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部分 27,024-溪源市-異委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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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委會的另外一處地方,顧麒在小花園那,正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大約有60幾歲模樣的老人。
“她今天真就這麼問你了?那你是怎麼回答的?”老人問向身後的顧麒。
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正是異委會前任會長,姓江,後來為了跟嚴姐區分,便叫江會長。
“我說,我想保護人類。”顧麒回應。
“你這個回答肯定過不了她的那關。”江會長回了一句。
“那怎麼辦?我要怎麼回答才行?”顧麒有些著急的問道。
“她問的是你,又不是我。不過,把你的一切真實的想法說出來,我想應該夠用的了。”老人指了指小池塘那邊,示意顧麒把他推過去。
“那個蕭,姓蕭的那個,現在怎樣了?”江會長撒了把魚餌問道。
“就昨天,看到他走著走著就暈倒了。”
“暈倒了。”江會長重複了一遍,接著問道,“嚴柯,你覺得她怎樣?”
“嚴柯?能力好,頭腦好,而且還聰明,好學,勤勞。”顧麒一口氣說了不少嚴柯的優點。
“是挺聰明的。”江會長又應了一句,隻是這話聽著不像是讚美。“遊輪回來之後的這幾天,你們應該是最忙的,你也別在我這裏耗著了,去忙你的吧。”
“是。”顧麒看起來是充滿了敬意且有力地回應著老人。
江會長看著是隻有60幾歲,刻實際上遠不止這個歲數。在異委會裏,他可以說是現存的最老那一批的元老級人物。當初也是他一手提拔的嚴姐,隻是顧麒也多少能感覺的出,嚴姐和江會長之間似乎是發生過什麼。
他能感覺得到嚴姐對待江會長,不像是那種感恩的知遇之情,最多隻能說是明麵上的略表敬意。隻是兩人的過往,也不是顧麒能隻曉得,他們不說,也就隻能當做沒有這一回事。畢竟異委會裏,兩個大佬要是扯開臉麵,那是會有多少人坐著等著看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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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柯很聽話,收拾了下東西,然後吃了午飯就回學校去了。
羅萌跟她說了,她的同學雖然都簽了保密協議,但是保不齊還是會有跟她好奇的,或者是不清楚這協議的執行力度。羅萌的意思也是讓嚴柯去管管,該說不該說的最好一個字都別說。
嚴姐是從辦公室窗戶那裏看著嚴柯離去的,她隻希望嚴柯能真的平安。
蔣家願意接收嚴柯,也不是嚴姐跟他們的交情有多深,隻不過是大家求取的是同一件東西。而且嚴姐讓嚴柯去到蔣家,也是有另外的意義。
在目標一致的情況下,嚴姐出麵幫忙,而蔣家負責照顧嚴柯,讓嚴姐沒有後顧之憂,也確實符合實際利益。
“羅萌,我在想,我這次要不要也跟著去?”目送嚴柯出了異委會的大門後,嚴姐依舊是站在窗邊問道。
“去哪?”羅萌問道。
“那條船。”
“你瘋了啦?你不在這裏好好待著,你跑去那艘船上幹嘛?!”羅萌激動地說著。
“我隻是覺得,有些事,我必須去到現場見過了看過了,我才能知道。”嚴姐的情緒並沒有什麼變動,“坐在這裏,聽著他們說的,還不及我現在手裏知道的。”
“我就算你能能平平安安的出去,回來。可你自己昨天不都說了,你就不怕萬一你真的登島了,被對方控製了,那我們這裏怎麼辦?”
“我可不想殺了你。”羅萌停頓了一會,才說。
“可我總覺得,這件事好像沒那麼簡單。明明已經開始出現反常,可是無論是白澤市,南宮家,古靈城,吸血鬼,無論哪邊都像是沒有什麼反應一樣。反而弄得隻有我在高度緊張,就像精神失調一樣。”
“既然你都已經下達了命令,你就該對自己的命令有信心。不然我就白給你擋掉那些人了。”
“謝謝。”嚴姐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謝就不用了,隻要你不想著離開溪源市就足夠了。”
“我知道,隻是我總覺得隻要我去了,我就能知道我想要的秘密。”嚴姐的直覺向來是很準的,但在她看來與其說是直覺,不如說是她自己獨有的邏輯關係。可那個關係,她自己也說不明白,但是,同樣的事情放在一起,她就是能統合信息,得出一個幾乎接近滿分的答案。
如今她自知自己缺失某一部分的信息,而那個信息正是她破解南宮家秘密的最關鍵的一部分,她想自己親自去驗證。
“你說,南宮覓言真的會去管嗎?”嚴姐不自信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或許蕭瑾月非要去管,那南宮覓言怎麼說也得去管了啊。”羅萌用了些自暴自棄的語調說著。
“蕭瑾月相對而言是好擺弄。隻是如今蕭瑾月已經答應了寒九,不去登船。那你說他會不會真的就不去了?”嚴姐靜靜地說著。
“而且他們家,二十幾年了。不能說我完全不懂吧,但核心的那樣東西,我是真的沒弄明白。”嚴姐不禁感歎著,“南宮覓言因殺了蕭瑾月父母,所以對蕭瑾月有愧疚。但同時,蕭瑾月害死了寒九的母親,也對寒九有愧疚。”
羅萌不是很明白嚴姐為何突然這般說道。
“照理來說,寒九應該是活的像個霸王一樣啊,可為什麼我覺得他蠻橫的同時卻是小心翼翼的?”
