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周宇、小白蝦和他的哥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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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蝦有號召力,在哥們眼裏,“老大”就是小白蝦的個人品牌,他的話大家都當回事,他的要求大家都照著辦。雖然民心所向,現在卻還不成氣候,畢竟他們都還在青澀期,摸爬滾打地尋找黑暗後的黎明。
小白蝦還是健身房的小開,卻連虛權都混不上一個,哥們來健身房健身,連個折扣也指望不上。每每此時,小白蝦就會在背後咬牙切齒地把他老爸外號——鐵公雞,怒吼三遍,也對天對地對他自己有個交待。小白蝦雖然當不了話事人,可是大學畢業之後一直混跡於此,COO還是名副其實的,營業額的大幅上升就是鐵證。
小白蝦最牛,最提氣的是網遊,高手對決,激發了他無限的熱情和生命力。對決勝敗乃常事,享受全程激神力,其中若能遇知己,一腔熱血得報已。
遇上了周宇,小白蝦的人生便萌發了一個鑽石級奮鬥的目標。喜歡不喜歡是一回事,能不能結婚又是一回事,在確立目標後享受過程無論苦澀和痛楚都樂在其中才是小白蝦的人生境界。
對周宇的喜歡或者說愛,小白蝦也乏了第一次見麵時露骨的勇氣和不知羞恥的賤樣,他好象吞食了禁果般遮衣避體起來,還把具體行動轉入地下,希望通過暗渡陳倉的方式慢慢滲透。有智慧的人總會做有智慧的事。
周宇特別容易相處,誰的樂善好施她都願意接受,誰的忙她也樂意幫。周宇網遊的時間不長,能夠躋榜高手行列也是天分使然,一碰就能上手,一上手就能精通,估計構造DNA的排列組合的細胞有著無窮的創造力。自上學開始,凡是考試和比賽她都能拿第一,第一就是一個習慣化了的概念。網遊,鑒於她初出茅廬的緣故,不然骨灰玩家也未必是她對手。
周宇也是典型的樂觀型人物。家庭是沒有任何溫暖可言的,父母的一致觀點是:女孩,隻是家庭的一件寄宿品,幹好家務就是立身之本,吃苦耐勞就是優秀品質,讀書是無德的表現,早婚才是最好的歸宿。在這樣的觀念的支持下,周宇萌芽期的生活被家庭環境刻薄地糟糕透頂,但那種樂觀,真正意義上的樂觀,卻能化腐朽為神奇。周宇梃過來了,擁有了現在獨立的大學生活,暑假一到她就馬不停蹄地綢繆兩個月的全職工作了,不為財務所困一時間雖然指望不上,但愜意地鬆鬆口袋和無奈地勒緊褲腰帶就是周宇生活中冰火兩重天的生動寫照。
運氣也時時眷顧周宇。“做托”是她資本積累的有效手段,提供介紹服務,她也達到了業餘者的專業水準,因為盡心盡則的,享受服務的人用錢換了滿意,都覺物有所值,於是乎她的信譽指數也節節攀升。遇到了小白蝦,兩個月的全職工作就有了著落——健身房的前台。都說運氣是偶然的,把握不住的後果是擦身而過,其實偶然隻是一個點,必然是一個麵,點什麼時候離開過麵,運氣擦身而過這種話就該被直接送往廢品收購站,沒有了抱怨,樂觀地行事,運氣的大網永遠撒向世界的每個角落。
為了一個前台的職位,小白蝦也沒少勞心費力。他想讓鐵公雞接受前台需要兩個人的申請,理由整整羅列了一張A4紙,卻成了無用功。鐵公雞一句話:浪費錢,壓倒性地踢翻了所有申請的理由。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小白蝦幹脆言明,來人是你未來的兒媳,你就看著辦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令小白蝦哭笑不得的是,鐵公雞竟然自比信用卡,偶爾被透支一回,也算是近了父子情誼的代價,想做長線門都沒有。隻是兩個月而已,小白蝦突然想起了多了一個勝算籌碼的附加條件,哪想,鐵公雞果然名不虛傳,看遍全身的一個結果就是——沒門。
小白蝦終於被激怒了,以莫須有的罪名結束了一個無辜者的前台職業生涯,為此他還做了禱告“主啊,原諒我吧。您明白的,我的惡行也是出於無奈。”缺了前台就會影響健身房的正常運營,鐵公雞無奈接受了小白蝦的推薦,周宇坐上了前台的寶座。小白蝦每天偷看她幾眼,也會無比滋潤,省下一筆不小的保養開支。
周宇在網上除了有小白蝦這個鐵哥們以外,還有一個大哥哥在另外一片天地也打得火熱。他叫“愛你一萬年”,多膩歪的一個網名。在眾多惹眼的精品名字中,周宇都懶得多瞧它一眼。可緣分就是這樣,在一個人身上安了正極,就在另一個人身上安上負極。他們一開聊,對方的語言風格,博學多才,幾次不按常理出牌的詭辯幾乎掠奪了周宇全部的吸引力。周宇為了揭開對方的廬山真麵目,使出了渾身解數,等來的卻是對方千呼萬喚不出來。一張個人特寫照雖然已經通過數字傳輸在周宇的電腦上粉墨登場,但要一睹真人風采還真被擋在了門外。理由竟然是了解不夠。此人如此多才卻拿了這樣一句類似於蘿卜白菜的套話來搪塞,肯定有蹊蹺,周宇的獵奇心理不斷作祟,可是好說歹說就是沒用,不見就是硬道理。
那天,就是周宇被黑衣人帶走的前一天,愛你一萬年的防線終於崩潰,一場拉鋸戰終於將下帷幕。他們見麵選定的地址就在周宇工作的健身房最近的一個公交站旁,那裏地處市區的邊緣繁華帶。
一連幾天,五四,小八,春生,北齊這幾個小白蝦成員團的風雲人物,發動大夥,幹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事業——尋找周宇。
五四是有名的跑題王,誰要想從他口中了解點重要事,不被氣暈,也得落個半死的下場。小八是團裏有名的包打聽,無論團內團外,凡是他胳膊伸得著的地方,就沒有他不想打聽的事。春生比較乖巧,人稱“娘娘腔”,按照春生的名言,“女性化一點怎麼了,你們這是對性別的不尊重”。北齊,人如其名,虎背熊腰,一幅北方壯漢的氣概,在他身上讀不出一點江南味。
他們都是能人,天天自詡豐功偉績,真到了戰場上,就明白了一個道理——紙上談兵的虛弱,一擊便潰不成軍。小白蝦朝他們吹胡子瞪眼,施加壓力,可是結果是硬道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周宇沒有配手機,大夥對她的生活圈也知之不多,離開幾天,按理說也算不上什麼大事,隻不過離開時的情景,按五四的描述,不免讓人想入非非。
“老大,現在要做的,也是最好的辦法就是……”沒等五四吐出完整的句子,這個敏感話題在眾目睽睽之下就被圍追堵截,“什麼。”昔日的四重奏已過濾地幹幹淨淨,一個雜音都沒有。“那當然就是等啦。”“切,廢話。”大家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