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7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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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快到了,學校裏的外國友人大多了,校長還安排了一場迎新舞會。
陸小訊蜷縮在榻榻米裏,看著校訊通發的通知,他實在是不想去參加。
第一,他沒有合適的禮物。
第二,他現在準備出國了。要準備的材料很多。
學校裏的人大概分成三種,一種是家裏有家底的,認真學習。下課也不會和他們多說一句話。
第二種是爸媽已經放棄了,每個月給幾萬零花錢,著重培養另一個孩子。這種小孩一般心理都很孤僻,玩得很花。
第三種,就是砸鍋賣鐵也要送進來的中層家庭。
第三種占有少數。
“陸小訊,參加舞會,我再你家樓下。”龔邵抱著禮物站在他們家花圃裏。
陸小訊還沒拒絕,就看到白花花的地麵上站著三個人,除了高大的龔邵,還有兩個人,中間那個人好像是蹲在地上的,像個小點點一樣。
他在睡衣外麵,套了一個白色的羽絨服。
陸總和趙珍去意大利看大白熊了,家裏就剩下他一個人了。保姆也差不多都回家過年了。
他費勁地撬開玻璃門,冷氣猛地灌了進來,“凍死人了。”他縮了縮脖子,在看清來人之時,眸底突然閃過一抹亮光。
“哇塞,你們從那裏變出來的小孩?”陸小訊蹲下去摸摸那個小孩子的羊角辮,搓著小孩凍紅的臉笑眯眯地貼貼臉,“別是從那裏拐來的吧?”
“說什麼呢?這是皮皮的妹妹。”龔邵嫌棄地打斷他的猜想,捏了捏小朋友的耳朵,“今天晚會你確定不去?”
皮皮觀察著他的小動作,往他的腿彎上狠狠地踹了一腳:“別捏我妹妹的耳朵。”
“溫軟給哥哥打個招呼。”皮皮把小女孩往前推了一下。
小女孩臉上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咿呀咿呀了一會,向陸小訊鞠了一躬。
“她還不會說話嗎?”陸小訊蹲下來揉揉她的頭,把人羊角辮都揉亂了,“溫軟真是個好名字。”
由於某種原因,陸小訊學過一段時間啞語。
對小女孩比劃的手勢,基本都能看得懂。
“你還不搭理我了?”龔邵精致走進陸小訊家裏。
皮皮這次是來到這道謝,金銀珠寶陸小訊也不缼,上次看到陸小訊的微博,皮皮送了他一套畫筆。
“客氣什麼,有這麼可愛的妹妹也不早點交出來。”陸小訊抱著小孩,愛不釋手。
一直被忽略的龔邵,氣不打一處來:“可愛,可愛你也生一個被。”
室內安靜了一會,那個小朋友包裹得像粽子一樣,哈哈地喘著氣,熱的抓抓袖子。陸小訊看到了幫她把外套脫了。
在龔邵的極力勸說下,他決定去看看,參加完聚會,就迎來寒假了。他們去租舞會的服裝,陸小訊一刻也離不開那個可愛的溫軟。
在舞會邀請函的最後看到可帶上兩名家屬。立馬就讓導購員帶著妹妹去挑禮服,皮皮悄悄問,“陸小訊不會有什麼戀童癖?”
他對妹妹的顏值是很認可的,身邊也有好多人誇溫軟是個可愛漂亮的孩子。可從沒見過陸小訊這麼誇張的。
在上流社會當了那麼久的玩物,皮皮的心理有點偏了。總喜歡把事情往壞的方向想,龔邵看他臉上的神色,認真地回答:“你不要想太多了,陸小訊就是個顏狗。隻要是長得好看的,他都喜歡。你還記得,那個林望嗎?”
“記得。”皮皮對長相不挑。
林望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帶著標誌性的美感。就算臉盲症患者,也能認出。
“就那個人吧陸小訊推下樓梯,摔得頭破血流的,陸小訊也沒和他計較。”龔邵磨了磨牙,想起這件事,他就氣不打一處出來。
皮皮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要是知道會遇到奇葩的修羅場,打死皮皮都不會帶著妹妹來參加這場舞會。
門口收邀請函的是兩個意大利女生,看到龔邵和皮皮站在一起,順手將籃子裏的花給他們。那兩個洋妞又說了一段話,可惜他們三個都聽不懂。
入場後,他們三個帶著小孩坐在後麵。
“妹妹是天生的?”陸小訊把一塊巧克力蛋糕放在溫軟麵前。小家夥早就垂涎欲滴了,咽了咽口水,迅速地比劃著:哥哥,我可以吃嗎?
