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部分 56,050-溪源市-異委會[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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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老人坐在輪椅上,隻是這次,池塘在一旁,在老人麵前的是茶座。“坐吧。”
一直在給蕭瑾月帶路的嚴柯則是走到了顧麒身旁站著。
“怎麼,還在生我的氣呢?”老人看到蕭瑾月悶著臉坐在了自己的對麵,“年輕人,火氣不要那麼旺,喝杯茶。”
江會長倒了一杯茶遞到了蕭瑾月麵前。
“他讓我過來而已。”蕭瑾月沒有直接喝下,而是看了一會茶杯裏的茶水,又看向老人。
“我知道,可他也知道我有些話要跟你說,不然也不會讓你來我這,不是麼?”老人語氣和悅著。
“那先說事吧。”
江會長歎了口氣,然後說到,“聽說下一趟的遊輪,連內城的神女也會去,應該是金屬性和土屬性。”
“她們要去就去。”蕭瑾月依舊沒有好話地回著。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自己沒去追,那個人就不會死。”老人換著話題聊著。
“我隻是在想,你們到底對他都做了什麼,才能讓他看到我就如此恐慌的逃跑。”蕭瑾月悠悠的說著。
“那你為什麼要來這裏。”
“他要我來的。”
對話似乎又回到了開始。
“我是說,你為什麼會上車。”
“不是你要我來的嗎?今天這裏,明天那裏的,你不消停,我又能怎麼辦?”
“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
“沒有。”
“都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在跟我強呢?”江會長語氣無奈的說著。
“他們兩個都是公會裏不錯的新人,你啊,有空也該多回來,替我練練他們也好啊。你這總是不沾家的,這都沒有幾個人認識你呢。”江會長歎著氣,“我現在還能說得上話,也就由著你亂來。可我現在這個樣子,說不準什麼時候的,可能真就照顧不了你了。”
“我能照顧自己,不用你操心。”
“她叫嚴柯,跟你經曆挺像的,我覺得你們應該能成為朋友。”江會長依舊自己找著話題說著。
“那照你的意思,她父母也是因你的失誤,才導致被殺的?”蕭瑾月沒有看向嚴柯,隻是明明該生氣的點,他也隻是幽怨的說著。
“你這是怪我沒保護好你父母?”
“不敢。”
嚴柯聽的一臉懵,然而顧麒卻突然不知道該想點什麼,該往哪個方向去想。
如果說他知道眼前這人蕭影璿就是蕭瑾月的話,那他出生的時候也就是兩千年前,那個時候,江會長也在?而嚴柯是蕭瑾月救下,莫非裏麵還有其他隱情?
“唉,行吧。我這段時間非找你來,是有兩件事要跟你說。”江會長也不說旁的了。
“你還記得你母親長什麼樣嗎?”江會長打出親情牌。
“忘了。”蕭瑾月直白道。
“那你有想過她是怎樣的一個人?”江會長繼續問著。
“沒有。”
“唉,你這樣的態度,又怎麼能行呢。”江會長感歎著。
顧麒其實是有些驚愕的看著這兩人的對話。因為他知道眼前的“蕭影璿”其實就是兩千年前的蕭瑾月,而無論蕭瑾月消失多久,怎麼說也是要比此刻的江會長要“老”得多。
可他們兩人的對話,倒像是符合他們現如今的模樣。那這麼說,江會長,有可能也是一個超出他們理解範圍年齡的人了?
想到這裏,顧麒也發懵了。他怎麼說也好歹也是進過嚴姐信息庫的人。然而就連嚴姐也是對江會長諸多未知的,而如今看來,江會長很有可能是兩千年前的人...
