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堯蹙眉：“孩子做錯了事情，顏兄作為兄長，略施懲罰是應該的，不存在為了誰的道理。要實在說為了誰，那也應該是為了孩子才對。”
    “對對對。”佑黎隨口敷衍著，並不敢認同。
    那幾位可是雄霸一方的主子，他們可沒有這種熊膽。
    不過宗主下了命令，一切按校規行事……
    那他是不是可以趁機報點小仇呢？
    佑黎不怕死地想著。
    要是他這種想法被佐臨知道，肯定又被訓斥，這和裝了熊膽有什麼區別。
    肖堯看出了他的漫不經心，暗自歎了一口氣。
    不隻是時代不同，連世界都不一樣了，他也無法苛求太多。
    如果真完完全全按現代的思維，去教育修道的人，才是真的說不定是好是壞呢。
    說著說著，佑黎忽然閉了嘴，和小狸對視了一眼。
    “那啥，肖兄，今日還有點事情，我們先走了。”
    小狸也說：“先走了。”
    不等肖堯回應，兩人就從後窗翻了出去。
    肖堯蹙了蹙眉，他怎麼覺得，這兩個人，有點像落荒而逃？
    正思索著，叮鈴鈴的鈴鐺就響了。
    肖堯愕然，想不到顏容與連鈴聲都可以做出來……
    扣扣——
    門被敲響了。
    肖堯抬眼去看。
    瘦瘦小小，好像風一吹就可以飄走的男孩子，站在門口，揣著手，垂著頭，一臉陰鬱。
    肖堯記得，這好像是那個叫墨墨的孩子。
    “怎麼了？”對待孩子，肖堯的耐心還是比待其他人多了幾分的。
    墨墨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頭去：“顏容與讓我來的。”
    “他為什麼要讓你過來？”肖堯走近他，蹲下與他平視。
    對於孩子而言，平視本身就是一種尊重，把自己擺在和孩子一樣的高度共處，才能更好地去理解孩子的內心。
    墨墨不習慣和人這樣親近，條件反射地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盯著肖堯。
    他靠這麼近，想要做什麼？
    肖堯不知道他內心裏想的是什麼，隻是見他怯怯又防備地看著自己，以為他對人群沒有安全感，就配合地後退了一步。
    看著眼前身形孱弱，衣衫單薄的孩子，肖堯說話的聲音更溫和了：“你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墨墨瞥了他一眼：“我把懲戒的長老打了。”
    他有些不耐煩地想，也不知道顏容與發什麼神經，非要他來尋肖堯交代一下，這有什麼好交代的？
    一般來說，這種事情隻有一種結果，就是他在這裏聽半天訓斥，吃一頓削，就結束了。
    真是麻煩，浪費時間。
    “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打長老嗎？”肖堯繼續問他。
    墨墨眼裏，詫異一閃而過，隨即又歸於平靜。
    再怎麼溫柔，也遲早要被他氣得跳腳的，沒什麼好詫異的。
    “他討打。”墨墨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地說出了這句話。
    “哦？那他是不是做了什麼討打的事情，才讓你控製不住自己了？”肖堯還是耐心地問他。
    墨墨抬眼看他，抿了抿唇。
    這人是沒有脾氣的嗎？
    “嗯。”墨墨隨意地應了一聲。
    “那你方便告訴我，他做了什麼事情嗎？”肖堯雙眼看著他，格外真誠。
    墨墨抿了抿唇，緊盯著他，像是要從他臉上瞧出點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