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5我是張景文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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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就是您在M洲時養的那隻。”聲音低了點,保鏢的腰彎得更深了。
他的第六感告訴他,少爺肯定喜歡皮皮的。
張景琛的心裏一梗,把燃盡的煙頭扔進煙灰缸裏,抬頭,臉上晦暗不明的笑容:“嘖,你說他啊怎麼他現在改名就叫皮皮了?”
皮皮,不是那隻金絲雀的真名字。
隻是張景琛臨時起意賞給他的,皮皮原來的名字很好聽,叫溫言之。
張景琛還記得,當時他把人摁在浴缸裏折騰了一頓,拎著他到G洲人民信息登記處,強行給他改名字時,溫言之臉上的表情。
想哭又不敢哭,眼裏的討好下藏著千瘡百孔的恨意。
……
“有意思!去把燈點上。”在這裏還能見到他,張景琛抬抬手讓保鏢點燈。
那盞招魂燈,他不感興趣。
樓下的皮皮肯定感興趣。
……
“其實……”
皮皮望著展台上的招魂燈,聽著一次一次的加價,抓心撓肺地難受,那高昂的競拍價是他努力幾輩子都掙不來的。
他在腦海裏編輯著詞彙:“我想求求你們,能不能拍下這盞燈,我以後當牛做馬報答你們。”
這點錢對龔邵來說,就是一兩月的零花錢。對陸小訊來說,可能就是一個耳環的價錢。
隔著一個身位,陸小訊就感覺到了皮皮的情緒波動。
皮皮不是文靜的人,這會應該和他一樣滔滔不絕地評價,不是坐在那裏咬手指甲。
“皮皮怎麼了?”
“珍品招魂燈,本輪的競拍價為3億。大家中休息30分鍾,再進行下一輪競拍。”女人說完,蓋上那件珍品就下去了。
“我想要那盞燈。”皮皮虛脫了一樣,吸了口氣,“我妹妹得了心髒病,在醫院……”
“想要就拍下來唄。”陸小訊推推龔邵的肩膀,“等下咱們也競拍吧。”
“剛才還說我敗家,咱們都彼此彼此。”龔邵喝了口水。
上三家上半場都沒亮燈,可能對這個不敢興趣。
龔邵:“我覺得這個燈的價格大概在三億五千萬到五億。”
陸小訊:“那還好吧。”實際上買完這個燈,他就口袋空空了。
龔邵:“皮皮,超過五億,我們也沒轍了。”
“謝謝。”皮皮道。
他知道龔邵這話是在給他打預防針,五億是極限了。
原本他連看到這盞燈的機會都沒有,他不該要求太多,嘴唇蠕動著:“真的謝謝。”
“別去幹什麼抽血賣腎賣腎的傻事,幹了你也還不起,我們既然決定給你買,就沒想過讓你還。”
那個搭訕男,感動地擦了擦眼角說,“你們這樣的朋友給我也來一打。”
陸小訊瞥了他一眼,這是一場拍賣會,那個男人沒有舉過一次牌子。
但是能坐在這裏,也不會窮得不敢舉牌吧?
陸小訊問:“都快結束了?你就沒有想買的?”
男人噗嗤一聲,笑道“林家點了燈,舉了也沒有用。你們還是太天真了……”
薛家這次就是奔著燈來的,薛家小姐不堪輿論的重負,在浴室裏自殺了。
男人揮揮袖子,望向在回消息的陸小訊:“小朋友,咱們有緣再見了。不過我希望我工作的時候見不到你。”
什麼爛七八糟的話,陸小訊暗自想:到再也不見,最好了。
兩排座椅間的走道裏,緩緩走過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他挑著眉,在他們後排的位置停下。
拉開椅子坐下,凳腿滑著木地板的噪音,引得陸小訊回了一下頭。
剛好與那個男生視線相碰,男人挑高眉毛,舔了舔後牙槽,“你好啊,我是張景文的哥哥,張景琛。”
陸小訊安全意識還可以,這會除非文哥站在他麵前,指著那個男人說,“陸小訊這是我哥。”
否則,就是不熟,“額,誰是張景文,我不認識。”
他說完就又低下頭回複班級群裏的消息,不給對方搭話的機會。
龔邵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男人僵硬的臉,又把視線挪回到手機上,借錢。
他怕等會上三家中有人亮燈。
五億是底線,也不是真底線。
那是皮皮妹妹的命,無價的。
“啊,好吧。”男人尷尬地把放在半空中的手收回,“那溫言之這麼久不見,想我了嗎?”