顧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往那個方向去想。
畢竟異委會裏記錄中關於蕭瑾月那個時代的事情,也有一個“會長”。
如果說那個“會長”指的,便是此刻眼前坐著的“江會長”的話...顧麒一時之間竟覺得有些後怕。
當初的他,可是想在這樣的一個“老人”麵前賣弄技巧。想著糊弄自己,讓自己不太聰明,好讓對方扶持一下自己。可如今,大概是弄巧成拙了。而且他似乎是知道了些,不該知道事了。
隻是如果說眼前的江會長,也是長達千歲,那...顧麒頓時有點無措了。
而這場對話最是苦了在一旁的嚴柯,她隻覺得“蕭影璿”此人極不尊敬父母老人。她是想知道關於她親生母親的事,可又怕知道了會傷心。而眼前這人,似乎連傷心的情感也沒有的。
然而江會長並沒有在意一旁的兩人,而是繼續將目標對向蕭瑾月。
“我是希望你能知道一件事,你母親,曾是內城神女的一員。我不希望你被他利用。”老人誠懇的說著。“而且她們總想見見你。”
“是麼,那讓她們來好了,來一個我殺一個。”蕭瑾月的眼神裏透著殺氣。“反正這不也正如你所願嗎?”
“你這是連我也想一起殺了?”老人笑了笑,似乎不認為對方會殺了自己。
“你現在不就是想著怎樣把那個人死的罪名,安在我身上嗎?”蕭瑾月說的話也不客氣。
“我什麼都還沒說,你怎麼又動這麼大的氣?”江會長歎著氣,給蕭瑾月麵前冷掉的茶倒了,然後重新又倒了一杯熱的。
這一次,蕭瑾月看著杯子裏茶,看著茶湯裏倒映出來的自己,自顧自的歎了口氣,然後抬頭,看向了嚴姐辦公室的方向。
“這些事,他不會跟你說的。”江會長自然是知道他看向的位置是哪。
“那第二件事呢?”蕭瑾月回過頭來,還是沒有喝下茶水。
江會長也不著急,悠悠的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機器。“這裏有段音頻,是我們的人冒死帶回來的,我覺得你可以聽聽。”
蕭瑾月沒有接過,隻是狐疑的看向江會長。
“我知道,你對我的有些做法不太滿意。隻是南宮家,並不值得你去托付。”江會長說著,將機器遞到了蕭瑾月麵前。
見蕭瑾月不為所動,江會長拿回了機器,擺弄了一番,聲音從裏麵出來了。
“你這一聲一聲的喊著月哥,該不會是想把蕭瑾月留下來吧?”女性的聲音從機器傳了出來。
“嗬,不過是親情裝久了,一時間難以改過來。你說的我沒忘,不然我也不可能答應你的計劃。”男子的聲音一出現,蕭瑾月整個人的表情顯得很扭曲了。
“他待我好,也不過是因為他知道是自己害死了我母親,對我有愧疚。但也因為這樣,我才要告訴他父親會死。隻有在他知道父親會死的前提下,不僅救不下父親,還要看著父親死在他麵前,那種由內而外的崩潰無助。我還要讓他活著,一邊痛苦的活著,一邊成為我們手中的利刃,這才是他贖罪最好的方式。”
機器的聲音並沒有因為蕭瑾月的不適而停下。
蕭瑾月已經聽不清後麵還播了什麼,他神情已經恍惚的不能再恍惚了。
“我說了,他們不值得你去托付。”江會長又重複了一次。
蕭瑾月忍著惡心,再一次看向了嚴姐辦公室所在的位置。
“你也不用看了。”老人歎了口氣,接著說到,“就在剛才譚琦壽被撞死後的不久,我從內城那裏得到了一個最新的消息。”
老人停頓了一下,喝光了自己杯子裏的茶水。
“譚琦壽在泊臨市的房產那裏,進行人口買賣。而且他還有個癖好,喜歡收集被賣人的指甲。”
老人再次停頓,“每個受害人的指甲雖說隻是被剪下來,但每個被剪的總量是塞滿了5毫升的瓶子才會停下。而這期間,譚琦壽用的就是南宮覓言的血,來催生受害人的指甲的。我想你應該是最清楚的,普通人類接受純血種的血液原液,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內城有意要將這件事鬧大。”江會長突然意味深長的說著。“你跟著他,已經不安全了。”
“把這茶喝了,相信我,我能保護好你。”江會長再次給蕭瑾月換了一杯熱的茶水。
蕭瑾月依就沒有喝下這杯茶,隻是將茶杯裏麵的水,倒回進了茶盤裏,然後起身離開。
江會長並沒有阻攔蕭瑾月的離開,隨後顧麒跟江會長示意了一下後,與嚴柯一起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