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再次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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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村坐落在蓮花山下。山高林密,交通閉塞。山上有一寺院,名為文珠寺,相傳是觀世音菩薩修仙悟道之地。寺裏香火旺盛
受菩薩恩惠,附近鄉民大多信奉道教。然不同的是,此地卻民風彪悍,愚昧刁奸。和慈悲為懷救苦救難的佛禮道義背道而馳。
真可謂窮山惡水出刁民,貧寒窮困起盜心。
蓮花村山高皇帝遠,地處偏僻,隻有一條小徑通往鎮上。
村上男多女少,沒有姑娘願遠嫁於此,故村裏的男人,要想祖上香火不斷,就要掏錢買女人。
因此蓮花村的媳婦大多都是從外地買來的。男尊女卑,唯我獨尊。男人們從不把掏錢買來的媳婦當人看。
在他們看來買來的媳婦就是男人取樂,生育的工具,就是畜牲。沒有任何地位。要調教折服這些女人。拳頭才是硬道理。
麵對男人的淫威,這裏的女人活的奴顏婢膝。尊嚴全無。
他們就是路邊的草,
無名的野草。
對於女人的命運,大家早已見怪不怪,習以為常,這就是蓮花村幾百年來的人生規則。
這種規則根深蒂固。
更奇怪的是,那些被買來的女人,在男人麵前卻總是安分守己,服服帖帖,沒有一個能逃脫的。
因為她們深知,是跑不掉的。
這些都是聽小六子說的。
小六子是村上唯一的大學生,在南京財經學院就讀。是村裏最有出息的丫子。今年暑假在家,正趕上二叔結婚這等好事。
小六子親眼目睹了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妞妞,被賣於此,慘遭二叔欺辱,卻無人敢言。不禁心生愛憐,由憐生情。一來二去,竟偷偷喜歡上了這位漂亮的大姐姐。
此時妞妞有求於他
六子毅然決定。
一定要幫妞妞逃出蓮花山。
……………
可是一天天的過去,二叔和奶奶總是把妞妞看得緊緊的,寸步不離,六子心急火燎。
在小黑屋裏,老馬每晚總是帶著酒瓶,喝著酒,守著看著。生怕有什麼閃失。雖然妞妞性情暴烈,不肯與他,但老馬並不甘心。
終於有一天,妞妞突然發現自己竟赤身躺在老馬身邊。不禁大驚失色。夢中之事,自己竟渾然不知。
妞妞以淚洗麵。哭天無淚。
就想尋死。
這時卻見小六子從門縫裏遞過一紙條。還有幾粒白色的藥丸(藥粒是六子偷偷從奶奶屋裏拿的)說學校馬上開學,要妞妞趁老馬不備,把藥丸放入酒中。
然後…………行動開始。
晚上老馬又回來。妞妞一改往日的冷漠。站起來陪老馬說笑,
“妞,你想好了”妞妞點點頭說。
“我已經是你的人了,還有什麼可想的。不走了。”
“不走就好,過兩天咱搬到大房子住,哥一定會待你好的”
“真的?”
“來,今晚我老馬高興,來陪哥喝幾杯”
妞妞就給老馬端酒,順便把藥粒放入酒瓶,那天老馬喝的痛快,竟把一瓶酒喝了大半。不一會兒功夫便呼呼大睡。
妞妞拿鑰匙開了門,隨六子快速下山。消失在夜幕之中。
山路崎嶇難行,妞妞幾次摔倒。六子扶她起來。
“姐,再堅持一會兒,過來那座山就好了”
黎明之前,二人終於趕到鎮上,休息片刻,六子把身上僅有的兩百塊錢塞給妞妞說。
“姐,你多保重,我也要去學校了,你坐班車到縣城。那裏有去河南的火車”
“謝謝,謝謝你了”
妞妞哭著拉著六子的手。看著就要離去的六子,感動的熱淚盈眶。
六子推開妞妞。
“姐姐,此地不是久留之地,事不宜遲,你趕快走”
看著妞妞就要離開,六子突然想起什麼。
“妞妞,注意,要坐班車去縣城”
二人就此分手。
妞妞顧不得吃早飯,打聽著就到了車站。由於時間過早,車站並沒有班車,這時一輛三輪摩的駛了過來。
“妹子去哪裏?”
