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走到眾人前排，看著驍和洛忘塵兩人，沉聲開口。
    “方才還以為弄錯了，沒想到竟真的是你。”
    然後又小聲呢喃，看向了洛忘塵，心中對鳳凰決也有了些感歎。
    “都那樣了，居然還能複活？究竟是人是鬼。”
    驍眼睛微眯，也打量著站在前頭的人，仔細回想著是否認識他，隻是看不清麵龐，驍也沒搞清楚眼前的是誰。
    方宇後邊一句的呢喃，沒有內力的驍或許聽不到，但洛忘塵神色變了一瞬，貼著驍，異常冷峻的和他對視著。
    “洛千霄。”
    方宇率先開了口。
    “你手上罪孽太重，該還的報的也都結束了，回頭是岸。”
    驍一看眼前這人，就知道他要來講大道理了，隻是還沒等他開口回懟，洛忘塵就自己開了口。
    “回頭是岸？嗬。”
    “不是你們在我後邊堵著，將我逼到絕境的嗎？”
    洛忘塵冷笑一聲，“怎麼，我為自己開了一條生路，現在倒成了我的錯了？”
    皺著眉頭。
    印象裏有了些關於這個方宇的事情。
    似乎……夢裏，不對，之前穿越之時，他也在現場。
    好像，還幫了自己來著。
    可原文裏隻提到了玄天宗被滅，並沒有提及這人。
    驍突然有些擔心，剛才鏢被震回之時指尖都有些麻了，這人也不知什麼實力，若他插手，情況顯然對他們不妙。
    驍正在思考對策，方宇突然開口，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殺了太多無辜之人……”
    “誰無辜。”
    洛忘塵突然提高了音量，那寒意嚇得一些人已經拔了刀，他卻不慌不忙，甚至帶著質問的眼神看著方宇，冷冷的笑了。
    方宇一時語塞。
    洛千霄問得對，誰無辜？
    七宗八派當年做出那樣的事，有哪位是無辜的？
    他作為旁觀者，有罪。
    可洛千霄念在他曾經幫他們說過話，便放過了玄天宗。
    洛千霄去報仇，從來都隻是要他們交出當年事件的參與者，並不想多傷別人性命，隻是反抗的幫派不願交人才動了手，被滅滿門。
    探花閣和赤煊山莊之所以還存在，隻因他們識時務，交了人了事。
    這些，別人不知道，可當年參與過密會的方宇卻清楚得不得了。
    身後的這些，多數都是小門小派的人物，也沒和洛千霄打過交道，便以為人多就能降伏他。
    方宇出來，也隻是為了避免更多湊熱鬧的無辜者喪命。
    他一直都在做老好人。
    麵對洛千霄問的那三個字，他卻回答不上來了。
    看著滿地狼藉，方宇抬眼說。
    “可這些人……”
    在看到洛忘塵的冷笑後，後邊的話竟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反而是身後的人群雖沒聽懂他們之間的恩怨，卻按耐不住了，出言挑釁。
    “方大俠，何必與這魔頭講道理。”
    “你領個頭，我等定跟著你，將這魔頭碎屍萬段。”
    士氣被鼓舞，人群都跟著喊。
    “將他碎屍萬段。”
    “碎屍萬段。”
    “……”
    這一遍遍口號似的呐喊，仿佛挖掘了洛忘塵內心最深處的痛。
    他原本冷笑著的臉逐漸變得陰沉，一手抓著驍，一手卻已經動了手指。
    周圍風起，葉片與石塊都顫抖起來。
    “好啊，今天我就看看，誰碎了誰。”
    他隻抬手一揮，無數樹葉化為的利刃朝人群飛去，方宇反應快，擋下了不少，可身後還是響起陣陣哀嚎。
    驍有默契的鬆開他的手，就見人已經飛出，往前方衝去。
    他心裏擔心洛忘塵用功傷身，在這情況下缺不敢出言提醒。
    那邊見躲避不了，隻能咬牙往前衝，洛忘塵一下淹沒在了人群裏。
    隻是那邊人雖多，卻沒有一人能近他身。
    他那麵無表情的絕美臉龐配上妖異冷漠的眼神，映入所有人眼中。
    紅黑相間的身影一次次閃過他們身旁，連死都不能瞑目。
    蕭子良被葉雲天護著，退到戰圈外。
    他看向另一邊甩著鏢的驍，突然衝人群大喊。
    “驍少俠，現在，瞧見了他這般殺人嗜血的模樣吧。”
    洛忘塵動作突然放慢，回過神般的看向驍，脖子瞬間就感受到了冰涼，回身擰斷身後人的脖子，他往後一躍，武千城驚喜的臉就映入眼中。
    驍一抬頭，就見洛忘塵身法不停，可脖子上已經溢出鮮血，這顯然不是別人的了。
    他罵了一句蕭子良廢話多，快速跑向洛忘塵，一臉無畏地迎戰，一道又一道鏢芒從其手中飛舞而收放，每一次揮舞都將前方的敵人盡數攔腰斬斷，死相竟比方才地上的這些還要淒慘。
    而洛忘塵手上並沒有武器，但他每次抬手挪動，身邊的一草一木都能化為利刃，刀刀割喉。
    在與洛忘塵彙合後，甚至都沒時間查看一下他的傷口，隻匆忙開口，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我們是一樣的，我也殺了不少。”

    作者閑話：

    【文中洛忘塵和洛千霄名字來回切換，是因為別人不知道他的字是洛忘塵，這個是驍的專屬稱呼，所以轉換到第三方視角時，洛忘塵的名字會變成洛千霄。看亂了的話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