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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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放學時間已過去了一個小時,在昱樺媽媽的呼叫下,小毅和昱樺解除打鬧狀態,一起宣告休戰後變拍拍屁股下樓吃飯,將滿屋淩亂的房間拋在身後。「永毅是吧?多吃點呀。」看著對著小毅過分熱情的母親,這已經是第幾次媽媽幫小毅夾菜了!!!昱樺有些接受無能,看著自己手中的碗裡麵隻有滿滿的白飯,再看到菜快要從碗中溢出來的小毅,難道我跟小毅是我媽從醫院抱錯的小孩?隔了這麼多年他們娘倆終於相認了?!不說邊上昱樺的自我懷疑;小毅則是有點心虛,畢竟自己今天來此的目的可是來說理的,要是一個控製不住可能就會升級成吵架的,看著眼前這位熱情的大嬸,小毅怕他等等會拿著掃帚大力抽他呀。
吃飽飯,小毅好奇的問昱樺媽媽「叔叔都不回家吃晚飯的嗎??」「他呀,工作比較忙,通常都要忙到晚上八九點呢,所以晚餐都是自己在外麵解決。」「那今天叔叔幾點回家呀?!」小毅有些急了,他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蹭一頓晚餐呀,嗯,雖然還蠻好吃的「我剛剛煮飯的時候打電話問過了,他今天忙到七點,車程大約需要半個小時,所以七點半就會到家了。」小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為啥感覺昱樺媽媽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雙眼放光,好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玩具一般,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論小毅問了什麼問題,昱樺媽媽都極為配合的知無不言,就在小毅問完了自己所有的問題後還自己又補充了許多事情,例如昱樺爸爸自己考試成績也很爛啦,小時候有多叛逆啦,為了去當個流行潮男,不顧爺爺奶奶的反對去剪了個朋克髮型,把爺爺氣的拿著棍子追著他揍了一條街,還跟他們分享那時候留下的照片,看著照片中放蕩不羈頂著一顆雞冠頭的年輕人,昱樺實在是無法將他與自己現在這一板一眼的父親連結再一起,小毅卻是看的雙眼放光「阿姨,這個照片可以借我拍照嗎!!!」昱樺一聽就知道小毅不懷好意,不過看到單純的母親非常大方的就將照片遞給小毅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無力的晃了晃後,又默默地將自己的爪子給收回了。
等呀等呀,喀拉!聽到門鎖被轉動的聲音從玄關傳來,昱樺媽媽蹦的一下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唬的小毅一愣一愣的,就連昱樺也覺得母親今天怪怪的,不過她也沒有在意這兩隻小屁孩的看法,急匆匆的就去門口迎接昱樺爸爸的歸來。「你爸媽這麼恩愛的嗎???回個家怎麼這麼激動,等等我跟你爸吵起來你媽不會去廚房拿個菜刀出來砍我吧?!」「沒有啊,我爸平常回來我媽也隻是癱在沙發上繼續看她的電視,心血來潮才會扭個頭跟我爸點頭示意她知道他回來了。」昱樺也是滿臉的莫名其妙;此時玄關那邊卻是另一番場景,本來預計應該是不會有人在玄關出現的昱樺父親看見自己老婆飛奔而來時第一反應不是綻放笑容而是開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做了啥錯事讓她生氣了,她臉上的那個笑容他可是熟悉的很,每次她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自己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作為青梅竹馬的他們彼此可謂是知己知彼呀,可是思前想後還是沒響起自己有做什麼錯事被她抓到呀,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趕緊露出討好的笑容。「老婆呀,今天什麼大喜事值得你跑出來接我啊?」孰料他的老婆大人根本不理會他的心裡活動,自顧自的開始說話,「今天昱樺那小子的朋友來家裡幫昱樺送課堂筆記,剛好他也還沒吃飯,所以我就將他留了下來一起吃晚餐,現在人還沒走呢,趕緊進去跟人家打個招呼呀。」看著她眼底止不住興奮的目光,昱樺爸爸還是有些發抖,不過想了想還是不覺得自己去看一個高中小屁孩會有什麼危險發生,因此也就正了正自己的衣襟便邁步前往客廳了。
