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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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寧群定不會辜負這個好機會,讓下人將床上毫無動靜的陸越哲悄咪咪的帶走了。找了個僻靜的院子關起來。也沒有派人去看陸越哲的傷勢,隻是讓人想辦法保住他的命。
曾和嚴四春風一度的人,竟然重傷昏迷著。怎麼看都是樁“美談”。
門口的護衛懶懶散散的,兩人眼神接觸著,心下對這個四公子看上的人有幾分好奇。連出了名潔身自好的四公子都會心動的人,想來一定不凡。
兩人一下子就對上心思了。偷偷摸摸的推開房門。
但是即便陸越哲如今昏迷,卻也不是尋常人能占的到便宜的。盤盤也不是好對付的。
嚴寧煦回府時,才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他的精神力開始不受控製的流失著。
對於修者而言,精神力就像泉水的泉眼,一旦靈力枯竭,除了境界的跌落,甚至會影響壽命。
作為嚴家小輩第一人,嚴寧煦的資源,住所,待遇自然是一群人中最好的。
初旭院。
距離他從中藥醒來已經有三天了。可他的精神力卻一點都沒恢複。手中凝出火球,隻是火球微小,也不負曾經的輝煌。才短短幾秒,手中火球就開始變小,健康的麥色皮膚開始發白,額頭上掛滿了虛汗。
他...這是廢了?可...怎麼會!!為什麼會!!嚴寧煦頹敗不已。整個人也不負曾經的驕傲。仿佛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吧。
這三天,外頭熱鬧著。嚴四公子竟然和一個男子在花樓裏“玩耍”!有說兩人是兩情相悅的,隻是迫於嚴家,隻得和人在花樓裏偷偷見麵。也有說嚴四公子其實本性如此,人更是見一個愛一個,這“紅顏知己”數不勝數。
是真是假無人知道。隻知道這幾日燈立城的百姓茶餘飯後的樂子頗多。
不出意料的傳回了嚴家。嚴家家主,嚴屢虎聽聞此事,暴怒不已。
火上澆油的事,肯定要來的。嚴家管家羅九“順便”告知嚴屢虎,此事三長老邱潤力邱三長老此前就知道了,還吩咐下麵不許透露出去。
“來人!把嚴寧煦帶過來!”嚴屢虎吩咐著,一張年老的臉,臭的不成樣。
邱潤力,他一早就知道這個人不安好心,若非此人實力強勁,不過百歲就已經築基中期。否則他早就將人趕出嚴府。隻是,嚴寧煦,如此事屬實,為了嚴家的聲譽,恐怕有的棋子該要放棄了。
見到氣勢洶洶而來的管家羅九。嚴寧煦卻沒有任何的恐慌。從他被嚴寧群兄弟和秋三長老“捉奸”之後,他就知道背地裏暗害他的人肯定不會收手。
“家主。”
這事鬧得大,嚴家上下對名聲此事尤其看重。嚴屢虎雖然不喜歡嚴寧煦,卻也對這個年紀小,境界不低的孫輩帶著的重視,希望這人可以趁著這次烈秉宗招生而光宗耀祖。誰知這孩子如此不爭氣!同時,嚴屢虎也發現了,嚴寧煦的精神力不穩定,眼下更是氣惱。
“嚴寧煦。”低語著,不愧是築基巔峰的老牌子修士,不怒自威。
“此事你可知錯!”
