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骨 第27章真假白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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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琧的話好像一個定時炸彈,瞬間在睚眥的頭頂炸開朵朵火花。
“龍塚之中共有龍骨七千三百八十二條,換骨之術,我略微通曉,拿出幾條助你們成為真正的天龍,未嚐不可。”
蚣蝮一時激動,沒顧上自己的赤身裸體,緊緊握住白琧的手,活有十八裏相送的意味。
睚眥鉗住蚣蝮的肩膀,一把拖了回來:
“這個時代,裸露是要進局子的,還不快把衣服穿上!”
高速公路上,一輛皮卡風馳電掣,睚眥把油門踩的直冒火星子,一路上沒給白琧好臉色,白琧笑眯眯的不說話,隻有沒見過世麵的蚣蝮嘴裏一直嘰裏呱啦個不停,感歎現代化科技的神奇。
白琧出門一趟,收獲頗豐,不僅帶回了一節龍骨,還收編了一個混血龍子,這樣的戰績足夠他和白局長談成了一筆交易,白琧在龍管局中成立了一支特殊的隊伍,自己任隊長,直接聽命於白瑜,隻向白瑜一人彙報。
睚眥撓頭,不僅沒有拿捏住這位白族長,反倒被這家夥騎到了脖子上,二十六樓的員工宿舍再添新人,蚣蝮興奮地問白琧:“族長,哦,不對,應該叫隊長,我們的隊伍起個什麼名字呢?”
這個問題,白琧倒是沒有想過。
“你說呢?!”
“白琧隊?!我們都聽您調遣。”
睚眥翻了個巨大的白眼,蚣蝮這小子年輕的時候就是顏狗,看著長得漂亮的就不會走道。記吃不記打,自己怎麼熬過的這三千來年都不記得了。
“叫龍骨隊吧!”白琧說道,“大家的目標都是龍骨,直白一點,沒壞處。”
蚣蝮雙手雙腳讚成。
睚眥一直眯縫著敏銳的眼睛,不加掩飾的袒露著自己的懷疑。
“白琧,你已經不是族長了,我們也不是禦龍族的人,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是真的?”睚眥說道,“大不了,我們一拍兩散。”
白琧俊美的臉波瀾不驚,對睚眥的質疑沒有驚訝。
“如何才能讓你相信?”
“血誓!”睚眥逼近,幾乎與白琧臉麵相貼,“你敢嗎?”
“好,睚眥殿下想怎樣就怎樣。”
睚眥割破手指,血滴懸浮。
白琧同樣劃破自己的手指,血滴交融。
“我白琧在此立誓,龍骨集齊後,必定盡心竭力為龍骨隊員替換龍骨,助其成龍,若有違此誓言。。。。”白琧看向睚眥。
若有違此誓言。。。。
睚眥的腦子裏閃過了數不清的惡毒詛咒,譬如天打雷劈、身首異處、不得好死之類的,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白琧見睚眥遲鈍,自己補齊了後麵的話:“若有違此誓言,必然承受割肉剔骨之痛,萬箭穿心之苦!”
血液完全凝結,彙聚在一起,而後迅速燃燒,消失不見,血誓已成。
這老家夥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用最柔和的語氣說最狠的話,仿佛那一身皮肉隻是沉重的累贅,誰想要盡可以來取。
“睚眥殿下可滿意?”
睚眥拱手,行了一個古代的拱手禮,說道:“龍骨隊睚眥聽憑白族長調遣。”
夜裏,龍管局總部大樓一片漆黑,電梯運行到地下第十七層停住,電梯門打開,無人,一個黑影從電梯中走出,徑直走向走廊盡頭的保險庫大門,隨後絲絲縷縷沿著高度密合的門縫進入保鮮庫,黑霧一進入保險庫,立刻變成了真人形態,這裏存放著兩段龍骨,一段是在爐山上找回來的,一段是在蚣蝮的石棺裏帶回來的。
黑影恨不得現在就把他據為己有,他伸出手想要去觸摸,就快要碰到保護結界的時候,難掩貪婪與不甘的收回了手,黑影化作霧氣彌散開來,順著保險庫門縫溜了出去。
黑霧沒有乘坐電梯,而是穿透天花板,到了地下十六層,如法炮製鑽進了保險庫,那裏存放著封印蚣蝮的石棺,黑霧想要鑽進石棺之中,卻無論如何也進不去,黑霧發現勢頭不對,轉身要走,忽然,保險庫燈火通明,黑霧向天花板翻湧,想要迅速逃離此地,卻發現整個保險庫此時已經成了一個密死的空間,沒有一絲縫隙能夠鑽出。
忽然,石棺的棺蓋呲啦一聲打開,裏麵蹦出了蚣蝮。這是他睡了幾千年的臥鋪,誰敢霸占。
睚眥立在門口,手裏握著金色的禦龍鞭,甕中捉鱉一般與無路可走的黑霧對峙。
“大半夜的,你擾民了,小可愛!”睚眥說道。
黑霧無路可走,落地成人,竟然變成了白琧的模樣,長發烏黑,嘴角淺笑。
這一下,睚眥和蚣蝮兩個人都在皺眉。
眼前的這個白琧衣衫破碎,腿上一條醒目的傷疤,雖然變化出來的模樣一般無二,但睚眥一眼就分辨出了麵前這個要變化的不是白琧,而是白玦。
蚣蝮不明所以,隻當這團黑霧變化出來的就是白琧。
睚眥揚出禦龍鞭,將“白琧”捆了個結結實實,這團討人厭的東西,不僅能夠隨意化形,如果不是老朋友,就是能夠窺伺別人的內心,否則,三千年前的白玦瀕死之狀,這團烏漆嘛黑的東西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小主人死了幾千年了,你是拿來的東西在這作妖。”
“白玦”沒料到自己撞到槍口上了,魔本來就是無孔不入,善伺人心的東西,隻是沒有想到自己已經窺見了睚眥內心柔軟的痛腳,卻被這六親不認的混血兒翻臉不認賬。
“白玦”不肯放棄,不依不饒,開口說道:“狼崽子,讓我來抱抱你!”