“何以見得?”羅萌問道。
“我隻是不明白,為何寒九在明知道對方害死了自己母親的情況下,還能一聲一聲的親昵的喊對方哥。”嚴姐看著窗外的景象,“他本該可以肆意揮霍蕭瑾月對他的放縱,可是他沒這麼做。”
“會不會是裝的?”
“裝了四百多年?”嚴姐看向羅萌,“那你覺得,異委會裏記錄的那些遠古時期,說當初寒九成年後,便將蕭瑾月囚禁的信息。你覺得是真是假?”
“也是,我確實沒見到蕭瑾月表現出害怕寒九的樣子,這的確說不通。”羅萌回應著。“那會不會是蕭瑾月本身就是個受虐狂?”
“能讓他變成受虐狂的,這世上也就隻有南宮覓言,隻是南宮覓言也沒有這樣的嗜好。”
“誒,不是,你怎麼繞到這上邊來了?”羅萌發現嚴姐的思緒越飄越遠。
“我是在想,寒九到底在遊輪這件事上,充當了一個怎樣的角色。他到底想要得到什麼,或是能得到什麼?而我們獲得的船票,又會在這條船上,以怎樣的一個角色出現?”
“等等,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寒九利用我們登船?”
“剛才我跟嚴柯說的時候,也給自己提了個醒。就算寒九真的想要殺了嚴柯,或是我跟顧麒任何一個,也完全不需要用船票來做交易。他想殺就殺了,也不會有誰會真的會怪他。就算我們這裏的那個人可以借這件事鬧點風浪,可到底也傷不了他們什麼。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把船票給了我們,我們也暫時沒有傷亡。那就是說,他需要給我們船票的這個環節,或者他需要我們登船的結果。不然也不會等差不多的時候,就暗示我最後的那張票在哪。”
“所以你是在擔心,這件事因為有寒九參與,南宮覓言可能不會真的去管?”
“唔,我理解的是。有可能說這件事是寒九要去做的,但南宮覓言會因認為自己虧欠了寒九,從而自願幫忙,但寒九並不希望南宮覓言去幫這個忙,所以要通過蕭瑾月來阻止南宮覓言。”
“這…”羅萌聽著嚴姐繞了一個圈,自己的腦子也跟著繞了一個圈。
隻是這個圈繞完,羅萌倒是想通了不少。
南宮覓言虧欠蕭瑾月的同時,也是一樣的虧欠寒九。所以,當他發現能幫上寒九,或者說寒九給他挖的坑,需要他跳的時候,他都會義無反顧的去做。
隻是這繞了一圈的,又有什麼意義呢?
“算了,別想了,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先吧。”嚴姐一邊跟羅萌說著,一邊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好讓自己醒醒神。
畢竟南宮家裏,內部的那件事,無外乎就是那個被詡為純血中千萬年一遇的天才,寒九的母親,雪山公主,名號淩霜殿下之死的這件事。畢竟直到如今,記錄裏也隻有短短的幾句話。
那年二月,雨雪交加的寒冷天,蕭瑾月帶著公會裏的精英獵人將南宮覓言的住所團團圍住。
寒九生於雙方打鬥時,而淩霜殿下因生產導致虛弱,不能一同離開。最後耗盡力量,選擇與敵人同歸於盡。
而後,南宮覓言帶著寒九和蕭瑾月離開。
寒九寒九,寒九成年時,便對外宣稱了的名號的由來。“寒”取自出生時候為寒冷的雨雪天;而“九”則因為他是第九個誕生出來的純血種,且“九”為至尊之數,於是又被眾多吸血鬼喊了“九殿下”幾近六百年而得來。
寒九還說,不想辜負了眾人喊他九殿下那麼多年,於是就隻添一個寒字。這一波操作,又是贏得了眾多吸血鬼的尊崇。
至於嚴姐為何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並一度在意其中的真實性的,是那個本該要追究事後的蕭瑾月,這邊逃掉了獵人公會的責罰,那邊同樣也是逃掉了吸血鬼的責罰。
那件事之後,蕭瑾月便一直待在南宮家,即便是在南宮覓言獻祭過後,蕭瑾月也一直在寒九身旁,直至寒九成年。
寒九成年後,蕭瑾月便像似突然沒了消息般,而這才有人說他被寒九囚禁,或是已經暗中被殺。
再往後的今日,自然也沒有幾個人知道蕭影璿便是當初的蕭瑾月;至於那個早早獻祭了的南宮覓言,也死而複生了。
至於南宮家內部,雖然這件事也多少影響了現在,但大體上似乎像是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一般。兩個大的不管,那個小的就像是在用名字來堵著氣。
所以嚴姐不免覺得,寒九雖說看起來紈絝,但實則有他自己的一套邏輯。
嚴姐雖然沒能分析出這套邏輯到底是什麼,但至少她覺得,寒九是不可對他母親的死就這麼放過。
嚴姐想的頭疼,南宮家裏裏外外都是一堆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