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骨 第47章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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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發之際,睚眥現出真身,兩隻野獸互相撕咬撞擊。嘲風張開巨大的翅膀飛上天空,翼展帶起了大風,煽動著整個鬆林如大海一般波濤起伏。
嘲風的目標隻有一個,他要撕碎白琧。
睚眥擋在嘲風的麵前,兩隻巨獸巨口獠牙,互不相讓。
“睚眥,你到底幫誰?”嘲風嘶啞的質問怒嚎。
“殺了他,我們都活不了!”睚眥凶惡的回答。
忽然,身後一股寒氣逼人,頭頂被禦龍鞭織就起了一張密密麻麻的天網,天網鋪天蓋地不斷收緊,嘲風見狀不妙,瘋狂的向高空衝擊,想要頂破天網,突然一聲淒厲的尖叫,嘲風的背脊被禦龍鞭穿透,緊接著,那一段龍骨被白琧連根拖出,帶著血跡,飛回了白琧的手中。
白琧周身肅殺,寒氣逼人。
此時,天邊一個身影極速下落,是狴犴追回了那一團黑霧,負責善後的贔屭和蚣蝮忙著安撫後背被穿了個血窟窿的嘲風。
睚眥變出人身,問道:“白族長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你想知道什麼?”
“故布疑陣的是你,算計好了要我們獻祭的也是你,是不是?”
睚眥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竟然能夠一本正經的想要把這盆髒水潑給白瑜,睚眥幾乎已經相信了他。
隻是三千年前,白琧是如何用那孱弱的身體在每一處封印之地布下兩個法陣,難道那個時候的他就已經預算出了三千年後的今天會發生什麼了嗎?
“為什麼要封印我們而不殺我們?”睚眥繼續問道,“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白琧隻覺得渾身好像要燒起來一樣,此時的他站在了睚眥的對立麵。
“看來今天,不能善了。”白琧有些支撐不住,幹脆坐到了地上。
“你不僅不殺我們,還大費周章的分割心脈封印我們,如此迂回,到底為何?”
“年代久遠,不記得了,大概是我年輕的時候心慈手軟。。。。。”
話還沒有說完,白琧隻覺得觸感火熱,睚眥雙手緊緊捧住了白琧的臉,眉心相抵,一個火熱的元神徑直沒入了白琧的內府,
白琧的內府之中仍舊是一片荒蕪,唯有一片識海澄淨透徹,此時卻在卷起激烈的浪濤,那是內府主人此時的心境,也是他此刻的心情寫照。
識海之中上演的正是當年白琧被睚眥帶回了大漠府邸之中,剛剛失去雪龍的白琧心痛不已,睚眥能夠真真切切的體會此刻白琧的憂傷和憤然。
黃沙之中,睚眥扛著昏昏沉沉的白琧信步走來,那時候的睚眥陰鷙冷漠,不可一世。
白琧雙手被縛,掛在吊具上。
睚眥在白琧麵前將十二顆龍骨釘整齊碼放,而後輕輕聞了聞白琧嘴邊的味道,戲謔地說道:
“這是怎麼了,吃了什麼好東西?”
白琧雙目微睜,有氣無力。
睚眥又摸了摸白琧的脈搏,掐了掐他的胳膊,說道:“哦,倒不是什麼厲害的毒藥,不過一時半刻,你是無法動用身上的真元了。”
白琧看起來十分痛苦,手腕被勒出了鮮豔的紅色。
“可是等藥效過了,就不好說了,我該怎麼辦呢?白族長!”
白琧眼神迷離,沒有焦距,睚眥說話的聲音好像很遠很遠,可又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白琧的白衣忽然被一把扯下,緊接著是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第一根龍骨釘釘進了白琧的後脊之中。
白琧被突然到來的龍骨釘痛的精神清明,瞳孔驟縮,冷汗岑岑,他劇烈的掙紮,想要掙脫手腕上的束縛,卻並沒有用。
“大椎穴,接下來是這裏,陶道穴。”
第二顆龍骨釘緊接著被釘入。。。。
白琧的喉嚨發出慘烈的嘶吼,疼!!!!無比劇烈的疼,似乎靈魂就快要從天靈蓋跳脫出去一樣的疼,有那麼一刻,白琧希望自己死掉。
第三顆龍骨釘,身柱穴。。。。
第四顆龍骨釘,神道穴。。。。
第五顆龍骨釘,神道穴。。。。
白琧喉嚨幹澀,隻能發出低吼呻吟,天上馴龍被龍牙咬傷的時候,被龍爪抓破的時候,所有受過的傷加起來,都不及白琧現在的疼痛的十分之一。
第六顆龍骨釘。。。
第七顆龍骨釘。。。
第八顆龍骨釘。。。
白琧昏死過去,但很快又被接下來的疼痛所驚醒,血水汗水混落,濕透了素白的衣褲。
第九顆龍骨釘。。。
第十顆龍骨釘。。。
第十一顆龍骨釘。。。
白琧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他的頭低垂著,發絲散落,臉色蒼白,他沒有力氣再叫。
“第十二顆龍骨釘,腰陽關!”
白琧圓瞪雙目,手腕因為劇烈的掙紮已經被繩索磨出了深深的血痕,終於疼完了嗎?!
識海翻騰,不隻是疼痛,還有屈辱和失望。
。。。。。
場景變化,白琧被換上了幹淨的衣服,躺在鬆軟的床榻上,從昏沉中醒來,他爬起來摸到了茶杯,灌了兩口水,動作過大,牽扯著脊背上的龍骨釘,鮮血瞬間濡濕了素白衣裳。
白琧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這樣的疼痛,超出了白琧的想象範圍,他不知道,原來人除了死還能承受這樣的痛苦。
白琧來到鏡子前,輕輕扯掉了身上的衣服,看到了背上觸目驚心的十二道龍骨釘,深深的刺入了皮肉之下,穴位之中。
白琧試探的將手伸向其中一顆,想要把他拔出來,可還沒用力,隻是輕輕地觸碰,就已經疼的他幾乎暈厥,冷汗瞬間細細密密的出現了在了他的額頭。
“醒了?白族長?”
睚眥倚靠門欄,饒有興致的打量白琧的狼狽和痛苦。
“睚眥。。。。。”白琧略微站直了身體,“殿下幹脆點,殺了我吧?!”
“殺了你或是放了你,都可以,不過,你要告訴我,我的兄弟們都被封印在了何處?”
白琧嘴角輕提,長發遮擋住了他的半邊臉,露出來的那一邊毫無血色。
“告訴了你,豈不是半途而廢。”
“我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悉聽尊便!”
睚眥一把攬過白琧勁瘦的腰肢,大手在他的背上隻輕輕地彈撥了幾下,黏膩溫熱的血液就流了出來。。。
“你們兄弟長得可真像!”
。。。。
白琧被強行留在了睚眥的住所,調養將息,逐漸有了一點血色,隻是原本就不胖的身量仍在快速的消瘦,單薄的身體支棱著鎖骨和蝶骨,看上去十分孱弱。
睚眥親手端來一份午餐,無一例外,全部都是肉菜,蹄髈雞腿、丸子燒魚。。。
白琧看了一眼,隻覺得陣陣惡心。
睚眥見他不吃,說道:“白族長,你要是再不吃,我就強喂了。”
白琧的臉色微變,隻拿起了酒壺,卻被睚眥按住了手。
“空腹飲酒,會胃疼的!”
“不勞操心!”
睚眥貼近白琧,說道:“你吃飯,明日帶你回家!”
白琧警覺的盯視睚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