睚眥絲毫沒有放鬆手中的禦龍鞭。
“狼崽子,我的腿受傷了,走不動了,你來扶我一把好不好。”
蚣蝮被眼前的一幕逗樂了,心想他這二哥是暗戀他們隊長的弟弟啊,整個人倚靠在石棺上看熱鬧。果然,不是一個娘生的就是不行。
“狼崽子,我好想你。。。。”
話沒說完,睚眥忍無可忍,禦龍鞭的一段鞭首照著“白玦”的臉就扇了兩巴掌。
“不管你是誰,侮辱白玦,都得死!”
“白玦”的臉出現兩道逼真的血痕,他咬牙切齒的盯著麵前的睚眥,四目相對,睚眥心道:“不好!”
之間被禦龍鞭纏裹的“白玦”忽然變換形態,發型,衣服稍作調整,睚眥的心怦然跳動。
臉還是那張臉,魔還是那個魔,可是黑霧這一次幻化的人形身穿一襲被血染紅的白衣,唯有發帶還有一絲素白,臉頰瘦削,眼底青黑,麵色慘白,那人正是在斷龍崖旁俯視自己的白琧。
當年的白琧生生拔出了背上的龍骨釘,血肉模糊,拖著這樣的身體斬斷了睚眥的龍角,抽掉了他的龍魂,將他推下了斷龍崖,決絕轉身。
睚眥握緊了禦龍鞭,他的思緒不由自主的被帶動。
“睚眥殿下。。。。”
白琧與白玦不同,他很少叫自己狼崽子,稱呼自己的狼崽子的人要麼是寵溺的愛稱,如母親,如白玦,要麼是恨之入骨的敵人,不屑。白琧從來都是稱呼自己“睚眥殿下”,即便睚眥反反複複的對他做著最為親密的行為,累積著最為刻骨的仇恨,白琧也隻是稱呼他“睚眥殿下”,一如陌生人一般,疏離、清冷。
“別用龍骨釘釘著我,疼!”
睚眥的手被攥緊的禦龍鞭磨出了血。
“我欠你的,今日都還你,好不好?”
睚眥的思緒混亂,一時之間如墮夢境。
“你。。。欠我。。。什麼?”
“我把龍魂和龍角還給你,你把我的心還給我!”
睚眥的心髒怦怦直跳,他不自覺的收攏禦龍鞭,慢慢靠近被束縛的“白琧”,他伸手撫上“白琧”的後脊,那裏血肉模糊,龍骨釘被拔出後造成的傷害。
“我不掙紮了,都聽你的,好不好!”
“留在我身邊,不要想著逃跑,也不要想著殺我,那都不許去,隻留在我的身邊!”
睚眥將“白琧”擁入懷中。
。。。。
“二哥!”蚣蝮大喊。
蚣蝮並指如刀,刀鋒不留情麵的朝“白琧”襲來,卻被睚眥反手擋開。
“二哥,那是假的,不是真的白琧。”
“殿下,他要殺我!我害怕!”
睚眥雙目充血,收回禦龍鞭,和蚣蝮大打出手。
“二哥,你看清楚,我是誰?不要被蠱惑了!”
“我管你是誰!”
睚眥毫不留情,曾經的殺神,似乎被白琧身上的紅色刺激到了,不管不顧,要把一切傷害“白琧”的人碎屍萬段。
就在兩個人大打出手的時候,“白琧”抓住了時機,化作黑霧鑽出了天花板。
“二哥,白琧逃跑了!”蚣蝮氣急敗壞。
“都是被你嚇跑的!”睚眥還沒回過神來。
一道劃過,蚣蝮一縷頭發被斬斷落下。
“二哥,自家兄弟,你這麼不留情。”蚣蝮咬牙切齒。
“哪那麼多廢話?!”
睚眥招招致命,殺神發威,似乎要把蚣蝮開膛破肚。
兩人鬥了不知道多久。
蚣蝮終於忍無可忍:“二哥,人都走了,你到底喜歡哪一個啊?!”
睚眥放下肋骨刀:“廢話,當然是白玦了!”
蚣蝮忍不住拍手叫好:“二哥,你怎麼演的這麼像,連我都相信了。”
“他不相信,咱倆不就白玩了。”
睚眥和蚣蝮終於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