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你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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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然的出租房滿床滿地的酒瓶子,不堪入目的狼藉一片,方然醉醺醺的把頭埋在柔軟的被子裏,不省人事,不怎麼愛喝酒的他,終於還是被酒精打敗了。迷醉中還不甘心的碎碎念著。
“楊誌,你個王八蛋,你不追我……,好,你他嗎的有種…,你他嗎的有種。”方然胡亂的把手指東指西的,底氣超足,到最後沉溺在醉夢裏。
天亮了,刺眼的陽光照在方然的翹翹的小屁股上,不得不說他是屬野雞的,隻顧頭,不顧屁股,頭紮在被子裏,唉,被子隻是蓋了上半身,而不是蓋頭的,不過爛醉的方然是不會在意的。
楊誌搖晃在大街上,想著他中午飯吃什麼?飯點兒了,楊誌開始在各個飯店門前繞。
從早晨到中午,從中午到晚上,楊誌一直皺著眉頭,太陽開始漸漸的變黃,不再那麼耀眼,直到晚霞染紅了半邊天,最後被黑暗慢慢吞噬掉。
他又在給方然打電話,可打了那麼多電話,接通了,可就是沒接,楊誌再次撥通了,方然的號碼,還是老樣子,電話自動掛機。
楊誌一天都沒有吃飯,沒有喝一滴水,沒有方然的每一秒鍾,一切都變的空洞,沒有一點兒生機。
抬頭看著昏黃的街道,斑駁的光線,被路燈罩的一塊兒塊兒。
夜,有家的夜,才是安逸的,沒有家夜,即使在瘋狂的生活,也會讓人疲累,沒有終結的空虛。
楊誌的車子緩慢的行駛在街道上,楊誌不知道該怎麼找方然,雖然他可以讓組織的哥們兒找,或許會快些,但楊誌不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想去找他們,因為他不想和組織再有什麼瓜葛。
背負的太多的人情債,平常的朋友可以,但他們,是要用命來還的,楊誌不想讓自己剛剛和方然的平靜再次被什麼事情攪擾,即便現在自己仍然不知道,方然在哪兒。
路過跟方然認識的那家夜場,五光十色的晃燈,和眼睛一樣眨啊眨的,很有節奏,也訴說著裏麵的世界人心的節奏起伏。
楊誌停下車,回想著,擁有方然的每一秒,思念牽動的著大腦神經,一陣陣頭疼襲擊著每一個細胞。
楊誌伸手揉太陽穴,又苦惱的攥緊拳頭狠狠的錘在方向盤上,刺耳的喇叭聲響,響徹整個街道,在這個小鎮裏,很平靜,沒有大城市的喧嘩。喇叭聲響,專遞在寂靜夜裏的街道上,有點刺耳。
讓楊誌沒有想到的是奇跡出現了,方然出現了,無聲無息的,就在不遠處,楊誌欣喜的想馬上衝出去,和他解釋個清楚,修長的手指搭在車門上,但他猶豫了,方然會原諒自己嗎?要怎麼解釋?
楊誌看著孤單的身影,憔悴的麵容,沒有一點情緒呆泄的目光看著腳前麵的路,頂著亂糟糟頭發,穿著皺巴巴衣服,嘴裏還咬著煙,若有所思的不時的深深吸一口煙方然。
楊誌很心疼,心很疼很疼,什麼時候他會吸煙的,從來都沒有見過他抽煙,楊誌心口壓抑的好像有顆大石頭壓在心裏,悶悶的,很重。
心痛的情緒蔓延到眼角,留在麵頰上,波動臉上的汗毛,癢癢的,楊誌,馬上低下頭,雙手捂著整個麵部。
自己從不知道自己對方然的感情會如此深刻,短短的二十幾個小時,足夠讓他窒息了。
悶了二十幾個小時的心,沒見到方然出現之前,還是堅強的,但見到他之後,一下自己懈怠了。
擔心,心疼,好想將他緊緊的抱在懷裏,嗬護,關懷,不讓他在受一點點傷害,當楊誌抬起頭時,方然已經消失了。
楊誌驚慌的從車上下了,四處顧盼,懊惱,充斥著整個大腦,為什麼要猶豫,為什麼不馬上衝出來留住他。
楊誌悔恨焦急的直轉圈兒,惱怒的抓抓頭發,在腦袋上不停騷動的手,噶然而止,靈光一閃。
方然不會做飯,很有可能是出來吃飯的。
楊誌心情緩解輕鬆許多,開始在四周的很近的幾家飯店間穿梭。他都忘記自己都多久沒吃飯了。
可他自己都不會想著吃飯,方然真的會去吃飯?!