戴著黑皮手套的手,摸上皮皮的後脖頸。
冰涼的觸感和男人一如往常的語氣,把皮皮嚇得顫栗,回頭彎彎眼:“先生,你再開什麼玩笑?注意你的舉動,我是皮皮,別認錯人了。”
“什麼!?”張景琛難以置信地坐在後麵。
氣鼓鼓地抱著胳膊,用能殺死人的眼神、狠狠地盯著陸小訊的後腦勺。
搭訕人家也不理,老熟人不想搭理他。
保鏢都覺得尷尬:“下半場拍賣會快開始了,我們快回去吧!少爺。”
“也對,快去把燈點上,今天這個招魂燈我拿定了!”張景琛把滿腔怒火發在皮皮身上。
陸小訊極速扭轉脖子,差點兒閃到脖子。
那人已經氣衝衝的離開了。
“哎,大哥不要點燈啊!我承認我之前對你說話聲音大了點。”後麵看熱鬧的,討論聲音太大,把他的聲音淹沒了。
張景琛的燈已經亮了。
完了。
薛家的燈緊隨其後,兩家像商量好一樣,底下瞬間炸鍋了。
“一個招魂燈而已,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林家包攬了前麵的,剩下兩家搶後麵的彩頭,合著這場拍賣會沒他們這些老百姓什麼事了。
“點燈了,還是兩家。”陸小訊絕望地搖搖頭。
龔邵伸爪,召來啞奴和穿旗袍那個女的,“我們也有點燈的權利吧。”
“當然。”女人詢問他,“你們要點嗎?”
陸小訊即使打住他們的對話,掏出手機道:“雖然有錢,但是錢也不是我的,我要給我爸打聲電話問一下。”
“那我先給她們上去點燈。”龔邵。損人不利己、大逆不道的事情做多了。
也不問去過問他爹,就跟著上去點燈。
旗袍姐姐點點頭,拿起扇子擋住鼻子。
“陸小訊,叫聲好聽的,今天小爺幫你買下這個燈。”樓上忽然傳來一陣調侃的聲音。
林野踱步走到欄杆前,身著剪裁得當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衫在裏麵做內襯,紮進褲子裏。
黑褲子垂腿而下,筆直又長,他的嘴裏還叼著一隻煙。痞氣十足地掠奪眾人的視線。
不巧,陸小訊的電話通了。
現場因為林野的出現安靜了片刻,陸小訊手指哆嗦著,求救道:“陸叔叔,我有事想找你幫忙。”
“什麼事?”電話那頭正在和麵的人,扶了扶眼鏡。
“我在藏香閣拍賣會,想買最後一件珍品……”
“陸小訊!你別裝不認識我啊,快點叫聲好聽的,哥哥就把那個燈給你拍下來。”林野的聲音都比陸小訊的大,直接傳到陸總的耳朵裏去了。
一級警報!
“想要你就點燈,家裏能買得起都不要去求別人。”陸總意味深長地說完,摁斷電話。
臉陰沉得能擰出水一樣,瘮人的目光朝窗外昏暗的牆角、看了一眼,吩咐道:“小黑,去藏香閣接少爺回來。”
不知道最後一件珍品的拍賣時間是什麼時候,太晚的話,那條街上全是酒吧……
得到陸總的允許,陸小訊也放開手了。
旗袍姐姐好像知道陸總一定會答應,親自帶他上去。站在高處,視線都開闊了。
陸小訊無暇欣賞風景,他的對麵就是薛家。
路人A:“上等家今天都到齊了,都是生麵孔,神仙打架的場麵。”
路人B:“不對啊,那個林少爺剛才是再和陸少爺打情罵俏嗎?”
路人C:“我剛才看到,那個鼻孔朝天的張景琛也想和陸少爺打招呼來著。陸少爺那是理都沒理他啊。”
路人D:“太邪門了,這陸少爺不就是個繼子嗎?怎麼還能在這群狂到沒邊的太子爺中,這麼受寵?”
最後麵戴麵具的男人呆滯著一動不動,從最開始,他就在觀察全局。
藏香閣有個規矩。
上了黑名單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進不來。
林統領就是。
下半場拍賣會,簡直就是沒有硝煙的戰場。
五家都在不斷加價。
張景琛率先舉起白牌,退出這場豪賭,他們的經濟根基不在國內,他的本意也就是唬唬皮皮。
家裏還有個煩人的張景文在壓著他,什麼都做不了。
薛家直接喊出五千億的高價,陸小訊和龔邵隔著空中的氣流對視一眼,再也不敢抬起手中的牌子了。
薛家老爺子也是急眼了,這輩子的積蓄怕是都要搭上了。
“館長,我有爺爺的金牌,這最後一間拍品能贈給我嗎?”男人百無聊賴地波動手指。
與爭得火熱的兩家對比起來,就是冰火兩重天的畫麵。
他說的字字句句句,像錘子一樣敲板定釘了。金牌隻有一個是藏香閣的老板娘給的,據說哪位老板娘已經活了三百年了。
還是那青春靚麗的樣子。
金牌給林野的爺爺,是林野的爺爺救過她的命。
“林野,你真的要這樣針對我們薛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