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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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能在城裏有著幾條暗市走私生意,就意味著他們與艾若特·菲曼有著來往。可以說如果不是這些貴族們貪得無討,早期的菲曼就不可能有機會在城市中當上「暗夜聖王」;現在對於貴族來說,沒有菲曼就不可能讓他們從明麵生意外還能多出一塊由收入。
城裏鼎鼎大名的「菲曼先生」,他自從有了騎士頭街後就從來沒有斷過出席議事廳的議程。他是目前在城裏最受平民以下等貴族歡迎,城中那個珠寶店其實就是個典當行。更重要的是城內各種暗市交易、情報交易都有他的眼線,甚至就在他的勢力範圍內進行。
『那德博呢?』勞恩倫忍不住問。
麗莎看了眼蘭斯,發覺他沒有不樂意的表情,就接著說,『德博……是那位樂亞軍官嗎?我很少聽父親提到這人……』
麗莎努力的回想著父親亞倫在書房與其他男士討論時她聽到的內容……
『我隻聽父親說過在加得花萊城中軍事力量一直不強,不如喬法尼西,甚至不如菲南海上的海盜……德博軍官目前在城中威望低,但是他似乎與海盜有些交來,當然城中哪個有貴族不參與各種暗市交易呢?』
看著他們有些不解的眼神,麗莎接著說,『我們加得花萊是唯一樂亞國唯一與大海接壤的城市,父親是做海上運輸,海上的航線總數隻有幾條,隻要算一算港口裝卸量就能大概看推算出……』
勞恩倫這才知道自己的冒牌舅舅有著這樣的能力,他大概就是明麵上的「菲曼」。就算是菲曼他的生意來往也需要在港口碼頭卸貨……
『蘭斯先生,聽艾東尼經理說太爾加羅現在每天為穆西先生送餐?』麗莎把這幾天聽來的事說給他們聽。
『穆西·昆廷,這個名字在我們城市裏幾乎要和「菲曼先生」一樣響亮了。如果可以還是讓穆西先生到酒店來用餐吧……翊氏人按理來說不應該住在治安廳,您派人給他送餐也會影響您的名聲……』
麗莎說到這裏看了眼堂弟康斯科,又朝著蘭斯笑了笑……
勞恩倫沒有明白麗莎這一笑的意思,艾爾倒是很受用。
這位貴族小姐不虧為亞倫·佛林爾的大女兒,她出嫁之前城裏所有男性都在瘋狂追求她,但是她的美貌還有她的聰慧。
麗莎現在對於蘭斯(艾爾)的建議是出於堂姐對於弟弟男朋友甚至可以說是丈夫的提點。她對於蘭斯的擔憂是對於自己弟弟名聲的擔憂。
『麗莎姐姐,感謝您的提點,隻是目前這個情況……』艾爾停了停,『穆西·昆廷想加入酒店生意……』
麗莎皺了皺眉頭,這肯定不是單純的生意方麵的介入,這是翊氏對於加得花萊侵入的手段。
『麗莎小姐,剛才你說得普寧索家族在加得花萊城裏一直擔任著「議事長老」的職責對嗎?』一直安靜聽著的胡傑夫點出了他自己感興趣的問題。
『比起其他人,我們還是應該先弄清楚「長老」的想法更重要……』胡傑夫不露聲色的把自己與勞恩倫和艾爾綁在了一起。
麗莎也點了點頭,胡傑夫先生說得有道理,比起城裏其他人肯定是西露卡·普寧索先生更有決定一切的能力。
『斯蘭大道上的珀樹書店,在那裏就能找到普寧索先生。』
珀樹書店
果然店主卡西露·普寧索正在店裏坐著,店裏的年輕人來到店後院告訴他蘭斯先生來店了。卡西露像是早就知道一樣,讓年輕人把他請到店後花園。
卡西露的後院裏有著茂密的葡萄藤,在現在這個月份裏竟然掛有著大顆大顆的葡萄,花園裏是長勢非常旺盛的各種綠植,勞恩倫沒有發覺奇特,但是艾爾知道有些樹木不應該長在加得花萊。
胡傑夫稍微看了眼四處就肯定眼前這人應該是某位地位低下的古祭司後人,所以他們可以世代成為這座城市的「長老」,這座院子可能還留有當被他——胡傑夫·凱卡羅,當世最偉大祭司賦在這裏的「春永駐」魔法。這些花草樹木就是最好的證明。
『普寧索·哈得森,是誰賜於你四季的春,是誰賜於你永恒的綠?』
胡傑夫隻是輕輕對著西露卡吐出這些字。剛才還有著些高傲神色的西露卡,馬上麵如死灰又帶有些狂熱興奮地站起身。他額頭上有汗流下,肥胖的身子像是充了氣一樣,但依舊可以看出他身上的肉抖了又抖。