“吃吧。”皮皮點頭,捂上妹妹的耳朵,聲音也沉了下去,“嗯,我爸活著的時候吸毒,溫軟生下來的時候聽力也不行,沒有眼淚。”
聚會是很搖滾的西洋樂,陸小訊他們幾個買完衣服就來了,聚會上還沒幾個人。不一會,人多了起來,皮皮拉緊妹妹的手。
他不太適應這種場合。
陸小訊也不適應,他就是想和可愛的妹妹多呆一會,才答應龔邵來參加這場虛偽的聚會。
隻能帶兩位家長,大部分都帶了爸爸媽媽,與其說是他們小學生的迎新晚會,還不如說是那些家長的商業聚會。
“馮總,咱們可是好久不見了。”
“沒有,城南那塊地皮—”
名利場的事很紮耳朵,就在他們準備撤離時,一隻大手搭在陸小訊的肩上,嗆鼻的檀木香襲來。
陸小訊怔怔地回頭。
張景琛的臉映射在他的瞳孔裏,“怎麼半個月不見就不認識我了?”熟悉的聲音鑽到耳朵裏,陸小訊顫栗起來。
“滾開,你是閑的沒事做嗎?”張景文穿著抹胸紅裙,大腿處是很大膽的開叉設計。平時散亂的頭發高高盤起,還帶著一頂璀璨奪目的皇冠。
“哇,上帝啊。寶貝你也太美了。這是在世紀館拍賣會上買的皇冠吧?”一個穿著高級的女生提著裙擺緩緩走過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張景文頭上的皇冠。
驚羨的目光引得陸小訊也多看了幾眼。
沒什麼特別的,就像小公主蘇菲亞的一樣。張景文比較有氣質,帶著好看。
龔邵看他一直看,科普道:“那是女王繼倫的絕筆作品,當時各國隻要有出生的小公主都去競拍了,價格比我們的招魂燈海誇張。”
“不是吧?”陸小訊一整個震驚住了。
招魂燈雖迷信,但真的有效果。隻要魂不離體,找女巫做一場法事就能起死回生了。
這種靈丹妙藥能拍到那個價錢也是值得的,畢竟人命大過天。
一個華麗的皇冠,彰顯身份而已,比燈還貴。
那張景文家得多有錢啊。
看他目光中的震驚和疑問不斷切換。龔邵好心替他解答:“你們家不是第二嘛,張景文的身價是第一,不是她們家。”
臥槽,一詞卡在喉嚨,魚刺一樣吐不出去,也咽不下去。
他之前就聽說過在這京城中有個含著超大號金鑰匙出生的公主,家裏富可敵國。親媽是鄰國皇室之女,出生那天,全球僅售三輛的跑車同時出現在她家院子裏。
一輛是他爸爸的,一輛是她媽媽的,還有一輛是她的出生禮物。
此後那位小公主每過一次生日,收到的禮物都是世界上最好的限量款。人家花十個億就像花十塊錢一樣,眼都不眨一下。
原來公主就在陸小訊身邊!
“寶貝,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一個長相精致的外國男孩子把手伸了過來。
張景文果斷扭頭拒絕。
也是這樣的公主看不上一般的王子。
“陸小訊看到薛楚楚了嗎,她說今天晚上她要告訴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怎麼現在還沒有來呢?”張景文提著裙擺,往陸小訊身邊靠攏了一點。
周圍的人都在看著她,可她的目光一直盯著門口。
“我不知道啊,她有什麼重要的事不能在電話裏講嗎?”陸小訊搖搖頭。
他和薛楚楚說過的話,有過的糾纏還沒有和薛婉婉的多呢。
“是不是要向你表白啊,我今天在婚紗店看到她了。”那個外國友人一臉吃瓜地說。
張景文嘴上凶了一句,“你別亂說。”臉上卻是藏不住的笑意。
隻有龔邵這個大直男,愣愣地看著她,“薛楚楚是女的,怎麼張文哥表白,傻逼了吧你。”
“同性戀是被認可的。”外國友人白了他一眼,端著酒杯去和她那堆名媛朋友合影去了。
吃到瓜了,陸小訊的腿又石化在原地了,“我們也留下來見證幸福吧!”
都想看別人談戀愛,皮皮沒意見,溫軟不用去幼兒園,這裏還有免費的迪士尼套餐可以吃。
“文哥,楚哥就沒有說那件重要的事是什麼嗎?”陸小訊咬著吸管,問。
張景文撥開那兩撇法式劉海,臉上滿是開心,“她沒有給我說,我以為她不是……”
“應該不會吧,誰第一次表白就穿婚紗,在這種場合合適嗎?”
龔邵打著遊戲,漫不經心地說,他心裏總有不好的預感。
他是和張景文一起長大的,非常了解張景文這個公主。一會要是薛楚楚沒有給她表白,那她會心情低落,罵薛楚楚。
要是沒有表白,還讓她難堪了,那張景文可能炸毛,好幾天不理薛楚楚。
所以,他要先潑盆冷水,澆一轎張景文心裏的希望之火。
陸小訊打了龔邵一拳,瞪著他問:“你能預測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