方然滿臉頹廢的坐在一個單獨的位子上,喝悶酒,不顧周圍異樣。
不解的目光,老板在收銀台前,無奈又惋惜的搖頭,心裏念叨,一個挺不錯的小夥兒,昨天還高興成那樣,跟一個男的,臉上跟抹了蜜似的。
哎,看樣子這同性戀的圈子就不是正路兒,這不,受傷了吧。
方然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看著酒瓶子裏的啤酒從瓶子底部翻湧上升的一個個小氣泡兒,埋怨的心緒從眼底裏飛過。
;楊誌你個王八蛋都不來找我,光打電話有屁用,一點誠意都沒有,別想我就那麼輕易就原諒你。:
桌上的手機又亮了,方然抬起重重的眼皮,撩了一眼手機上的顯示,方然苦笑。
“楊誌,你就隻會打電話嗎?你還會什麼?!”
方然不知道自己其實,在他不經意間就已經擦肩而過了,如果他知道楊誌為他已經快兩天沒有吃飯,沒有喝一滴水了,不知道會不會心疼呢?!會原諒他嗎?
方然任由手機的亮光一眨一眨的,一直在桌麵上轉動,一遍又一便的一直閃,不用看也知道是楊誌。
是啊!除了他還會有誰會找自己呢?!方然醉熏熏的趴在那兒,諷刺的嘲笑自己,就是一個沒人管的野種。
不遠處另一桌的兩個男生和方然年齡差不多,都猥瑣的看著方然,談論些什麼,看他們的衣著打扮就不像是小鎮上的人,很有可能是大城市過來探親之類的吧?畢竟快要過年了。
不勝酒力的方然已經被酒精麻痹的顧不得什麼色眯眯的眼神了。
兩個男生端著酒瓶子,邪魅的勾起嘴角,所有能看到他們的人都可以在他們的壞笑中得知他們內心裏的陰暗。
“嘿,自己嗎?我們陪你喝幾杯怎麼樣?”
一個長相不錯的男孩兒,邪肆的笑容掛在臉上,輕鬆嬉笑的打招呼,方然倒不覺得什麼,因為他現在需要有人陪他喝個夠,不在乎這個人是不是和他認識,是不是對他有壞心,隻是單純的想有個人陪著喝的酩酊爛醉。
“好哇,陪我喝酒,喝個夠,不喝醉,不許走。”方然迷醉的笑容,滿是苦楚。那是對楊誌的思念,愛。
楊誌徘徊在幾家飯店門口,有些失落了,附近的幾家都找過了,沒有期待的方然的身影,楊誌雙腿發軟的坐在台階上,喘著粗氣,身體透支的無力感,催促著大腦該補充體力了。
七彩的鎂光下,方然的肚子裏全是酒水,一走路,甚至是一個晃動都可以清楚的聽到肚子裏的水流聲。
笑容幹幹的、苦苦的、和兩個陌生的人談笑風生,一瓶接一瓶的罐自己,直到方然頭暈不支的萎靡的趴在桌上,方然看在眼裏的每個人都變得搖晃了,好多個影子,眼裏恍惚的可以看到楊誌的身影,他就坐在自己身邊。
是的方然醉了,醉的那麼徹底,竟然把旁邊兒的陌生人當成了楊誌。
楊誌出現的一瞬間,方然眼眶裏的熱流呼之欲出,常常的勾勒著他好看直挺的鼻子,劃過他俊美的麵頰上,惹人憐愛,楚楚可憐的維諾樣子,好惹人疼惜。
“你還知道來找我?”