“到城裏火車站,好嘛”
由於心急,妞妞把六子的話忘的一幹二淨。隨那人坐了車。走了一段路程。車子突然卻在一處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
妞妞往外一看,嚇得幾乎暈倒。
隻見老馬還有幾個男人奸笑著走了過來。妞妞大驚,撒腿就跑,怎奈身單力薄,被老馬一幫男人,押回了蓮花村。
一頓拳腳後。老馬惡狠狠的瞪著眼。
“說!誰帶你走的?”
妞妞咬著帶血的嘴唇,趴在地上一聲不吭。
“說,不說打死你”
“哈哈,打吧,打死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想死,沒門!”
老馬氣的臉上鐵青,這時老婦女拿著栓狗的鐵鏈子已經進屋。
“你這個賤貨,竟敢勾引男人,把衣服給她扒了,看他還敢往哪跑”
妞妞被扒了衣服,捂著胸蹲在屋角,狠狠的瞪著老太婆。她徹底暴怒了。不顧一切的撲向老婦人。
“你這該死的老巫婆,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
“你這賤貨,給我再打”
又是一頓拳腳。老馬邊打邊說。
“記著,你是我掏錢買來的媳婦,是我的兩萬三,你休想走”
老婦人拿起鐵鏈,陰著臉。
“兒子,這個給他套上,過兩天把他轉賣了,有機會娘再給你買個更漂亮的”
“哎呦,氣死我了,兒子扶我進屋。”
屋門狠狠的關上了。
妞妞全身赤裸著,被鐵鏈子套著腳踝,蜷縮著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悲痛欲絕,萬念俱灰
在以後的日子裏,除了老馬每晚到此發泄獸欲外,陪伴他的或許就隻有那隻小貓咪了。
小貓是妞妞最好的朋友。
“丫丫哥,咱倆過家家吧,你當爸,我當媽。好嘛?可憐的小貓咪,你想家了嘛?”
“喵——喵——”小貓懂事的叫著。
“哈哈哈哈……”
“你真壞,我就不讓你抱”
“媽媽,你給我買的鴨絨啊真好看。你還走嗎?你說過不走了。
嗚嗚……嗚嗚………
“你騙我你們都是大騙子”
~……………
妞妞每天說說笑笑,笑笑哭哭,反複無常,語無倫次。
誰都不知道她說話的意思。
一抱孩子的婦女指著披頭散發,滿身髒臭的妞妞取笑道
“都來看,都來看,瘋了,瘋了,咱村又出了一個瘋子,哈哈哈……”
“對麵有個二丫丫
我們一起過家家
你當爸我當媽
懷裏抱著布娃娃
嘻嘻嘻———”
妞妞破衣爛衫,自言自語,扭著比劃著,唱著。
妞妞確實瘋了。
第三年暑假,六子大學畢業終於回來了。奶奶高興的直誇孫子有誌氣。
在小黑屋裏,六子卻再次見到了………
不,是一位被鐵鏈拴著的,披頭散發,髒臭難聞,披著毯子的瘋子。
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妞妞姐,妞妞姐,你是大姐姐嗎?”
“你是誰………”
“我是小六子呀,你把我忘了?”
“不認識,不認識……哈哈哈哈
你們都是大壞蛋,大壞蛋”
(對麵有個二丫丫
我們一起過家家
你當爸我當媽
懷裏抱著布娃娃
嘻嘻嘻———)”
妞妞唱著,比劃著。突然拉著六子是手說。
“二丫丫,咱們過家家吧”
六子滿眼淚花,哽咽著,哭著。扶起妞妞姐,看著她
“姐,都怪我,是我害了你”
六子看著妞妞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還是那樣的迷人,淚花花,水汪汪,含情脈脈,清澈而又透亮。
“等著,妞妞姐,我去……”
警察開車來了,抓走了村上好多好多的人,
妞妞終於脫離苦海,洗了澡,換上了新衣服,看著滿院的人群,高興的扭著比劃著
“對麵有個二丫丫
我們一起過家家
你當爸我當媽……
…………”
然後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