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人間久別不成悲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10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這篇文已改名為《心未央》,呃,我好像說了廢話,閃了。。。。。。。。。。。。。。。。。。。。
宋瑤卿哭著來找她的時候,宋晚蓴已經睡下。她開了門,宋瑤卿一頭撲到她身上,大哭著。宋晚蓴心慌意亂,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隻得輕輕拍拍她的背哄著。胸襟微涼,想是被眼淚浸濕,宋瑤卿才哽咽地說:“我娘,我娘……”又說不出話重又伏回去泣不成聲。宋晚蓴心裏一沉:“你娘怎麼了?”
宋瑤卿的娘因生她時月子裏受了寒落下病根,身體一直不好,而每年早春時節總是煎藥不斷。看宋瑤卿這樣哭著,宋晚蓴心裏不由望最壞的地步猜測。宋瑤卿慢慢止住了哭聲抽噎著解釋著:“今天她咳得那樣厲害,我好怕有一天娘會……,二姐,我很怕。”宋晚蓴寬慰她許久,又去打了盆水給她洗淨臉,宋瑤卿擦擦紅腫的眼才不好意思地笑了。“放心,你娘不會有事的,她會長命百歲,我們都會好好的。”宋晚蓴輕輕說著,那是最美好的願望。
次日宋晚蓴去探望宋瑤卿娘親,宋之奇悄巧也在,兩人同宋瑤卿說過話便一同離開。宋晚蓴看出他似有話要說,於是笑著看著他。“阿蓴,我那天無意間聽到顏禦史——就是顏陌的父親,有意提親,不過父親沒有說什麼。”他看著她。
她“嗯”了一聲,笑了,並不看他。“那你的想法呢?”宋之奇繼續問。“哥,你認為顏陌是個怎樣的人?”她反問。宋之奇想了一想下結論說:“看似不羈,實則真心,而且執著。”她聽著,並不表態,又問:“那父親與顏禦史交情如何?”宋之奇愣了一下,有些明白過來:“兩家交好。”她視線幽幽轉到樹枝條上的點點綠色苞蕾,過不了幾日便要全展了。她終於又看向宋之奇:“選擇已經擺在麵前,不是嗎!我有時候會想這樣也不錯,我會慢慢愛上他,過著富貴閑適的日子,一直到兩人白首,是到我們所有人都白了發之時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說著最平常的話語。”她輕輕說著,又燦爛一笑:“隻是舍不得離開這兒,不過還好還有很多時日。”宋之奇看著遠方,似在想象她描述的生活。“哥,那你呢?我們都心知肚明,關於葉姐姐,我要聽實話。”她的語氣歡快起來。宋之奇無奈地看著她,先歎口氣:“容裳是很好,可是我隻能將她當作妹妹,再者,父親與她父親分為左右兩相,朝堂上水火不相容,我們是沒有可能的。其實她心裏是明白的。”她從未想到這樣的情況,一時間竟也無話可說。或許,都是天意吧。
天氣又反了常,本來一直是晴春日,卻又轉冷下起了大雪,一天一夜下來地上已有一尺厚的積雪。宋晚蓴自前廳回屋路上下台階時一踩滑,她猝不及防重重摔倒,頭撞在扶手欄杆上,人已經昏過去。
她昏昏沉沉地躺著,感覺到有人焦急地走來走去,有人在為她診脈。頭很重很重,隱約聽到有人在哭,也許是瑤卿或綠衣吧。她很費力地睜開眼,立時有人在床邊驚喜喊道:“小姐醒了。”立刻又身影奔過來,既喜又悲:“萱柔,你終於醒了,可嚇死娘了。你為什麼這麼傻啊,為了一個已經忘了你的人這樣糟蹋自己。”萱柔?她有些混頓:“這是哪裏?”“小姐,這是你的房間阿。”她睜大眼看清四周,並不是她的屋子,扶著她的丫環不是綠衣,而一臉淚水望著她的婦人是完全陌生的。萱柔?她猛地坐起來:“快,鏡子。”一塊小小銅鏡很快被遞到她手上,她看見映出來的容顏,是陌生而又熟悉的,憔悴的神情,蒼白的唇,有一顆嫣紅的小痣長在眉心。那中年婦人見她神色有異開口勸道:“萱柔阿,你就忘了那宋遠吧,他已娶妻了啊,萱柔你這又是何苦呢!”宋遠?!她明白了,她一定是在做夢,她使勁掐自己,果然一點都不疼,可是記憶卻如潮水狂湧向她,她的子夏,寵她愛她的笑,他攜妻而歸的樣子,他看向自己愕然而陌生的眼神,他好看的眉微皺他說“小姐,你認識在下?”他叫她“小姐”。是她自己邁向那湖水。所有的一切,就這樣知曉。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麵。
如果可以,能不能再不醒來?
綠衣端著的鏡裏還是那般清秀的臉,額間依舊是一朵梅花的模樣,但,其實為什麼後來會一直有梅花妝隻她自己明白。一切都沒變,但所有都已經不一樣了。總說什麼一夕之間,可是她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撞見了真相,失去了原本所有的信仰。
“綠衣,打盆水來。”她吩咐。
她緩緩拭掉胭脂所描出的梅花,現出一點小小痣如朱砂。
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的。這樣陌生的臉是誰?
是宋晚蓴,也該叫做尹萱柔。這一生的宋晚蓴,前一世的尹萱柔。
她大笑起來,狠狠擦掉麵上的淚。
一旁的綠衣已經傻了眼。
她不再去請安不再露麵,隻讓綠衣說摔到頭需要臥床靜養。
她如何能去給他請安,該拿什麼心情來麵對他,叫他“父親”還是“子夏”?真是荒謬。她不想,下一世的再見會是這樣。她有了尹萱柔的記憶尹萱柔的感情,但她也是宋晚蓴,腦裏抹不掉宋晚蓴的思想,換不掉身體裏流淌的宋晚蓴的血。
都說天意弄人,她已不想再怨天,也不怨任何人,隻是覺得累了。思緒在腦裏失去了控製如野草般瘋長攪得她無法入眠。睜眼閉眼之間,全是那些人的臉。
顏陌得知消息要來看她,她說“不”。宋瑤卿急急地喊著:“二姐,二姐,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了,你不要不理我啊,二姐。”已經帶上了哭音,一旁的宋之奇眉越擰越緊。她靜靜看著他們想皺眉,又想笑笑,可還是麵無表情地移開視線。她麵前攤著那幅畫像,宋之奇看在眼裏幾乎無法思考,他拉起宋瑤卿:“讓你二姐好好休息,我們走吧。”
綠衣隻靜靜陪著她,屋裏靜極了。
她的視線忽然就凝固了,這幅畫?為什麼還會有這幅畫?沈伊眉從哪裏得來的?宋遠他???她越來越疑惑,幾乎不能不敢不想,她高聲叫起來:“綠衣,去把老爺請來,我要見他。”
宋遠進門來時,每一步都似踏在了她心上。她定定地看著他,神色有些恍惚,由於長年皺眉他眉間已有隱約的“川”字紋路,眸子也失了當年的神采。宋遠坐下來,問:“晚蓴,你可好些?”她不說話,隻看著他。他又輕輕皺起了眉,正要說話,聽到她問:“你是怎麼娶了沈…我娘的?”