他站定後用手撐著花園裏那張從他出生在發就一直放在這裏的桌子上。
『是哪位大人在招喚?這裏是普寧索·哈得森,永遠聽命於圖獵大祭司。』
勞恩倫和艾爾看著眼前這位風燭中的老人渾身顫抖,但又精神奕奕,現在更是像聽到了某種命運中既定的招喚。
『我是胡傑夫·凱卡羅……』胡傑夫還是一副高傲不理人的樣子。
『您是……』老人西露卡激動的舉起手,想指胡傑夫又不敢,回頭看自己身後的大樹,又回頭看胡傑夫,像是兩者間有什麼聯係一樣。
他的頭扭轉得飛快,不算短的白發都在空中揚起……
忽然他背後的大樹一下子像是活了起來,每一枝分支都又向外伸展了近10公分,帶著更大更綠的葉片,葉片最多最茂盛處就冒出幾朵杏白色的花朵。
這些花朵從幼枝到小花苞,再看著它們鼓起,打七,綻放……美不極目力可及……
這……是魔法……!三個在場者,親眼目睹眼前發生的事,都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您真的是胡傑夫大祭司?!』說著這句的白發老人西露卡單膝跪地,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行了個慎重的禮。
『西露卡·普寧索,是普寧索·哈得森的後人,千年來一直等著大祭司的招喚,感謝祭司賜於我們四季的春,永恒的綠。』
西露卡說得真摯而虔誠,他的跪拜出於真心以及對於家族傳說千年秘密成真的興奮。
他們普寧索家族本來的姓氏是哈得森,千年前當時他們的祖先普寧索·哈得森是名位階並不高的祭司。當時的人們認為如果家族中可以出現一名有魔法能力的祭司是上天對整個家族的祝福。
在圖獵大陸上有著不少人都天生或是後天有些魔法能力,大魔法能力掌握者自然就會成為當地或是某個權力家族的專屬祭司。
一名祭司就意味著貴族等級的權力與財產。如果能夠進入當時的中央集權核心,圖獵大陸最中央土地,巴蘭爾城當祭司就意味著更大的權力與財產。
祭司本身不需要錢幣,他們的一切生活所需都由他們的主人或者說享受他們魔法帶來好處的人提供。像是圖獵大陸上最有名、最有能力的大祭司胡傑夫,他是住在圖獵帝國國王的城堡裏,他享用的一切也與圖獵帝國最後一任國王波切利·蘭斯等同。
胡傑夫無疑是世上最棒的祭司,他的財富與威望甚至超過了國王波切利·蘭斯。
他的祖先普寧索也是一名祭司,他有幸被派到胡傑夫身邊當一名侍從。像胡傑夫這樣的級別的祭司連身邊一個服侍流水的女仆都是從地方上的祭司中挑選的。
而哈得森就是從當時的曼特安城——大陸上最北邊的城市、冰雪山脈南邊山腳下、隔著羅林海灣與歐瑟森林遙遙相望、現在的左燼國內,挑出最有魔法力量的大祭司送入巴蘭爾。
從曼特安城去往巴蘭爾城,路途遙遠,就是在今天也難以通行。但是這就是挑選祭司候選人的一關,如果沒有在路上保住自己的能力,那麼他一定不是合格的祭司,也沒有必要逃他們當作大祭司的侍從。
當初哈得森就是一樣一路艱難來到了巴蘭爾,他不但挑上了胡傑夫當了貼身男仆還教導他魔法。再後來的日子裏哈得森追隨胡傑夫來到了加得花萊,跟他一起實施了大陸上最令人不可至信魔法大陣——映射時光走廊。
時光走廊本身是在菲南海更南邊或者最東邊的未知海域裏,在那片迷之海洋中。胡傑夫與他一起,嚴格意義上來說,是胡傑夫與帝王蘭斯一起,他哈得森隻是守著他們完成了1天2夜的魔法陣。他看著他們把遠在迷之海洋的時光走廊映射到了離巴蘭爾隻有一步之遙的加得花萊城。
哈得森想過如果自己有魔法力量再大一些,是不是就可以幫助他們一起把這個大陸上最大最核心的時光走廊搬到巴蘭爾,而不是現在的加得花萊。
如果時光走廊被搬至巴蘭爾是不是整個世界又會不同……
在他們發動大魔法陣前,胡傑夫找來了哈得森,讓他在加得花萊裏選一處住所。胡傑夫告訴他說要盡量選得大一些,因為很可能他的後人們會千百年都要住在那裏。
哈得森聽了他的話,挑選了這處書店位置作為自己今後的住所,隻是這裏並不大,不適合當作家族城堡。但是哈得森說這裏的花園非常漂亮,這裏可以讓他想起自己的家鄉曼特安城,他想試著把北邊的凝燼北羅樹種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