倆的爭鬥就不會停下,而外麵的人,自然多少就能享受漁翁之利了。
然而這些,都隻是以整個世界範圍內,發生的事情來說。
至少在嚴姐看來,蕭瑾月活著,南宮覓言自然就會為著他而活著,而南宮覓言活著,就會想辦法抵抗江會長的傷害,無論是對蕭瑾月的,還是對人類的。
再且加上南宮覓言與蕭瑾月之間的約定,這便是能讓人類繼續存活的最優選擇。所以嚴姐來了,來勸他們救下南宮覓言。
隻是,這雖說是對人類而言的最優解,卻不是他們內城的最優解。
可若蕭瑾月是真的死了。怕是,木屬的神力還沒回到內城,就會被江會長跟吸血鬼那邊同時圍攻了。為此,棋錚才會讚成嚴姐的想法。
繼而,內城出現了兩個聲音。
一個便是棋錚說的,去遊輪救下南宮覓言,從而或許能獲得不經過江會長的蕭瑾月的血,而且還是帶有公冶家力量的血液。
另外一個則是城主說的,把他的兒子,沐辰,給祭出去,換取一份,或許能同時控製南宮覓言與蕭瑾月的“神”力。
隻是雖說這城主的提議會比棋錚的提議可控且失敗的概率要低,但後果卻是實打實的不同。
獻祭的能力一旦失效,那麼內城將不再有任何力量抵禦外界。而棋錚的提議,哪怕輸了,內城還是有能力與外界一戰。
至於棋煙,她既不讚成城主的想法,也不想讓神女們出動。畢竟神女的出動,也有可能會導致內城的崩塌。
要知道異委會裏的江會長可是一直都在等待著,內城神女出城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