麵對著嚴屢虎的錦疾言厲色,嚴寧煦沉默了,此事管他什麼事,他也是被設計的。“家主,此事孫兒不認。”
嚴屢虎眉頭皺起。
嚴寧涯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當即上前,立馬屈膝跪下,朝著嚴屢虎一拜。“爺爺,孫兒有事要報。”
“說。”
聽到嚴寧涯的聲音,嚴屢虎的態度緩和幾分。誰都知道嚴家二房的才是嚴家家主心頭寶。對著這個二房的嫡孫子,嚴屢虎心裏還是下意識的偏袒幾分。
“寧煦表弟此事發生時,孫兒也在,孫兒瞧見...”說著,提頓一下,抬眼瞧了下邊上的嚴寧煦,似乎是有幾分忌憚,又看了眼主位上的人。
才接著說,“床榻上的人,”似乎是什麼難以啟齒的話,輕咳一聲,才委婉道:“似乎是個普通人,睡的很好的模樣。”
普通人的體質本就不比修煉者,和修煉者春宵一度之後睡的很好的模樣?這話怎麼聽都不太對勁。
聽這話,臉色更黑了。嚴屢虎本就不喜歡大房,便是有一個修煉天賦極佳的嚴寧煦,仍是改不了他偏了的心。曾經他就打著讓大房兒子和世家女結親來鞏固勢力的算盤,結果他那個大房兒子一聲不響的離開,多年後又帶著妻兒重回嚴家。大兒子這般固執己見,以至於此事成了父子倆的心結,縱使大兒子某次外出曆練時和那妻子一起死在外頭時,也沒有化解掉。
這次,他也打起來一樣的算盤。他也已經找好了合適的人選,誰知又出了此事。有聽嚴寧涯這話。心下對這個孫子恐怕更難親近了。
“孫兒想,即便是個普通男人,可到底和寧煦表弟...”這話本來就不適合他這個兄長發話,因此也隻是欲言又止。“此刻人正在偏院裏。”
“孫兒愚昧,不知此人接下來應當如何處置?”
果然是被算計了!嚴寧煦不愚蠢不愚孝,他清楚的知道父母和嚴家之間的恩怨,隻是父親放不下嚴家。否則他早在父母身故時,他早就離開了。“家主!”
“此事,孫兒是被人算計的!”嚴寧煦爭辯的,卻不敢將自己被人下藥的事細說。他一直都知道他的雙親在乎嚴家,絕對不會希望看到自己被趕出去。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來。在這強者為尊的時代,即便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屬也是這般。嚴寧煦清醒的知道,若非自己有極佳的修煉天賦,否則他這樣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一早就被隨意的丟到其他莊子去了,甚至直接被趕出嚴家也是有可能的。
“請家主為孫兒做主!”拱手朝這上方的人,一躬。“孫兒遭此一事。恐怕背後的人是司馬昭之心。”
冷漠的眼神毫無感情的看向嚴屢虎身旁的一對夫婦,那是他的二叔二嬸,他的眼睛裏也是不掩飾的惡意。
目光相對,各帶惡意。
嚴達明,也就是嚴府二爺。按理說,作為長輩本不該對晚輩帶著惡意。可誰讓這是他那個短命大哥的兒子。是他這一房最大的威脅。對於兒子的所作所為,嚴達明知道,甚至默認了。
嚴家老爺子一共三個兒子。大兒子天賦高,二兒子最得他心,三兒子木訥。且大兒子更是早逝嫡妻的遺腹子,本該是最佳繼承人選。可惜,嚴屢虎心裏隻有他那納入門的真愛二夫人。
嚴寧涯在一邊低眉順眼這,一副為家族考慮的大義模樣。
“父親,”嚴達明決定要推上一把。“此事,不妨將苦主請來一談?”
嚴寧煦挑挑眉,壓下嘴邊的嗤笑,苦主?可笑,怎知那人就是苦主!自己這個名義上的爺爺有對偏心二房,他自小就有體驗。無論事實如何,二房和主位的那位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這淺薄的親緣不要也罷。這個念頭越發強烈。
嚴屢虎同意了。有揮揮手讓嚴寧涯起身。
盤盤很少見過這麼虛弱的主人,他印象裏,自己這個主人總是一副溫潤如玉的君子樣,還老被侯奕泉說是假好人,老瞎子。
“主人。主人。”盤盤扯著嗓子大喊著。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反應。
主人已經昏迷了三天了。兩人之間的契約讓他清楚的感覺到陸越哲的虛弱。他倒是想救人,可是境界的大跌落,讓天坤星移盤也收到了創傷,若非他是個天地產物,可以自主吸收靈氣,恐怕此刻也該消散了。而且,天坤星移盤裏頭和陸越哲的儲物袋裏頭的丹藥,等級太高,要是真的讓人服用恐怕會爆體而亡。
今天盤盤又見到人了。
“羅管家。”
“裏頭的人怎麼樣了?家主要見他。”
門口的兩人對視一眼。“羅管家,那人...有些古怪。”
羅九眉頭蹙起,不是說是個普通人嘛?