方然眼神空洞,但臉上卻是笑容滿滿,好像那笑容就是在掩飾他沒有親情,友情的缺失,而是露出一個強大的外表軀殼。這是方然一直以來的盾牌,他以為他可以讓這個笑臉,讓所有人知道他是幸福的,即使沒有人在乎。
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方然依舊笑眯眯的繼續問,兩個不知所謂迷茫的兩個人。:“找我幹嘛,幹嘛不在家陪你那個他媽的該死的小狐狸精,媽的該死的,還他媽的說是什麼哥們兒。”
方然惡狠狠的罵道,心裏是說不出的憋悶。趴在桌上笑盈盈的,質問聲最後變得愈來愈小聲。
旁邊的兩個人相視邪邪一笑,得逞了,醉了,待會兒找個地方好好享受這意外的法式大餐,要一點點,慢慢的品嚐一下,秀色可餐的小家夥。傻乎乎的,萌萌的,好可愛。
沒想到方然猛地站起來,對兩人怒吼,向桌上的酒瓶子掃去,十幾個酒瓶子,嘩啦啦的掉在地上,粉碎一片,引起了周圍人側目。
“走哇,還來找我幹嘛?你他嗎的有多遠就滾多遠,在也不要看到你。”
方然,用盡全部力氣吼了一句,然後就像泄了氣的皮球,倒向身邊兩人身上,兩人當然是樂不得的接住方然,擁進自己懷裏,兩人色兮兮的對看一眼,然後抱著方然的人抬首,示意另一個人去結賬。
方然均勻的呼吸,睡意濃濃,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掉到一個萬劫不複的坑裏。
“唉!兄弟你家在哪兒啊?我們送你回家啊。”正有人唱歌呢,所以環境比較安靜,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焦距在他們這兒,兩人應付的說了兩句,便攙扶著不省人事的方然走了。
隻有那個老板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也沒有多想,因為在這裏隻是一個小鎮,GAY圈兒的人還是蠻少見的,也就沒往那方麵兒想,其他人都以為這小夥子喝多了,被朋友弄走了,在這裏沒有人會向gay這方麵兒想,甚至是根本就沒有這概念。
方然被兩人帶出門口,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算計著怎麼把方然吃了。
雖不算明亮的大馬路上。三人也很顯眼,也沒什麼車,一切很寂靜,正當兩人賊眉鼠眼的找能入住的旅店,你說你找地方住,那也不能站馬路中間兒啊,就算車不多,這也說不上什麼時候就來輛車,誰說的準呢。
就聽到沉重的男中音,無比氣惱的趴在麵包車的車窗上怒罵。
“你們三個是不是他嗎的找死,你們他媽的想死,也別他媽在我這兒死,嫌晦氣。”
兩人做賊心虛,哪還敢和人家對著幹,馬上額首,抱歉的抬抬手,笑笑,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被兩人架著的方然被吼醒了,胃裏不舒服,身體柔弱無骨的被甩來甩去的,方然皺著好看的眉頭。
楊誌是想休息一下,再找方然的,坐在台階上抽煙。沒吃什麼,沒喝什麼,這煙可是抽了好幾盒了。
愁啊!鬱悶啊!
司機的一聲狂吠,把他注意力從腳前地麵上遷移過去,腦子一下子就愕然了。
方然,還和兩個男人摟摟抱抱的,氣憤,一股無名火就串上來了,方然這麼快就找別人了,這也太快了點兒吧。
楊誌,被無名火攻占了大腦,也沒想想,為什麼方然會那樣的,跟個死人似得,這就是大腦缺少營養充斥,隻能任人擺布。
楊誌猛的從地上站起來,想找方然說個清楚。可又猶豫了,是不是他朋友啊?萬一被誤會了怎麼辦,還是看看再說吧,楊誌悄悄的跟著,知道幾家旅店,隨緣,名字起的到是聽好的。
楊誌小心的跟著,一個人待著醉醺醺的方然就去了,另一個在收銀台買了瓶飲料,也跟著進去了,楊誌也尾隨著,也開了間房,就在方然他們隔壁。
走在狹窄的走廊裏,就可以聽見男女歡好的嬌、喘,呻、吟聲陣陣不絕於耳,十幾塊前一位那還有什麼好環境之談。
小小的旅店隻有五六個房間,衛生還可以,最起碼的地上牆上都潔白的沒有一點兒灰塵,走進自己的房間,小小的隻有一張床,一個老式的那種電視放在一塊兒木板上,騰在半空,在轉角一個垃圾桶,床單兒白白的,有點兒淡淡的清香味兒,那是熟悉洗衣粉的味道。
敲敲牆壁,空洞的回音,嗬嗬,隻有成紙箱板,不是兩層,還真是會省錢,難怪聲音聽的那麼清晰。
楊誌爬上床貼著紙箱板上,隔壁就是方然他們的房間。一趴在那兒,就有回音了。
“快點兒,把我來時給你準備的那包藥拿來。”
接著就是搖晃瓶子,瓶子裏麵的水嘩嘩撞擊瓶體的響聲。
“我們真的要弄他呀,會不會不好啊?”
“有什麼不好的,我們不也是這麼認識的嗎?還不是挺好的在一起?”
“那倒是,可是心裏邊兒,總是有點兒……不知道哪裏不對勁兒!”
“別嘮叨了,來把他扶起來,讓他把這藥喝了。”
很久沒有聲音,楊誌開始有點兒焦急了,他們要給方然喝什麼藥?
頭上都感覺緊張的開始要冒汗了,怕方然有個什麼意外,因為要顧及方然的安危,就把剛才的火兒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行啦,別給他喝太多了,這藥可是我從老外那兒弄來的,猛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