此時的客廳小毅和昱樺也正在商討等等怎麼跟昱樺父親談判,「一上來就質問會不會不太好啊?!」昱樺像看智障一樣看著他「你以為這你家啊???」想想也是這樣沒錯,於是小毅開始虛心向昱樺請教「那你覺得要怎麼聊?」在這方麵我們的昱樺同學可是頂級的大師級別人物,從國中每天都要與他爸談判拉扯,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被迫簽下喪權的「為他好」條約;在兩人嘀嘀咕咕了將近五分鐘後,昱樺的父親也來到了客廳見到了這位在他老婆口中非常和善乖巧的孩子,「昱樺爸爸好,我是周永毅,是昱樺現在的同班同學,我們在班上的位置坐在隔壁桌。」「嗬嗬,永毅你好呀,昱樺這孩子在班上乖不乖呀,沒少給班上惹麻煩吧?!」「沒有沒有,昱樺在班上是大家的開心果呢,班上同學因為有他的存在學校生活都多了許多樂趣呢。」,就這樣話家常了一段時間後,永毅看著分針飛快的旋轉,時間越來越晚了,終於決定單刀直入了。
「昱樺爸爸我可以問個問題嗎?」在看到昱樺父親點頭示意繼續後,永毅接下去說到「為什麼要讓昱樺退出籃球社團啊?」,來了!昱樺媽媽的眼睛亮了起來,昱樺則是不安的用手磨著自己的大腿,昱樺爸爸顯然沒想到小毅會問出這個問題,看著老婆眼中閃光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位很乖巧的同學是來跟我吵架的啊,看著昱樺那低下頭的慫樣撇了撇嘴,想了一下回問小毅「這個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嗎?說的直白點,這個好像是我們家的家事吧?連老師都管不了,何況你隻是他同學。」,小毅不假思索的回答「當然跟我有關係,他這次的段考成績可是我救的,為了他的成績進步,我可是犧牲了三個禮拜的下課時間,結果您輕飄飄的一句大退步就將我們的努力全盤否定,還要他退出這次的奮鬥目標,籃球社。」
「所以你也隻是為了你自己的目標才來幫助他的呀,朋友不是應該無償幫助對方才叫做朋友嗎?」,小毅沒想到昱樺爸爸會把話題扯到另外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上,而且邏輯還非常的奇怪「叔叔你說的那個東西不叫做朋友,那個叫做大冤種,而且服務對象是異性的話,還叫做舔狗喔。」,小毅非常好心的幫助他科普這個常識,顯然,昱樺爸爸並沒有料到小毅會這麼回答,一時間有些恍神,「冤種嗎……」,昱樺父親喃喃自語了一下,晃了晃剛下班有些缺氧的腦袋,昱樺父親決定略過冤種的議題,「那他成績考得並不如何也是事實啊,看看別的孩子都可以考到總平均九十幾分,他卻連總平均七十幾分都有困難,話說小毅你在班排多少啊,你不會比昱樺還低吧?」,小毅有些無言,他還是第一次因為成績被對方鄙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叔叔,我的成績這次在班上排在第三名,總平均九十五分,這樣還行嗎?!」,或許是對昱樺父親狗眼看人低的態度有些不滿,小毅用著有些嘲諷的語氣回答著他的問題,可惜昱樺父親不虧是經歷過社會毒打的大人,直接無視了他的語氣,「你看,你可以兼顧籃球和學業並且兩個都不耽誤,但是我們家的昱樺不行啊,他的腦袋瓜不足以支撐他一心多用啊。」「可是他這次進步了!!!」小毅不憤的說到,或許是因為情緒有些激動,因此音量有些大聲,昱樺的媽媽在旁邊隻差搖旗吶喊了眼裡滿滿的都是「吵起來!吵起來!」的字幕飄過。
「你能保證他下次不會退步嗎??不吧!那一次的進步又說的了什麼呢?」,看著眼前這個蠻不講理的男人,小毅非常想一拳給他揍下去,但是理智卻一直在提醒他不能這麼做,這麼做的話今天來的目的就功虧一簣了,可是這麼蠻不講理的對方要怎麼才可以說服他啊!他根本就是一顆油鹽不進的臭石頭啊!得意地看了一眼在旁邊觀火的老婆,昱樺父親知道他這套戰術奏效了,反正他也不用去說服對方,他隻要堅持自我認知,對方就對他無可奈何了,小毅深呼吸了一口氣,將心底揍人的慾望壓下去後,知道今日應該是無法在擴大戰果了,果斷鳴金收兵,起身就與昱樺媽媽和昱樺告辭了,對著昱樺爸爸微微點了個頭轉身就走;走路中的小毅心情十分的不美麗,無功而返的滋味總是讓人心裏不舒服,或許是不甘心,又或者是想出口氣,在踏出玄關時,小毅回頭看著昱樺的父親問出今天的最後一個問題,「你當初頂著一顆朋克頭被你父親暴揍時,你爸不也是堅決反對你,你那時候怎麼不乖乖聽爸爸的話理掉你那顆頭變成一個乖小孩呢;而現在自己成為父親這個角色時又要強求小孩聽父母親的話乖乖念書,不能去追求自己的興趣?!」說完這串話的小毅扭頭就走,完全沒有留下來看這個北爛欠揍嘴臉的打算,昱樺沒料到自己年輕時的黑歷史會被眼前的這個小朋友知道,看著旁邊目光有些躲閃的老婆,頓時知道一定是旁邊的這位把自己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