“羅爺您看是不是....”
羅九瞪了一眼說的小廝,“廢話什麼!開門。”
盤盤瞧了一眼床上的人。隻得動用這幾日辛苦積攢的靈力,催動天坤星移盤,施展了一個低等的幻陣。隻見到床榻邊坐著的正是陸越哲。盤盤隻希望,那個什麼羅管家和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家主,是個草包。發現不了這個幻陣。
幾人逆著光而來。
羅九看到床榻邊的人,心頭一挑,這人眉目秀麗,卻不違和。果然麵色不錯,否則怎麼會讓有名的正人君子嚴四作出那檔子事。
“這位,”這是隻是個普通人,而自己好歹是一位練氣八級的修士,就算榜上了嚴四,這來路不正,也不值得自己尊敬。
“家主要見你。”
給手下使眼色,讓人去將人拖起來。不過,隻是個等級低的幻陣,凝出來的隻是個虛影。為不讓人發現,手指一轉,讓床榻上的人站起來。
倒是個識趣的,難怪呢。一個麵容尚佳的識趣人兒,怪不的勾得到嚴寧煦。羅九見“陸越哲”伸出手揮舞著。眉頭有皺起來了。“你,是個瞎子?”
此舉是因為盤盤曾經在凡人府城見到這樣的盲人。在不知道敵人情況時,適當的示弱,是一種保護自我的方法。這話是陸越哲說的。不管盤盤的事。
“是的。”開口的是盤盤。用的是變音符,打入靈力就能使用,時限則根據靈力的強弱,是很久以前盤盤買來的玩意,若是以前的盤盤,可瞧不起這樣低等的符籙。可誰讓現在他連維持身體都有點費力。而且因為實力的下跌,這樣的符籙他也隻能維持一個時辰,所以隻能簡潔明了的回答這。
羅九臉色有點古怪。也沒多說什麼。讓手下給人找了個棍子,以便探路。
嚴屢虎看到拿著根棍子探路,又筆直筆直站在自己麵前,臉色煞白的人,眉頭皺起來。瞧了一眼羅九。
羅九明白家主眼神的意思,微微點頭。
得到答案的嚴屢虎本就偏向二房的心,更加偏了。
“不知公子是哪裏人士,姓甚名誰?”
盤盤不喜歡這人說話的方式。任性的不想理會,這裏哪裏是問人的態度。
盤盤得到不給麵子,讓嚴屢虎心頭有火氣。冷眼說著:“嚴四。”
沉穩的聲音裏隱隱約約透著不滿。這個人的的確確是個普通人。嚴屢虎沒有從“陸越哲”身上察覺到任何的靈力波動,況且這還是個病弱瞎子,更不是一個值得擔心的人了。這事外麵傳的有板有眼,難聽的不像話,加之嚴寧煦如今的身體,都讓嚴屢虎有了棄車的打算。
嚴寧煦也是今天才和“陸越哲”見麵。見人手拿棍子,臉色慘白雙眼無神的模樣,心頭咯噔一下。
“既然,你二人有緣。那爺爺便作主,讓你們早日成婚。”
燈立城乃至南洲,不是沒有男子之間成婚的例子,畢竟修煉得道,延長壽命本就是與天鬥,因此這檔子有違陰陽交融的事,在南洲也不算什麼。隻是仍舊會有不少人在背後說些難聽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