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小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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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公然在學校鬥毆,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都是哪個班的?把你們老師叫來……”教室走廊傳來教導主任的怒吼。
餘澤和邱俊同情的看了眼聶浩,拉著趕緊夏紀回教室。
教導主任衝過來就指著地上打滾哀嚎的一群同學。
“誰幹的?!”
聶浩環抱手臂,懶洋洋靠著門口:“是我,老師。”
一見是這位祖宗,教導主任窒息了下,強忍怒意:“聶浩同學,學校不能打架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但學校沒有說不能正當防衛,學長們都打到教室門口來了,我總不能就站讓他們打吧。”
主任轉頭朝著地上的同學咆哮:“你們是高年級的?”
互相攙扶著站起來的同學弱弱的點了點頭。
雖然高年級的學生也是學生,但那是別人班的,打架就算了,還特意從高年級跑到低年級來找學弟的麻煩,加上胡嘉許這個出了名的學渣校霸在,一看這情景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教導主任連吼帶罵的將他們幾個拎去辦公室,胡嘉許一路還在罵罵咧咧。
“勞資要找的人是夏紀!管他聶浩什麼屁事?他們倆個也動手了,憑什麼不一起帶走?……操!夏紀你丫的最好別落我手裏,不然勞資見一次揍一次……”
“閉嘴!去把你家長叫來!”
……
聶浩一回教室就讓人開始搬東西,眾人皆茫然,等反應過來,在強烈的反對也抵不過他的說一不二。
夏紀的東西被搬到邱俊的位置上,邱俊的東西被移到後排的餘澤旁邊。
就這樣,夏紀成了聶浩的同桌,邱俊成了餘澤的同桌。
“為什麼?”邱俊不服。
聶浩看著夏紀說:“全校都知道夏紀是我小弟,如果他被揍了,我麵子往哪兒擱?給我老實的坐好。”
不容反駁的語氣還帶著點恩賜感,睨斜而下的眼神充滿了自以為是的免謝。
夏紀害怕得跟老鼠似的,瑟縮後退,一直退到牆角,退不動了才沮喪的垂下頭,在牆邊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像個被強搶的民女。
這些舉動、情緒變化還有後退的每一步,都在踩著聶浩的雷點瘋狂跳躍。
心底的怒火和嫌棄蹭蹭而上,他一把將夏紀扔到位置上:“在亂動把你扔到高年級去!”
怎麼會有男人慫成那副德行!!
後麵一排,邱俊正在為自己莫名其妙的失寵,抱著餘澤”失聲痛哭”。
——
“喂,夏慫包,浩哥要的是雞蛋三明治,我要的香蕉牛奶,餘澤要的是蘇打水。”
邱俊拎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瘋狂吐槽:“你買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雞蛋蔬菜湯、水果蛋糕、蘇打飲料……我靠!三樣東西你都記不住?”
從換位置到現在已經一個星期,邱俊接受了自己被拋棄的現實,還從中找到了一點當老大的樂趣。
以前的三人組如今變成了四人組,在夏紀這個團組顯然是食物鏈裏的最底層。
那次胡嘉許吃了虧,一直沒有死心,有兩次趁聶浩他們不在學校,就想找夏紀的麻煩,被邱俊幾個關係比較好的同學通風報信,偷偷處理了。
聶浩不知道,作為主人翁的夏紀更不知道。
夏紀如今成了隻能他們三個欺負的專屬霸淩對象。
挨了罵的夏紀低頭靠在角落,盯著腳尖一聲不吭,一副做錯事挨罰的樣子,可憐又畏縮。
餘澤不介意的拿起自己那份飲料:“本來今天就該你跑腿的,你讓別人去,這會兒買錯東西還怪人家,哪有你這樣兒的。”
“我哪兒知道他那麼笨,三樣東西都記不住。”邱俊快瘋了:“浩哥的早飯沒了,怎麼辦?”
“自己去買唄。”
餘澤打開飲料喝了一口,涼涼道:“活該。”
靠在角落一直沒說話的夏紀正百無聊賴的敲著身後的牆,劉海下的眼眸溢出幾分譏笑。
活該。
“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盯著前麵人萎蔫的背影看了半天,邱俊小聲問餘澤。
這些日子他也是帶著幾分試探之意故意欺負夏紀,開始的時候隻覺得他笨,時間久了,他反而生出一種被人耍了的錯覺。
這種錯覺還越來越強烈。
餘澤事不關己的聳肩:“不知道,反正能笨到這種境界的人不多。”
兩個依著這個話題剛討論幾句就下課了,邱俊看了眼課表,下節是防禦課,他趕緊邀著聶浩和餘澤往訓練館去,剛熱完身準備正式上課,聶浩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夏紀沒來?
這幾天不管走到哪裏,他身後總會跟著一個慫頭撘腦,頭發厚重到礙眼的小“啞巴”,一天到晚說的話不超過十句,聲音又小又怯,慫得連貓都能把他震住。
但是!
雖然他不說話,存在感卻是一點也不弱,那股無精打采的慫氣巨耀眼,走到哪兒都是一道風景,讓聶浩覺得特丟人。
可丟了這麼多天的人,突然一下不丟人了,他還有點不習慣。
“他不上防禦和體能訓練相關的課程,你還不知道?”
邱俊很無奈,這位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大佬連自己身邊人的事都不知道。
餘澤揉揉額角:“少爺,你都不查一下人家底細就把他拉到你旁邊坐著,這合適嗎?”
聶浩皺眉,不耐煩:“說重點。”
邱俊說:“他轉學過來我就沒見他上過防禦課,本來也不管我的事,但你非要讓他坐你旁邊,我怕他有問題就讓餘澤查了下他的檔案,體檢報告上寫著他心髒不好,不宜劇烈運動,可能是因為這個才沒來吧。”
“心髒不好還打架?”還贏了。
邱俊撓撓下巴:“有種說法,心髒不好的人脾氣不好,脾氣不好的人打起架來特別衝。”
聶浩白了他一眼。
一直覺得那家夥哪裏有毛病,一個大男人又瘦又弱,渾身沒個幾兩肉,除了長了個男人的東西,就沒有一個地方像男人。
原來真有毛病。
大敞的館門吹進來一縷清風,吹得聶浩汗濕的後背寒涼,一片布料黏在後背上,讓他不由自主想起那天樓道裏撐在他背後的手,隔著薄薄的布料,纖細而有力將他牢牢護住。
微涼的掌心,冷淡的聲音,竄入鼻尖的味道,靈氣精致的臉以及傷口裂開的痛……現在回想起來,如果不是聲音還在,他都要懷疑那是一場錯覺。
聶浩有點惋惜,如果夏紀的身體很好,應該不是這個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