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骨 第四十章四棵卷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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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琧探手摸了摸睚眥的眉心,那是內府的所在之地。
那裏感覺不到一丁點龍魂的蹤跡。按理說,混血龍子的龍魂不純,按照白琧的習慣和秉性,一般不會抽取不純的龍魂。
“睚眥殿下和我聚龍峰緣分頗深,既是龍子,為何幼年會流落到那冰天雪地的地方?”
蚣蝮混身一抖,這是他二哥的死穴,家族中沒有人敢在睚眥麵前提及過往的事,上次提這件事的人是不長眼的三個朝風,結果被二哥一頓爆粹。
“我小時候隨母親,是匹狼,沒有龍角,也沒有龍鱗,父親不待見我,要吞了我,我母親偷偷放了我,我中途。。。。走失,來到了聚龍峰。”
睚眥沒生氣,平淡的講述過去的事情。
“小主人在雪堆裏救了我,我和小主人在斷龍崖頂的小屋生活了十年,直到他下山。”
“我見過你一次,玦兒帶著你來給我道賀的時候,沒想到那個就是鼎鼎大名的殺神你,睚眥殿下。”
“我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你躲在屏風後麵,所以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以為小主人又活過來了,世界上竟然有這樣一模一樣的人。”
“玦兒至孝,我不及他。”
。。。。。
“你這心脈到底什麼時候能好?總像個病秧子似的。”
“快了,這個時代的撲熱息痛和盤尼西林挺好用的。”
“你吃了這兩種藥?”
睚眥皺眉,跨越了幾千年的人種,沒有循序漸進的演化,對於現代的病毒和藥方,能不能適應,別好不容易活過來的老祖,藥物中毒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止,還有止疼片,抗病毒,就是酒不醇。”
“你用酒當藥引子?”
“是啊,喝水多沒勁!”
怎麼沒吃死你呢。睚眥回想白琧以前喝藥都得強灌,現在把藥當飯了。
太陽落山,地表溫度迅速下降,蚣蝮拿出四件羽絨服套在每個人身上,這裏晝夜溫差較大,這時候已經冷像冬天了。
四個人來到大漠之中,此時風沙暫時平息,移動的沙丘終於能在原地穩當一會。
“白琧。”贔屭說道,“四哥到底在什麼地方,這麼大的沙漠,我們總不能掘地三尺吧!”
龍骨隊的隊員一般都直呼白琧的大名,叫敬稱的時候,都是揶揄或是挑釁。
白琧微微遊動小臂,腳下的黃沙迅速的異動,形成了凹凸不平的紋路和圖案。
和前三次一樣,兩個法陣疊加在一起,一個獻祭陣,一個化骨陣。隻不過這次的是已經使用過的法陣殘圖。
白琧麵露諂媚微笑,這是要幹壞事。
“睚眥殿下,靠你了!”
“我二哥知道狴犴在哪裏?”贔屭問道。
睚眥體內有一段父親的龍骨,又流著亢龍的血,睚眥貢獻點血出來,那血混著龍骨的味道,狴犴一定會忍不住自己跑出來。
睚眥知道白琧的打算,可惜沒有他沒有服從的意願,抽出肋骨刀,一把插進了大漠之中,而後以刀身為中心,掛起巨大的風沙龍卷,整個大漠都陷入了混沌之中。
“老子的血,可不是隨便流的。”
其他三人猝不及防,勉強穩住身形,掩住口鼻,心想這狼崽子真是不好對付,說翻臉就翻臉。
風沙刮的遮天蔽日,淩厲的刀鋒一直傳到了地下的某個深處。
突然,沙丘不斷下陷成了一個深坑,轉眼之間,風沙停止,四個人被風沙埋住胸口,隻露出腦袋和脖子,好像四棵待收割的卷心菜。
贔屭強壯的身體掙紮扭動,沒想到越動,陷得便越深。
“別動,你們聽。”睚眥說道。
大家根本不需要豎起耳朵,就能聽到從地心底不斷傳來的嘶吼聲,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除了不爭氣的白琧,其他三人都知道這個嘶吼聲是獨屬於狴犴的,狴犴的母親是頭老虎,因此他的吼叫聲特別像老虎。
腳步聲不斷逼近,大家仰頭看向沙坑的邊緣,一顆巨大的頭顱終於出現,似虎又似龍,雙目在暗夜之中閃爍著血紅的光芒。
前年不見,四兄弟沒有抱頭痛哭或是激動落淚,他們這位兄弟此時明顯有些六親不認的意思,因為蚣蝮和他打招呼,嗓子快要冒煙了,也沒得到回應。
天已經完全黑了,這裏沒有路燈,沒有光源,很快就會一片漆黑,隻有這幾個混血兒的眼睛,此時就像五顏六色的探照燈,頑強的和天上的星星交相輝映,白琧被泡在沙子裏,微不可查的歎口氣,就是這麼輕微的一口歎氣,被聽力極佳的睚眥聽到。
“怎麼?害怕了?”
“是啊,想撂挑子不幹啦!”
“白琧,禦龍族精通陣法,你說,布陣的人為什麼要把獻祭陣和化骨陣布在一起?”睚眥說道。
如果說第一次是為了誆騙劉副局,把兩個極為想像的陣發疊加在一起還說得過去,那蚣蝮和贔屭,還有現在的狴犴都是這個套路,就沒有必要了,這是為什麼呢?
睚眥不通陣法,想了很久也沒有頭緒,可是就在看到狴犴的一瞬間,睚眥突然靈光乍現,一個想法衝進睚眥的腦袋,一下子撞暈了腦容量不太大的狼崽子。
狼崽子和白琧的目光相撞,隻需要一眼,二人就讀懂了彼此的內心。
“白琧。。。。。”
狴犴滿目猩紅,完全沒有兄弟見麵的溫情,盡管蚣蝮和贔屭都在極力喚起這位四哥的理智和親情,可是狴犴的怒吼回蕩在在大漠之中,用鼻腔噴出的怒氣和支起的獠牙回應了前年不見的異母兄弟,下一刻,狴犴如脫韁野馬,猛衝而下,巨大的狴犴這一屁股坐下來,沙坑裏的四棵“卷心菜”都得變成沙拉醬。
白琧不知何時抽出一條手臂,拔出後脊之中禦龍鞭,高高甩起,頃刻之間,數不清多少下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狴犴的身上,狴犴疼痛難忍,避其鋒芒,從沙坑的這一邊跳到了沙坑的另外一邊,虎視眈眈的注視著沙坑裏的四個人頭。
“白琧。。。。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睚眥沒頭沒腦的問話,在這個時候顯得額外不合時宜。
“我知道的事情太多,殿下指什麼?”
“獻祭陣真正的祭品誰?”睚眥說道,“使我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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